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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林玄真便收回了手,她能感觉到那黑洞将陆仁所有的灵力吞噬殆尽,依然不曾餍足。张方解开陆仁的定身咒,俯身确认他只是痛得昏死过去,才放下心来。陆仁即使修为尽散,也依然是他的亲传师父。在这一年多来,陆仁为了让他快速提升自己的修为境界,在管理宗门事务方面出力不少。而他原本想叫陆仁跟随纪博伦一起前往朱雀墓寻找朱果。或许那朱果能够帮助陆仁重回修为巅峰,甚至继续突破。现在有大师姐出手,陆仁除了寿元未变,却已经成了一个凡人。虽然修为尽失,法身破碎消散,但他最初的根骨和曾经拓宽强化过的经脉却没有多大的改变。只要不出意外,陆仁早晚会重新修炼至大乘初期,将来如何还看他自己的造化。张方曾经听陆仁说过自己曾对大师姐起过杀人夺宝的念头,后来大师姐却从雷劫之下救下他。虽然大师姐应该不知此事,但陆仁内心却饱受煎熬,认定是老天都看不过去他的恩将仇报,才会突然引发雷劫。这件事几乎成了他的心障,也是他迟迟无法重新突破的原因。张方起身对大师姐再度深深一礼,这是他替陆仁回的礼。“原本我准备让师父跟着纪师兄一同前往朱雀墓找寻朱果的。如此一来,我便请另一位长老动身同去吧!”林玄真一听,这不是正好么?她原本就打算和纪博伦他们同去,好在一大群面对朱果可能失去理智的飞禽族大妖威胁之下,护住他们。“张师弟,我跟纪博伦他们一起去吧!”张方一惊,大师姐出马去朱雀墓寻朱果也太大材小用了。他下意识想要拒绝:“这怎敢劳烦您?”林玄真摆了摆手,说道:“不妨事,我对那朱雀墓也好奇得很,看着师弟师妹们也是顺便的事。”说完,她又提醒道:“不过,我只能护住师弟师妹们,能否得到朱果,我无法保证。”张方连连点头,说道:“那是自然!天雷门弟子没有损失已经是万幸,大师姐您可千万不要有负担。”有陆仁因一念之差而无法突破的前车之鉴,张方十分清醒,他身为天雷门掌门,更应做个人品端方的君子。大师姐愿意出手,那是她爱护宗门弟子,但宗门弟子是万万不能以此要求大师姐做些什么的。纪博伦此时也开口道:“那朱雀墓中的朱果,对飞禽族的大妖有极强的血脉提纯效果。届时定有其他宗门也派了大能,到时候一片混乱,有大师姐愿意护住弟子,已然足够。谋取朱果一事,全凭个人机缘。”林玄真赞赏地看了纪博伦一眼。纪博伦都知道了朱果对飞禽族大妖的作用,这能力和手段,不愧是曾经的金丹期首席弟子,也是天雷峰峰主亲传,更是曾经的代掌门。要不是玄雷峰的纪峰主和纪博伦长相极其相似,而纪峰主出身中州纪氏,林玄真原本想过叫他当掌门的。安师妹想要逃出他的手掌心,真是相当有难度。林玄真只为安师妹担心了一瞬,便接过纪博伦递过来的名录,查看同去的弟子。这一回同去的人极少,只有和纪博伦同是元婴期的安思梅和谢九江。那朱雀墓的消息连南泽城的南氏这种非一流的修仙家族都知道了,到时候去那里寻宝之人只会比他们预估的更多。而队伍越大,越不好带,不如就出几个精英弟子,说不定还可以浑水摸鱼。纪博伦原本只想带安师妹同去,考虑到自己需要护住安师妹,又要寻找朱果,分身乏术,就加了个谢九江。谢九江虽然也是元婴初期修为,但他修炼基础扎实,为人谦虚低调,不是那种恃才傲物的刺头师弟,让他十分放心。林玄真看到名录上孤零零的三个名字,看了纪博伦一眼,了然地点了点头。她记得谢九江说过不止一次,纪师兄每天挥剑一万次,成熟稳重是他的榜样。是个迷弟没错了。林玄真觉得,纪博伦带安思梅和谢九江去朱雀墓,好像蜜月旅行带个娃。就算她不同去,他们也不会有生死危机。这样一来,她可以离队自己探查,当真省心许多。“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纪博伦回道:“随大师姐方便。我已经通知了谢师弟和安师妹,他们随时可以出发。”林玄真没有纠结,直接定下了时间,道:“那就明日午时。谢九江不知道我的身份,我还是林玄真。”深谙低调做人、扮猪吃老虎的纪博伦,瞬间理解了大师姐的言外之意,点头道:“大师姐放心,在外你就是我们的林师姐。”林玄真有些心虚,她这个没有结丹更没有元婴的,如何当三个元婴期的师姐?幸好有灵隐仙衣在,调整一下自己显露的修为,应当没有人能够识破。也幸好,她是个未雨绸缪的人,早早地炼制了一堆法宝丹药还织造了这么一件能够伪装修为的灵隐仙衣。定下了一同前往聚窟洲的事,林玄真便离开了掌门议事厅,去找了任绮。任绮是金丹期首席弟子,为方便管理天雷门低阶弟子的事务,已经搬入了玄雷峰。因她不小心烧掉了一堆药材连渣都没剩下,魏谷早已放弃了让任绮炼丹的念头,甚至直接下了禁令,不许她进入炼丹房。任绮如今除了安排门内低阶弟子去天雷门庇佑的凡间村落猎杀伤人的妖兽和采集些灵草灵矿外,就是努力修炼离火玄元功。她的经脉断裂重塑过,金丹也碎了两回,更是险些丧命于林玄真在凤麟洲时莫名的“失控顿悟”,如今的“副作用”也体现出来了——她一点心境障碍都没有,甚至连突破都悄无声息,水到渠成。林玄真到的时候,任绮正在修炼离火玄元功。冲天而起的凤火嚣张霸道,灼烧着任绮洁白如瓷的肌肤,拼命吞噬着离火玄元功反哺的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