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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朱莉的提醒，当再次收到来自人事部HR的会议邀约时，易皎皎已然耐心淡定了很多。
开始的询问仍旧是曾经重复过的内容，从中心内部的转组和骨干任命，到职级晋升的被卡和变更，再到她接受综合组管理岗位的被动性探讨，最后终于迎来了经典的提问。
“假设你可以重新选择的话，不知道Jocey是更希望做研究还是管理呢？”
经过之前的一番交流，HR小姐姐的脸上盛满了对易皎皎工作履历的认可、和对她获奖无数的羡慕。
两人算得上是相谈‘甚欢’，因而问出这个问题时，HR小姐姐脸上笑的很是温柔。
而易皎皎这边——虽然已经接到了朱莉带来的预防针，可这个问题真的不好回答。
嘴角落下，抓抓头发，易皎皎一脸苦笑道：“比起做管理还是做研究，我其实更希望能够顺其自然的成长，不要再像这次这么被动就好。”
对面的HR小姐姐脸上明显一愣，完全没想到易皎皎会给出这么个答案，稍微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问道：“怎么说？”
“我很喜欢做数据研究，即便我现在是综合组的管理，但我依旧坚持保留了至少一个产品的长线研究资格。其实当我对职级晋升结果申诉通过之后，本以为日后是朝着研究组Leader的通道发展的，但是我也没想到Julia调岗离开，Miller又让我去接手了综合组的管理一职——”
易皎皎微笑又平静地叙述着，说起了自己的胖，又说起了因为胖而造成的不公对待，让HR小姐姐听得感慨连连之后，这才淡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没有综合组这个插曲，我应该会继续使劲儿的做研究，积累更多的产品经验，最后估计会争取做研究组的组长吧。”
说罢，易皎皎轻轻眨了眨眼，声音稍稍压低，但依旧保持能让对面的人听清楚的程度。
“说实话，我最开始去到游戏研究组，正是看中了这个小组还没有主管，就是往这个位置努力的，毕竟拿过那么多奖，要是再不想着向上争一争，我觉得太没天理了。”
从会议室出来后，易皎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直接走去了阳台。
虽然房间中有空气净化机在努力工作，但从中央空调中吹出来循环空气，实在不能和天然干净的空气相媲美。
已经有人在这里等她了，三四个女生聚集在阳台外侧靠门的位置，其中两个还是挺着圆溜溜肚子的孕妇。
这样的组合，完美阻断了男生们想要到阳台抽烟的念头和行动，让这几个女生们有了一个很方便的、相对私密的交流空间。
艾谧很小心地看了看易皎皎的身后，确定没什么人跟着过来这才走上前来，“怎么样，顺利吗？”
问的自然是刚才易皎皎和HR的谈话。
易皎皎摇摇头，她也不确定顺利不顺利，“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至于不能说的当然没有说。”
这话惹来了其他人的几个白眼，但也同样让人笑出了声。
“噗——我估计HR会想，‘Miller为毛要把这么一个人形造奖机发落去做项目管理小组的组长’”王旻毫不客气得模仿起之前和她交流的HR同事脸上的样子，将嗓音捏的细细的，还一只手捏起了兰花指，“一定是脑袋抽抽了——”
这做作的模样和语气，让易皎皎也直接笑出了声，只是她仍然记着要时刻注意形象，又很快的将腹中的笑意压了下去，这才重新开口询问。
“应该没了吧，好像我已经是最后一个沟通的吧？”
“都六点下班了，应该没有了，毕竟HR才是最不愿意占用员工工作时间的人。”艾谧很是肯定地说着，又透过阳台的门窗看向了中心文娱研究组的方向，“其实你从游戏组出来了也好，你有没有发现，那两个新人这两天都没出现过。”
易皎皎挑起眉头——要不是艾谧现在说起她还真没注意，只是听着艾谧的口吻，似乎这两个人也和王儒生这次的举报有关吗？
还是说这两人和王儒生的关系终于被公司发现了……
易皎皎正有些胡思乱想着，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艾谧正非常认真的盯着自己看，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点儿什么。
快速地摇头否定，看到在场的两个孕妇正要坐到椅子上的动作后，易皎皎直接过去搀扶了一把，籍此避开了艾谧直视的目光后，这才不露情绪的评论了一句。
“那两个新人和Miller有什么关系？我也看过他们的简历，确实挺优秀的，而且学历验证也做过，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看来你还不知道，”艾谧跟着易皎皎的动作帮忙搀着曲凌和坐下后，这才一脸神秘的向在场的几人道出实情。
“这次Miller被举报，其实和那两个人有关——游戏组在提交外包研究申请的时候，交付给财务审计的文件包里面，有一份写着Miller大名的代表案例。”
这个消息让这几个女生都惊讶起来，尤其是当大家听到了艾谧接下来的话。
“关键名字写在研究负责人那一项，至于上面的履历表内容，除了没有照片之外，其他的细节介绍和Miller全部对的上。”
易皎皎的眉头紧了紧，想到孙晔薇和王烨柏对待工作的认真态度……她直觉这两人是故意而为之。
“我看是那俩人和Miller有仇吧？”
说话的是王旻，并且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没什么好气。
“做外包研究谁都要审核合作方负责人的履历，还要填入工作系统，他们不可能看不到。”
艾谧点点头，“没错，今年重新上了的供应商系统里面，也对合作公司进行了登记录入，对于外包项目的执行负责人是要在库中选取的——他们俩不可能看不到，Jocey你说是不是，这个系统可是你设计的。”
“虽然需要在两个系统中进行操作，不过孙晔薇和王烨柏毕竟只是小组协调人，项目是否外包、或者外包给哪个公司做并不一定是他们能确定的，或许只是小组普通成员进行的操作，他们只是系统上点一下审批按钮，就漏掉了。”
挑挑拣拣地，易皎皎说了个最容易想到的想法。
纵然心里早知道这两人和王儒生不对盘，也知道前一次的举报和这两人有关，但那些毕竟没有摆在明面上。
即便是有什么真凭实据，在当事人没有主动说出的前提下，她自然不会泄露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