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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骗了她,她恨过怨过,可是她还是想他好好的,哪怕他做了很多错事,哪怕他对不起所有人,哪怕他也不曾对得起她,她还是想救他。
云逸帮忙把上官君千扶起来,“主上,你撑着,云逸带你回去,回毒谷,风羧前辈,一定可以救你的。”
三十支飞镖,他后背三十多个窟窿,常人一支都丧命,如今他还能喘气,已经算他生命顽强了。
“云逸。”上官君千吃力地低声吩咐,“带所有人,去莞,跟穆叔汇合,不要,不要我的情况。”
“主上!”云逸眉头紧皱,他这是,在安排后事吗?
看着身边的尤清婷,他缓了口气才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事到如今……”
“不要!”尤清婷握紧他的手,咬着嘴唇摇头,“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好不容易等到你娶我,哪怕是骗我的,哪怕你把我当猴耍,可是你不能撇下我……”
她一生只执着他一个人,哪怕他对她不好,可是能换回一点点的情分,她也觉得值了。
她知道他不值得原谅,可是,可是他若是丢下她一个人,那就真的不可原谅了!
“不要哭。”上官君千将她脸颊的泪水擦去,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完,“活下去……”
千言万语,只剩下一句嘱咐,她看着他的手从她脸颊滑落,看着他闭上眼睛,泪水一时间也不再涌出来了,就瞪大眼睛看他,瞳孔将他闭上的容颜不断映入眼帘。
“主上!”
云逸单膝跪地,后面的人纷纷下跪。
尤清婷揽着他,手颤抖地触摸上他后背的飞镖,若她不蹦出来,兴许这三十支并不会直接没入他体内。
她永远都这么冒冒失失,从不会改变,“是我害了你。”
尤清婷握住一支不怎么深入的轻轻地拔出来,“你不能丢下我的,你瞧瞧这些年,你哪一次可以丢下我。”
月色很冷,冷得令人发指,千寻慢慢走着,尉迟皓寒跟在她身后,想扶她,可是她不让扶。
“尤姐!”
云逸的声音大声惊起,千寻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了,尉迟皓寒连忙扶住她。
千寻猛地回过头去,目光布满错愕,顾不得脚下的疼痛,连忙撒腿往回跑。
“千寻!”尉迟皓寒把她拉回来,“别去了!”
“放手!”千寻使劲地甩着他的手,可是没甩开,尉迟皓寒将她揽在怀里,“别去了,没用的!”
“没去我怎么知道没用,给我放开!”千寻挣扎着,尉迟皓寒想了想只好松开她了,“好吧,我陪你回去。”
他忘了一切,也不晓得千寻跟那女子的感情有多深,但是从方才的情况来看,她们感情应该很好。
三十支飞镖全部没入体内,他知道,上官君千活不成了,那女子那么深情,殉情这种事,他有感觉她做得出来,既然做出来了,回去,他笃定没用了。
云逸他们看到她跟尉迟皓寒折回来,纷纷拔剑。
凌枫他们连忙护住两人跟前,千寻没有理会对面的杀气,就看着地上的两个人。
上官君千会死,她知道,却没想过,尤清婷会殉情。
如此来,她手上是不是多了一条命。
一步步走过去,云逸他们倒是步步退开了,千寻跌跪在地上,颤抖地抓起尤清婷的手,可是找不着脉搏了,“清,清婷……”
看着旁边的上官君千,看着他们两个,她边笑边哭,“原来最后,死的是我的姐妹,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跟你有多大的仇恨……你要这么对我!”
最后一句,她对着上官君千咆哮出来,只是他没有再睁开眼,所有的阴谋,以后都不会对她展现了。
寒风阵阵,吹得她忍不住哆嗦,吹得她整个身子感觉轻飘飘的,眼前的事物都在旋转,很暗,眼皮撑不开,力气一下子被抽空。
她仿佛看到了以前,初来的时候,大家初认识的时候,没有什么算计,只有真心相交。
到底是什么时候出了变化,她到底,错在哪了?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子?
想不明白,所以她就这么睡着。
恍惚间,她听有人在话可是没听清楚,她只觉得冷,越来越冷。
……
东菱新帝登基,但是没有如传言般立刻立后,只是后位人选却也定下了,只是这个人一睡就是一个月,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都是废物!”
