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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目光呆滞,动作迟钝的将手上的衣物放在桌案上。
她这个角度能看到铜镜中,余香精美的五官轮廓,还有她脸庞的有棱有角的曲线美。
一时半会,她看得入迷,倒是忘记要问余香了。
余香瞧着镜中的自己,细细的为自己描着眉,是不是的回首,看向荷花,询问意见。
荷花对上其深邃又自然的双眸,素手芊芊一抬,接过余香手中的物件,亲自为她画眉。
余香看着眼前的荷花一脸认真的为她描眉,顿时有些不忍心,她微启朱唇,道:“你还记得王爷欠我的一个愿望吗?”
听到此言,荷花也没多想,手上的动作未停,继续为她描眉,搭了一句话,“奴婢记得。”
“记得就好。”余香嘴边幽然勾起一抹弧度,继续道:“今日,我想让王爷兑现承诺。”
荷花不怒反笑,嘴角的梨涡轻陷明眸微动,“那主子,你可想好要向王爷讨要什么了吗?”
余香杏眼一抬,在荷花的面容上流转了一圈,白齿一露,浅笑道:“嗯,想好了。”
荷花画好了眉,顺手擦了擦余香眼角的残渍,羽睫微闪,温然道:“那主子,要记得多讨一些,要还本才校主子当夫饶这几日,其他院内的下人眼色,奴婢可是受够了。”
余香只是轻笑,并未答她的话,慈目祥和的看着荷花,抬手为她整了整她的衣领。
荷花喋喋不休的抱怨道:“最好主子能坐回原来的位置,这样一来,奴婢就不用受那个气了。主子可不知道,乐蝶如今在王爷身边的暗士圈里混的风生水起,好多人都去巴结她了。”
着着,荷花的嘴便翘起来了,“王妃在的时候,她们巴结王妃身边的绿柳跟红樱。王妃不在了,她们就去巴结那个边瑶白,现如今去巴结乐蝶了,奴婢真想不通,她们脑子装的都是浆糊吗?”
“你是想让我帮你出口气吗?”余香无奈一笑,眼眸中淌出一点飘忽福
“奴婢可没这样,主子可别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奴婢身上。”荷花嘴硬道。
“好,我自然明白的。”
荷花轻声问道:“对了,主子到底要找王爷讨要什么呀?”
余香垂首敛眸,丝毫不想回答荷花这个问题,她紧紧抿着唇瓣,默默地将身子往妆台前移动,注视着铜镜,反倒是问起荷花问题来了。
她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直接问道:“荷花,要是有一日,我也像煜王妃那样突然失踪了,你王爷会不会派很多暗士去找我?”
“奴婢觉得王爷不会,因为主子从来就未想过离开王爷,主子对王爷的真心,荷花看的见,为了这片真心,主子不早就画地为牢,一直困在煜王府五年之久了吗?”荷花冷静的道。
她至此都未想明白为什么余香要问这种不切实际的问题,来考她?
她也没意识到余香这话里头的含义,到底意味着什么。
余香朝荷花招手,荷花顺势蹲了下来,就在她的身侧。
余香顺势抬手,双眸飘忽失神,抚着荷花的鬓角,喃喃自语道:“是呀,我已经画地为牢了五载,同时也付出了五载的光阴和真心,怎能同她相提并论,一起比较呢。”
荷花对上余香的杏眸,眼里映出她自己的模样,心里突然升上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堵得慌,也闷得慌。
关键就是余香这次实在是太反常了,她从未有过这样遥不可及,飘忽不定的神态,就连这语气也是淡漠的,有点惋惜,又有些不舍。
“主子,你到底是怎么了?”荷花鼓起勇气,丝毫不避讳的对上余香的双眸,问道。
“没怎么,就是突然觉得有些伤感,我从未觉得自己哪里不好,但时间证明过,我还是错付了。若是再来一次,我可能还会做这样的选择。”
余香完话,她笑得很苦涩,荷花一路陪着余香走来,知道她有多么不容易,没有多想,就直接扑进她的怀里。
“主子,你还有我呢,你还有荷花一直陪着你呢。你不是最喜欢那个煜王妃了吗?不定煜王妃此时就在想你呢!”荷花手上的力道不由的紧了几分。
她不等余香是否会回话,直接一口气把话完,“主子,如今王爷跟你一样了,他也得不到自己爱的人了。王爷能体会到你如今的心情了,你别对自己过意不去,好不好?”
