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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空间不算狭窄,两人隔着一段距离。
秦酒看沈砚的伤口还在冒着血珠,红肿得厉害,觉得有些碍眼。
她在书包里翻了翻,拿出一条干净的手帕给他擦了擦,末了还给他绑好,打了个蝴蝶结。
少女靠得很近,沈砚甚至可以闻到她身上草莓棒棒糖的味道。
【宿主,反派黑化值-5,目前黑化值80。】
秦酒抬头看了他一眼,确认过眼神,这男人有点闷骚,嘴上不,身体却诚实得很。
二十分钟后,一行人从车上下来。
少年抬头看了看眼前这家医院,H市最好的医院——星河医院,秦氏旗下的医疗产业之一。
路上的时候,钟叔电话就已经打到了医院。
秦酒带沈砚到达医院的时候,赵医生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赵医生是星河医院医术最高超的外科医生,秦父花了大价钱从别的医院挖来的。
赵医生看见他们,直接迎了上去:“姐,您哪里受伤了?”
秦酒指着沈砚,“唔~不是我,我同桌手心磨破了皮,你帮他看一下。”
破了皮?
赵医生嘴角一抽,也没什么,直接把他们带到了vip病房。
拿过医药箱,先用棉签沾着消毒酒精给沈砚的伤口消毒,再用纱布包起来。
“赵医生,顺便给他做个全身检查,看看身体还有没有其他伤口。”秦酒缓声道。
“我不要。”沈砚抗拒做全身检查,坐在病床上双手抱着膝盖,双肩在颤抖。
“乖,不检查怎么知道身体哪里有问题?”秦酒难得轻声细语温柔地对他话。
十分钟后,病房房门被打开,赵医生从里面出来。
赵医生语气沉重:“姐,你同学的情况很糟糕。”
秦酒皱眉:“他什么情况?”
赵医生冷静地分析,然后道:“那孩子上半身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地方,有刀伤,也有烫伤,还有些地方好像是用钝器敲出来的淤青。”
“除此之外,他严重营养不良,还患有神经衰弱和失眠症,如果不好好调理的话,可能……活不长。”
赵医生一边,一边看秦酒的脸色。
其实心里一直在发怵,生怕自己错话被关黑屋。
看这情况,姐似乎很在乎这个少年。
秦酒越听越生气,眼中闪过一丝噬血的光芒。
她深吸一口气,克制住情绪,道:“赵医生,按医院最好的标准的来治,我想要他长命百岁。”
“是,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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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酒走到医院的楼梯口,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喂,姐。”冷冰冰的语音传来,一听就是一个木有感情的冷酷男人。
电话那头是保镖阿辉,是秦母害怕女儿遇到危险,从部队里调来保护秦酒的。
“阿辉,帮我找一个人,沈翔,一个嗜赌如命的酒鬼,派人教训他一顿,越惨越好,最好让他近期都没办法回家。”
她会让那人活着赎罪。
伤了沈砚,想死都没那么容易。
秦酒觉得还是大佬身份好用,凡事不用亲力亲为,吩咐下去就有人帮你解决。
“六子,这次的身份不错,我很满意。”
系统996红着脸:【哎哟~宿主你这样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啦,我的宿主就应该当大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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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穿着才服斜靠在病床上,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宽大的病服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显得人更加清瘦。
他其实长得很好看,只是平时有些阴沉,略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精致的眉眼,让人难以看清他真正的容貌。
秦酒打完电话就过来找沈砚,想问他要不要请假住院几调理一下身体。
推开病房门口,沈砚刚抬起头,就和秦酒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
他那双眼睛仿佛盛了星河,摄人心魄。
随随便便一个目光,就看得人腿发软。
还好秦酒见惯了他的盛世美颜。
“沈砚,你身上的伤还疼吗?”
“这些伤不过几就会好,多谢秦同学带我来医院,不知道医药费多少呢?我会尽快还给你的。”沈砚礼貌而疏离地问。
身上的伤容易愈合,心里的伤才是最难医治的。
秦酒发现沈砚又躲回了他的乌龟壳里。
她也不急,反正来日方长,沈砚你逃得掉吗?
“不用跟我那么客气,以后还要麻烦你承包我以后的作业,就用医药费顶上吧。”
反正你也还不起,还是卖身吧。
卖身写作业。
沈砚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秦同学,作业最好还是要自己写。”
秦酒想了一个蹩脚的理由:“我都好几年没认真学习了,哪里会写。”
沈砚思考了一下,“那以后我教你?”
秦酒也没答应也没不答应,转移了话题。
反正写作业是不可能写作业的,纯粹因为懒。
“你身体很不好,要不要住院几?”
“秦同学,还有三个月就要高考了,我想抓紧时间学习,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清楚你的大头鬼,都要做短命鬼了……
秦酒凶巴巴地警告:“那我让赵医生开点药,给你调理身体,你在这等着,待会送你回家,不许跑。”
“跑就打你,你也清楚我的身手,怕是真的要住院。”
沈砚听到这话,还真的不敢跑了,乖乖等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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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秦酒把沈砚送回家。
沈砚低着头一步一步踏着老旧的楼梯上楼,楼道里忽明忽暗,所谓的家,不过是禁锢他的牢笼。
打开家门,沈砚把手里拿着的医药袋子藏进自己房间的柜子里。
里面都是大大的补品,看起来很贵重的样子。
他屋里屋外转了一圈,确定他父亲沈翔不在家,才松了口气,放下书包,开始写作业。
翻开秦酒的练习册,上面干干净净的,连一个名字都没写。
半个多时过去了,一低头,才发现练习册上空白一片,他居然一道题都没写完。
心也静不下来,他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
他放下笔,拿起手机解开锁,点开安阳高中贴吧,偷偷把秦酒的那张照片存了起来。
遍体鳞赡他渴望一束光,当真的有一缕光照在他的身上,他既害怕排斥,又渴望靠近。
“秦酒,人总是贪心的,只要得到一点温暖,会想要的更多,而我赌不起。”
拿出糖果罐子,剥开一颗糖,放到嘴里,继续写作业。
接近凌晨十二点,他写完了两饶作业,爬上床盖上被子。
这一晚,是他睡得最踏实的一次,意外的没有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