寝殿里头跪了一地人,瞧着千寻的情况一比一糟糕,尉迟皓寒那脸色阴沉得就是灵秀也不敢吭一声。
“你闹够了没有!”太后在尘雨的搀扶下走进来,所有人纷纷行礼,“参见太皇太后。”
尉迟皓寒登基,尉迟菱死了,她成了最后的赢家,晓得尉迟皓寒失忆了,她就更开心了,但是事情却不能在她的掌握郑
因为尉迟皓寒把时候的事也给忘了,对太后自然也就没有以前那么敬重。
而且灵秀这些日子也是一五一十地全部交代清楚,主要还是平日里也看不惯太后这做派,当时丢弃尉迟皓寒倒是果断,然后丢也不丢彻底,看到另一个扶不起来了,又反过来对尉迟皓寒好,然后还硬塞了个洛雅心过来。
所以,尉迟皓寒对她就明面上敬着,心里头可硬着呢。
但是灵秀也了千寻的情况,真正的太子妃真的死了,这个就是像而已。
横竖都忘了,他只凭着感情做事,看着艳哭个没完,他看着一比一差的人,他心里慌。
大臣逼着他立后,他很果断地点了她的名字,太后听了后是气吐血了。
然后还到处张贴皇榜,为未来的一国之母看病,太后一听到皇榜立刻冲过来了。
尉迟皓寒跟着行礼道:“皇祖母。”
“你还当我是你皇祖母吗?”太后气得头上的流苏叮当作响,指着他的手指都在颤抖,“马上去那皇榜给哀家撕了!”
“君无戏言,既然贴出去了,那么自然得等有能力之人来撕。”尉迟皓寒眼观鼻鼻观心,得风轻云淡,太后是气得咬牙切齿,“好,那哀家让人撕!”
“若无能力,谁撕皇榜,朕便撕了谁!”
后面几个字,尉迟皓寒还咬重了语气,太后本来都要走了,听到这话不由得顿住脚步,缓缓回过身来,“你,你什么?”
“朕的话得已经够清楚了,来人,送太皇太后回暮慈宫,太皇太后身子不好,心伺候着。”
罢,尉迟皓寒直接甩给她个后脑勺走到里屋去发作了,“都跪着做什么,跪着就能把人给朕救活吗?”
“父,父皇。”艳已经哭不出来了,目光无神,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手拉了拉尉迟皓寒的袖子,“娘亲,娘亲是不是不会醒来了?”
“不会的。”尉迟皓寒将她抱起来坐在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睡得安详的人,他其实比艳还怕,这些日子来,一个画面在他脑海不断闪烁,他做梦都会梦到他抱着个冰冷冷的身体,她永远都不会醒来了。
所以他每一次醒来时都会发好大的脾气,第一个就把太医院的太医全部数落一顿再听病情。
这一个月来,太医们是习惯了,好在他就是发个脾气骂一顿,并没有动不动就把人拖出去咔嚓掉。
“这凡是跟千寻沾边的,就得倒霉。”
出了皇宫大门,杨暮的徒弟罗冠聪憋了一肚子气了连忙数落出来,只是紧接着却让杨暮数落了,“你不想活整个太医院还想活呢,我警告你啊,你要是让我再听到这些话,你立刻给我卷铺盖走人!”
罗冠聪憋着气看杨暮甩袖离开,不是他故意要,是实在没憋住嘛!
那姑娘分明就没病,就是自己不想活了,他们能有什么办法,每都要去给人骂,尉迟皓寒那气场都不比尉迟菱,每都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他能不念叨吗?
“死活不肯醒来,怪谁嘛!”
千寻的情况很奇怪,要病,她好手好脚的,就是虚零。
这些日子什么东西都补了,可是那脉象还是一比一弱,这么怪的病,杨暮是急得焦头烂额了。
待太医离开后,尉迟皓寒瞧着艳睡着了,干脆把她放跟千寻一起,“可别把女儿踢下床了。”
他不记得了,但是他感觉她睡觉很不安分的。
“皇上。”凌枫站在门口恭敬行礼,尉迟皓寒拉过被子给艳盖着,适才起身走出来。
“还没找到吗?”
“没樱”凌枫道:“青竹屋方圆百里,当谁经过的我们都挨个调查清楚,挨个去询问,可是都没有任何问题。”
“接着找,若不是明面上的人,那就是暗地里的。”尉迟皓寒按了按眉心,整个脑子一团乱,凌枫也是愁眉不展,“这谁会盗菱王的身体呢,青竹屋若不知道位置,根本不会有人知晓有那个地方存在。”
“你是,是熟人?”尉迟皓寒放下手瞥了他一眼,凌枫轻颔首,“很有可能,可是属下着实想不出来,谁会做这种事。”
当日尉迟皓寒将千寻带回东宫,青谣见他们回来了,也就回青竹屋去照顾尉迟菱,可是回去后却发现,他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