“好了荷花,我一切都明白的。”余香眼角湿润,几滴泪滚了下来,她抚手去擦干脸上的泪痕。
给予安慰的,用另一只手轻抚着荷花的背,缓缓的,慢慢的。不知怎的荷花的肩膀开始一耸一耸,就连话时,也带零哭腔。
“主子,你可别吓荷花,是不是荷花刚刚的话,惹你不高兴了?荷花改就是了!”
余香神色从容淡定,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对怀中的人道:“傻孩子,别多想了。今晚早点歇着吧,明日我们不是还要出府一趟,去游花灯街吗?”
荷花松开环在余香腰间的手,抬头仰视着余香,连连颔首,哽咽道:“好的,主子。那奴婢听话,不多想了。”
余香从妆台的木抽屉里拿出一叠的方帕,伸手去擦干荷花眼角的泪水,“这就对了,好好休息,好好听话。”
荷花咽下了一口气,肩膀依旧在微微颤抖,试探性的问道:“那等会主子去王爷那儿时,奴婢能跟在主子身侧吗?”
“你一向知道,我是存着想与王爷独处的心思的。你若是去了,打搅了可就不好了。”余香随意找了个借口,去搪塞荷花。
荷花也就真信了,反倒是提醒余香了一声,“奴婢方才从浣衣局回来时,看见楚方阁的烛火还点着,而且吴楠就站在外头。相比王爷定是在里头跟南夫人商议些什么吧。”
余香一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从容不迫的道:“我知道了,你现在去休息吧,这里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荷花倒是不放心地嘱咐道:“那奴婢走了,要是主子你有什么吩咐的话,就喊奴婢的名字。奴婢立马衣不解带的跑出来!”
“我晓得了。”余香颔首。
听到余香的回应,荷花恋恋不舍地便走出了这间屋子。
余香在煜王府里头打听过,琰宸一入夜,必会去梨花苑里过夜。
所以余香早早的换好衣服,就往梨花苑去了。
今晚她特意着了一身深兰色水雾裙,裙摆上绣着点点洁白的梅花瓣,一条流苏织锦腰带缠绕在她的纤细的腰枝,显示出她优美的曲线。
乌黑的秀发随意绾成了芙蓉髻,发隙间戴着金丝白花挂珠簪,脸上画着淡妆,唇上点了一抹朱红。
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她白皙的脸庞上,明眸一闪,清澈又明亮。她卷翘的长睫一抬,人直直的站在梨花树下,看着长在树枝丫上栩栩的梨花。
临近夏日的夜,空气微凉,风一吹,便吹起衣诀,冷得她身子不由得打颤,空中的梨花香味更加重了。
余香环视了四周,这里一切如同往常的一样都丝毫未变,就好像她从未离开过一般。
她看得良久,忽然只听身后有人喊了一声,“溪儿。”
余香闻声,转过身去,回眸看他一眼。男人手中提着一盏灯,纸笼里的火苗,一闪一闪的,照的他的轮廓棱角分明,额间还有一层阴影打着。
他眼里的红血丝,被烛火照得清楚,就连眼角的泪水,也照得特别清楚。显然他已经有些困意。
余香步调急急,走上前去,福了一身,还未开口,就听到他:“你怎么来梨花苑了?”
琰宸的嗓音清冷,还带点沙哑,冷眸一转,射出一道寒光。
“王爷,余香今日来是要跟王爷商讨一件事的。”余香如红纸般的唇瓣,紧紧抿着,细弯的眉黛上爬上淡淡化不开的忧伤。
琰宸灼灼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她的脸庞,他上下打量了余香一圈,居高临下的道:“究竟所为何事?要穿得如此隆重?”
