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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黎若第一次进宫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早已吓得花容失色了,她不想说谎,却又不愿让自己的哥哥陷入绝境,她知道,自己在这儿一旦说出实情,莫玄就会遭到重罚。
叶翔走近了莫黎若,鼓励道:“黎若,你看了什么就说出来吧?陛下在这儿,没人敢对你怎么样的。”
轩王疼爱自己的女儿,见众人相逼,多有不满,冷冷说道:“不要吓到我女儿。”
莫黎若微微退了两步,低着头道:“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我什么也没看到。”
莫玄长长舒了口气,灵兮却顿感绝望了起来,转头看到了问天,“问天,你也看到了,你说。”
“我。”问天抬头看到了轩王阴冷的神色,嗫嚅道:“我只看见,小王爷和小姐从太子妃所住的房间里跑了出来,其他的,属下没有看见。”
灵兮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连你也不肯说。”
舒青河清了清嗓子,淡淡的笑了,“真没看出来,太子妃竟是这样的人,看来是该要个合适的人好好管教管教了。”
虞妃心知她话中所指,愤怒的上前,在灵兮尚未来得及辩解时,已重重的打了她一巴掌,“贱人,你把我们皇室的脸都丢尽了。”
灵兮站立不稳,顺势扑向了神台,将莫炎的牌位推翻到了地上,厉帝旋即大怒,吼道:“大胆,给我跪下。”
灵兮忘记了恐惧,昂首道:“我没有错,我不跪。”
“陛下,太子妃不守规矩,留着只会败坏了皇室的声誉,倒不如处死算了。”舒青河煽风点火道。轩王在皇位争夺中失败,舒青河心中自是不舒服,以前嫁给轩王时,本以为日后会得到一句“皇后”的称号,却不想只是一个“王妃”,因此处处找机会针对宫中之人,煽风点火便是她常用的伎俩。
月蝉急道:“皇兄,刚才莫玄的话,只是他的一面之词,理应先查清楚事情的始末才是。”
“公主说得对,还请陛下三思。”凌风也帮腔道。
厉帝看了眼月蝉,对外命令道:“来人,将灵兮带至宣政殿外站着,不准给她水和食物,直到她肯跪下为止。”
“是。”两名侍卫上前拉起了灵兮,灵兮没有反抗,只是恨恨的看着莫玄。
此时正值午时,太阳如一个巨大的火炉,烤得人皮肤隐隐生疼。
灵兮在宣政殿外的广场上已经站了两个时辰了,渐渐感到口干舌燥了起来,头晕晕的,身子摇椅晃,眼看便要晕了过去。
月蝉和问天走了过来,问天手中端着一个篮子,里面有一碗水和几样小点心。
问天扶住了灵兮,月蝉忙将水喂进了她的嘴里,灵兮渐渐清醒了过来,努力甩开了问天的手,“不要碰我,胆小鬼。”眼神里充满了敌意。
月蝉拿出了一块芙蓉糕,递给了灵兮,“先吃点东西吧。”
灵兮缓缓的接过,突然将手中的糕点砸向了月蝉,冷笑道:“不要再猫哭耗子了,这个皇宫中,没有一个好人,也包括你,我早就说过,我讨厌你们。”
“公主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问天道。
灵兮看着月蝉,昂着头道:“不要指望我会下跪,我不会认输的。”
月蝉并不生气,“灵兮,我相信你是无辜的,东西我放在这儿了,吃不吃随你,只是我要告诉你,即使你要和这个皇宫作对,也要先填饱肚子,否则你连性命都保不住,又用什么来反抗呢?”
问天一心想着要帮灵兮洗脱罪名,左思右想下,还是觉得只有莫黎若才真的看到了事情的真相,便联合了叶翔,去莫黎若那儿套话,叶翔本不愿去惊扰莫黎若,但也深知,若拖得久了,灵兮一定会没命的。
莫黎若本就是善良之人,再加上来问话的是叶翔,便忍不紫盘托出了真相,说完方才发现自己失言了,难免会害了自己的兄长,便向轩王说出了问天和叶翔也知道此事的事。
宣政殿内,月蝉已恳求了厉帝许久,但后者都不为所动,他倒不是完全相信了莫玄的说话,只是此事关系着皇家的声誉,以及和轩王的兄弟情,因此,他宁愿错的是灵兮。
问天匆匆走了进来,向厉帝跪下,禀道:“陛下,请你放了太子妃吧,此事是小王爷的错,和她无关。”
“你在说什么?”
“是真的,如果陛下不信的话,可以传召黎若小姐。”
厉帝沉吟着,魏公公匆匆走了进来,“陛下,轩王、王妃,还有小王爷在殿外求见。”
“宣。”
莫玄双手被绑缚在了身后,随着轩王、舒青河一道走了进来,到了殿中,轩王用力将莫玄推搡着跪了下去,自己旋即也与舒青河一道跪下,“陛下,这个不孝子侵犯了太子妃,本王也是刚知道的,现在我将他绑了过来,还请陛下降罪。”
这一出“以进为退”,在场众人都明白,只是厉帝到底还是念着和轩王的情意,不愿责罚得太重,只是命令杖责五十。
舒青河毕竟是妇道人家,关心自己的儿子,怕五十杖下去,会伤了他的筋骨,不住的磕头道:“陛下,求求你不要打他,莫玄从小身子骨就弱,这五十杖下去,肯定会要了他的命的。”
莫玄哭道:“娘,就让他们打死我好了,反正也没人看得起我。”
“你是在怪陛下了?”虞妃冷冷的问道。
“让他说。”厉帝道。
莫玄道:“谁都知道,太子已死,我是皇室唯一的血脉,我本以为,陛下会给我一些机会,可是您却念着和我父亲的恩怨,一点机会也不肯给我,是,我是自甘堕落,可这也是你们逼的。”
“住嘴。”轩王怒道:“陛下说你错,你自然就是错了,别人看不起你,只因你投错了胎,做了我的儿子。”
轩王和莫玄演的这出戏很成功,厉帝疲惫的挥了挥手,“先把他带下去,容朕考虑清楚了,再做定夺。”
灵兮被送回了掖庭,但念及自己所受的委屈,一句话也不说,也不肯吃一点东西,只是将自己关在小屋中。
问天端着饭菜,随着月蝉一起走了进来,问天将碗递到了灵兮面前,“吃点吧。”
“我从没见过你这么胆小怕事的男人,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月蝉给问天使了个眼色,示意后者去外面等着,自己则亲自端起了饭菜递给了灵兮,“灵兮,你真的认为,问天是胆小怕事的人吗?”
“我有说错吗?”灵兮气道。
月蝉道:“问天和你不一样,你可以肆无忌惮的做你喜欢的事,可是在这宫中,他却还有一个如夫人,但他绝不是胆小怕事的人,就像这次,若不是他,黎若也不会说出真相,自然也就无法还你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