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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天总是阴晴不定的,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突然之间就乌云满天了,宫女们都得到了特赦,提前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灵兮站在回廊上,目光则望着不远处的青石小道,那是进宫的必经之路。
问天背着月蝉进了宫,早有子墨带着两名宫女迎了上去,问天将月蝉轻轻的放了下来,叮嘱道:“公主的脚受了伤,刚才又淋了雨,你们快去请个御医过来看看。”
子墨忙吩咐人去请御医,自己和另一名宫女上前扶起了月蝉,往寝宫走了去。
灵兮本想转身离开,问天却发现了她,径直走了过来,想说什么,灵兮已笑道:“不用谢我,说了是还你昨晚的情。”
“我陪着公主去了翠云山,谁知刚走了一半,便下起了雨来,山路顿时变得湿滑无比,公主不小心踩到了一块山石,跌倒了,还崴到了脚,所以我就背她回来了,这一次真的要谢谢你,不然的话,要是她一个人,恐怕后果就严重了。”问天如实说了事情的经过。
灵兮白了他一眼,“谁要听你的故事,既然没事我回去了,记住,我不再欠你的了。”
问天看着灵兮笑着跑进了雨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轻轻的摇了摇头,往念雪居走了去。
灵兮在经过池塘的时候,突然念起了里面的那些游鱼,摸了摸腰间,还有一小块干粮,看看雨也差不多停了,索性在池子边蹲了下来,捏碎了干粮,扔进了水里,游鱼立刻便聚拢在了一起,争抢着食物。
灵兮正看得兴致盎然,突然有人抢过了自己的干粮,一把洒向了远方,游鱼立刻分散开来,往四处干粮落下处游了去。
灵兮愤怒的转身,身后是一个中年妇人,穿着朴实,既不像宫婢,又不像妃嫔,只是容颜很美,目光却有些呆滞,看着那些游鱼痴痴的笑着,灵兮不知道,眼前之人就是如夫人。
“你为什么抢我的东西?”
如夫人道:“那些鱼挤在一个地方,好可怜,你看现在多好,自由自在了,又不用挤在一起。”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灵兮还在生着气。
“它们明白。”如夫人傻傻的笑着,手却指向了池里的游鱼。
灵兮想走,如夫人却拉住了她,“对了,姑娘,你刚才见到我儿子了吗?刚才下了好大的雨,我一直在屋檐下等他,可他都没回来,我怕,别人又欺负了他。”
儿子?灵兮心想,她住在宫中,又有一个儿子,那么想必是某位妃嫔无疑了,大概是失了宠,就变成了如此模样,心中对皇室中人的距离感又升了起来。
“我没看见你的儿子,也不认识她,请你放手。”
“我儿子他----”如夫人还想说什么,灵兮却已失去了耐性,甩开了她的手,“我不认识她,不要再缠着我了。”
如夫人向后退了两步,因为下过雨,池塘边满是湿泥,脚下打了滑,跌了下去,要不是树木阻挡,便跌进水里了。
灵兮想要去扶她,问天却已跑了过来,重重的推开了她,扶起了如夫人,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泥污,确定她没事后,愤怒的抬头看向了灵兮,灵兮想要解释,但看他如此愤怒,心中也来了气,索性什么都不说。
“还以为你是一个好人,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你根本就和宫中的其他人一样,枉我还对你那么好,替你隐瞒了一切。”问天不能容忍别人欺负她的母亲,尤其是灵兮,因为他真的已把她当成了朋友。
灵兮也怒道:“隐瞒了一切?你是说偷进御膳房的事吗?你去说啊,我早就说过,你要去虞妃娘娘那儿邀功,随便你好了。”
“不要吵了。”如夫人摆了摆手,拉着问天的手,柔声劝道:“下了雨,这里好不容易安静了,你们就不要吵了,不要吓到那些小鱼了。”
“嗯。”问天乖巧的点了点头,搀扶着如夫人离开了。
转眼间,灵兮进宫已有一个月了,按照宫廷的礼数,满月之后,需回门省亲,可宫中的人们似乎都忘了这件事,眼看明日便是回门之期,可灵兮一直等到了下午,虞妃依然没有旨意传来。
灵兮终究按耐不住性子,径直去往了清泉殿。
虞妃斜靠在上方的软榻上,冬雪在为她涂着丹蔻,灵兮行了礼,虞妃却没有让她起身,她也就只好继续跪着了。
“虞妃娘娘,明日我,奴婢要回门,请娘娘恩准。”灵兮大着胆子说明了来意。
“大胆,没有娘娘的吩咐,竟敢私自跑来清泉殿。”冬雪怒斥道。
虞妃浅浅的一笑,对冬雪说道:“算了,和这些奴婢一般见识,不是自贬了本宫的身份吗?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灵兮忍着气将刚才的说话又重复了一遍,看虞妃没反应,又补充道:“奴婢想请问娘娘,明日奴婢回门,相关的礼数----”
“礼数?”虞妃嘲讽道:“灵兮,本宫早已提醒过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真的以为自己是太子妃啊?你要回门,本宫不拦着你,可礼数,本宫看就免了吧。”
灵兮强自压着怒火,道:“娘娘,当日奴婢进宫,是依着规矩进的门,既然如此,还请娘娘替奴婢按例准备礼数,不要让家父在邻里间失了面子。”
冬雪为虞妃端上了一杯茶水,虞妃接过,诡异的一笑,手一松,茶水悉数倒在了自己的身上,冬雪忙拿出了手绢替其擦拭,跪下不断的祈求着饶命,虞妃却淡淡的说道:“本宫的衣服脏了,你一会儿拿去给本宫洗了,记住了,这件衣服对本宫很重要,若是有些不净,你明日也就不用出宫了。”
灵兮抱着虞妃的衣服往浣衣局走去,却与迎面走来的月蝉撞了个正着。
月蝉好奇的问道:“灵兮,你明日不是要出宫吗,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对了,礼数都准备好了吗?”
月蝉好心相问,却因为灵兮心中本来的芥蒂而变得刺耳了起来,自嘲般说道:“奴婢不敢奢求。”
月蝉猜知此事和虞妃有关,淡淡的说道:“你是太子妃,不用对我自称奴婢。灵兮,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可是既然进来了,为什么不学着忍耐呢?我相信,总有一天,虞妃和其他人都会明白你的。”
“我为什么要忍?如果不进宫,我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明白。”
“你不明白。”灵兮怒道:“你是堂堂公主,要什么有什么,你怎么会明白。”
月蝉的神情变得悲伤了起来,不经意间,她又想起了那个人,那些过往,淡淡说道:“有些东西是身份给不了我的,而那些才是我最想的。放心吧,我会派人去为你准备,不会让你空手回去。”
灵兮道:“我不是贪图什么,我只是不想爹没有面子,还有,不要以为帮过我,我就会记住你的好,我讨厌你,讨厌宫中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