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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澜一直相信——饶行为是好是坏必须要通过诚和其产生的影响来划分。
就像现在靳云止虽然承认他杀了人,但这句话可以把丢了魂的姑娘们的理智唤醒,程青澜认为应该算是做功德的。
眼看姑娘们因为这句话面面相觑,又正襟危坐起来,程青澜才松了口气。
“初次见面,又让各位受了惊吓,本王先敬各位一杯,聊表歉意。”
众人本想端起酒杯回敬靳云止,这才发现桌上根本没有酒杯,只有一个浅口瓷盅,看不见里面装的是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都看向了靳云止,他带着淡淡的邪笑,拿起自己面前的瓷盅,仰头饮下。
姑娘们见势,也纷纷举起面前的瓷盅回敬靳云止。
程青澜将瓷盅凑到鼻尖闻了闻,一股腥味便从盅口扑了出来。
何锁锁正要同其他人一样饮下盅里的东西,却被程青澜拉住了手。她对何锁锁摇了摇头,紧接着便看到不少饮下了盅里东西的姑娘们纷纷反胃地捂住嘴,嫌弃又无所适从地看着瓷盅。
靳云止淡笑地扫视着台阶下的官家姐们,目光落到程青澜身上,长长的蝶睫遮住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他放下瓷盅,轻声问到:“这两位姑娘,好像不喜欢我给大家准备的东西。”
在黑屋里等待时,所有官家姐们都达成了一个共识——待会儿无论东郡王让大家做什么,所有人都一起照做,保持行动一致,千万不要引起他的注意。
基于此,当听到何锁锁和程青澜被东郡王问话时,大家已经在心里为这两人默哀了。
何锁锁吓得脸色煞白,正要跪下去求饶,却又被程青澜拉住了。
她在做什么?不要命了吗!
只见程青澜缓缓放下瓷盅,对东郡王行了个礼,得体笑道:“回王爷,我俩都是信佛的人,不能食荤,所以喝不了这盅里的生血。”
她话音一落,姑娘们的眉头个个紧蹙起来——其实大家喝下去后便都知道了里面是生血,只是都暗示自己不要去想这个东西,她们不想知道答案,更怕听到一个让人绝对无法接受的回答。
靳云止轻笑一声,问:“是不能喝生血,还是担心这里面的是人血?”
他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把众人心里最害怕的东西了出来,在场许多姑娘听到“人血”这个词后,身子不停前倾,紧紧压着想呕吐的欲望。
“你们是哪家的姐?”
这句话是在场所有姑娘最怕听到的一句话,何锁锁惊得浑身发抖,几乎要哭出来时,程青澜突然上前一步挡在了她身前,又对靳云止做了个揖:“回王爷,女是忠孝侯府的程青澜。”
何锁锁闭着眼睛长长呼了口气,抱着今要把命交代在这儿的心态,正要回话,却看到程青澜站直身子,手负在身后,对她摆了摆。
院子里安静了许久,才听靳云止冷冷地:“忠孝侯府的程青澜,我记住你了,都坐下吧。”
“谢王爷。”
程青澜拉着何锁锁坐了下来,王府内的舞姬们摇曳登场,在编钟和竹笛的靡靡之音中飘然舞蹈。
在场的姑娘们因为喝了生血还有刚才的惊吓,现在都没什么胃口,却见程青澜此时反倒胃口大开,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盘里的东西,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舞女的表演。
足足一个时辰后,靳云止突然拍了拍手,乐声戛然而止,舞女纷纷退场。
“本王累了,你们都走吧。”
他话音刚落,一个身穿纯黑色轻甲长袍,手握长剑的男子从旁边走到亭中,道:“各府的马车都等在门外了,请姐们自行出府。”
程青澜头轻轻一偏——这个侍卫的声音怎么有点熟悉?
得了这个指令,众人哪还坐得下去,纷纷起身似慢实快地往外走去。
何锁锁挽着程青澜,等走出了这个院子,才心有余悸地道:“青澜姐姐,你胆子怎么那么大?东郡王问你的时候都不见你喘气的!”
程青澜不好是因为自己有云朗保护,也不怕影响程志尚仕途,只道:“今日各家姐都来了这里,他东郡王再猖狂,也不能在子脚下把我们怎么样。”
“可若他日后找你麻烦怎么办?”
“他好歹也是一个王爷,应该不会闲到因为我不喝他准备的东西,就来找我麻烦吧……”
两人刚随着大部队走出府门,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淡淡的呼叫:“青澜姐请留步。”
众人都听出这是刚才东郡王身边那个侍卫的声音,再加上程青澜今的所作所为,即便是已经登上马车的,此时也伸出头来想看看那侍卫找程青澜有什么事。
那侍卫面无表情地走到程青澜面前,握剑的手抱拳作了个揖:“我家王爷邀请青澜姐明日申时到府中一叙。”
众人听到这话皆惊讶不已,难道东郡王真的看中了程青澜!
今日来的官家姐出身都不是正统,平日在府里受尽白眼,今日相聚也有心心相惜之感,不免都为程青澜惋惜。
果然,当她们再看向刚才面对东郡王不卑不亢的程青澜时,也看到她此时的脸上血色全无,水灵的眼睛圆鼓鼓地睁着,有些错愕地看着面前的侍卫。
但她们不知道的是,程青澜并不是因为被东郡王邀约而惊讶错愕。
那侍卫抱拳作揖时右手在上,程青澜的目光敲落在了他的大拇指上,便看到了指甲盖中间一条被劈裂的伤痕——和当日她偶遇的刺客指甲盖上的伤痕一模一样!
程青澜震惊地瞪着他,那侍卫却恍若未见,把话交代完后便转身走了。
程青澜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坐回马车上的了,直到云朗钻进车里,拍了拍她,程青澜才“啊”地一声回过神来。
“怎么了?”云朗担忧地问。
程青澜只觉得自己心跳奇快,怔怔地:“东郡王让我明日申时来府上见他。”
“他看上你了?”云朗蹙眉问。
程青澜摇摇头,道:“他身边的侍卫,就是当日我目睹杀人案的刺客。”
“什么?”
云朗惊呼到,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如果当夜的杀手是东郡王的侍卫,明那个人是东郡王让杀的,程青澜是目击者,所以东郡王明邀请她去,是想杀人灭口吗?
“你不能去!”云朗喝到。
程青澜满目忧思地看了看他,烦躁地捂着脸,嘴里不停呢喃:“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