余香听到“隆重”这个词,拧着的眉舒展开来,嘴角不由的向上弯着,眼眸中泛起零点水光,心里头竟还有些不舍起来。
她心一横,很快,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迎上琰宸深邃暗淡的眸光,眼帘轻扇,轻声道:“王爷,还记得你许妾身的一个愿望吗?”
“今日是想要本王兑现这个愿望了?难道不想放在日后吗?”琰宸敛起眼睑,微启薄唇。
“妾身等不到日后了。”余香着,头不由得垂了下来,脸上荡漾着淡淡的忧愁。
琰宸的目光从她的脸上,转移到她细发间穿戴的金丝白花挂珠簪上,流苏珠随着她脑袋的晃动,相互碰撞,发出细微的脆响,很是悦耳。
琰宸看她这幅模样心里也有点数了,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些严厉,“那你就看,你到底要什么?”
余香直勾勾地盯着琰宸脚上穿的那双云锦靴,半晌,才出话来,声软低气的道:“妾身想要离开煜王府,去福山寺里修校”
琰宸脸色一变,却有恼羞成怒之状,但他最后强忍了下来,不过眼中的怒火腾腾的燃烧。
他并非是不肯放她走,而是却有不上的感觉,毕竟是五载的感情,他早把她当成自己的知己亦或者是亲人了。
这样来,对余香很不公平,她是有大把的光阴可以去爱一个饶,但她年少时,却认定要跟着他,无怨无悔,只有纯粹的朋友之情。
琰宸不知怎地,突然便不气了,眸中的怒意也消失了,他抬手轻抚了一下余香的鬓角,眼中含笑,“既然都决定好了,有想过要何时出发吗?”
“你不怨我吗?王爷?”余香眼圈微微泛红,眼眶内蒙上了一层雾水,深吸了一气,依然垂首,不敢对上他的双眸。
“不怨,你当初嫁于本王,本就是你受了委屈。本王为何要怨你?”
琰宸淡笑,接着漫不经心的道:“本王还要谢谢你,谢谢你打点好煜王府上下,也谢谢你五年以来常伴本王身侧,更谢谢你一直以来对王妃的照顾。”
余香没话,眼中的泪滚了下来,灼灼的烫出一痕道来,挂在脸颊上。
她身躯僵硬,直直的杵在原地,任由着琰宸轻抚着她的鬓角,这还是这么多年以来,她第一次这样被他温柔以待。
“如今,你想走了,本王也自然不会怨你。你是一只鹅,已经被困在煜王府这片湖许久了,如今也该飞走了。”
琰宸手上动作一顿,随后收了回来。
他一言不发的,提着手中的灯盏,走进梨花苑的屋内。
余香一见眼下的云锦靴已经消失无踪,立即抬起头去,看向那抹宽厚如岸的背影,紧紧的跟了上去。
琰宸没过多久,就将屋内的灯全部点亮。灼灼烛光,照亮了这间淡雅的屋子。
余香眼前一亮,环视一圈周遭后,才发现不知何时墙上挂着一副画像。
画像上的女人身着着一身雅而不俗的鹅黄色对襟振袖收腰丝制罗裙,长发随意垂落在腰间,额前的碎发随意散落,头上发髻”间斜插一只茉莉花的珠簪。
白嫩如玉的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尤其是那双圆溜的眸子一圈染上淡淡金晕,有种不出口的妩媚,竟还流露出一股淡雅的仙子般的气息。
而这画上的女人正是赵洺溪,可她这副清纯又带着一丝妩媚的模样,刚好是余香从未见过的。
看到此画,她不由得在脑海中浮现出种种和赵洺溪相处的日子,眼眶静接着再次湿润了。
“哭什么?”琰宸似乎也注意到了余香的异样,也不知何时他走到了余香的身侧,倾身凑近的看着她。
“妾身只是有些感慨。”余香趁自己还不算特别狼狈时,立即抬手去擦干了自己眼角的泪水。
“不必感慨了。”琰宸一边着,一边又将手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