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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种人怎么没被人教育!”沉宇要不是亲耳从当事人那儿听到,还不相信初中生就已经这么有心机,心肠这般黑。
王宸恺无力的闭上眼睛。
沉宇起身准备离开,突然脚步一顿,这人嘴巴里的能是实话吗?就把事情来龙去脉一遍就够了,还不是让人难以接受。
“你哪部分谎了?这时候还话,你还能得到原谅的机会吗?”
“那你觉得他会原谅我吗?”
沉宇摇摇头,“我不是他,他想什么我不知道。”
“你希望他原谅我吗?”
沉宇低着头想了一下“原不原谅的无所谓,我真希望他能把这件事当做是一个教训,却不会因为你而不再相信任何人。”
王宸恺睁开眼睛看向沉宇,片刻的沉默后,“在操场我没看到年级主任。”
“那你是?”
“情不自禁。”
“那你当时就是喜欢他,那你为什么还那样?”
“当时我不这样,那你觉的我会该怎么?是承认,然后让别人带着异样的眼光看我?给我打上恶心,异类的标签?如果是你,你不见得做的比较好。”
“看来你后来的狡辩的是真的,你再怎么狡辩,也掩盖不了是你先开始的事实。”
“所以也应该由我来结束不是吗?”
沉宇对他翻了个白眼,“你就自己感动自己吧,是个人都不会做你这样的事。还有我才不会像你的那样,如果我没有做好跟他一起面对未来的勇气,我是不可能选择跟他在一起,这不仅是对他负责,也是对我们自己的负责,你,太垃圾了。”
“沉宇!”赵云宇在身后急忙地喊他。
“嗯。”
“回家。”赵云宇牵着沉宇的手,无视着王宸恺带他一起回家。赵云宇知道自己已经不会在把王宸恺当回事了,因为在揍他的时候,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爽快了,是真的对他无感了,赵云宇终于觉得自己解脱了,彻底解脱了。
“你手怎么这么冷?”
沉宇晃着对方,“你不问问我都听他了什么?”
“来去无非是以前的事。”
“你不在意吗?”
“没什么可在意的了,我现在只想和你张望未来,还活在过去的人不会是我。你出来怎么不多穿一件衣服,冷不冷?”
“当然冷了,谁让你把我丢在家里的,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跑掉!”
“知道啦。”赵云宇将沉宇搂在怀里,传递温暖。
王宸恺看着他们的背影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他现在过得很好不是吗?是不应该再打扰了。
腰酸背痛的,脸还特疼,脚步踉跄地往回走。
赵云宇跟王宸恺被接回家,赵云宇万念俱灰,如同死寂一般,王宸恺爸爸的皮鞭甩在赵云宇的身上,只一下,王彩玲将赵云宇护在身后,恨恨地将他推到在地,将王宸恺的爸爸摔得四面朝,便拉着赵云宇收拾地方离开。
赵云宇一直原地不动,任由王彩玲怎么喊,怎么推,赵云宇都没有反应,整个人像魔障了一样。直到听到王宸恺对他爸爸发誓,自己是绝对不会跟这种恶心的人再有瓜葛,这才有了些许神情,嘴里不停地念叨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忘了也不会得到答复,赵云宇那一彻底感情失控,砸了他家所有可见的东西。
重组家庭彻底结束了。
还有点良知的他事后开始后悔,看着已经转学的赵云宇,自己上课时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座位,突然有一种物是人非,人走茶凉的感觉。
再后来王宸恺旁敲侧击的询问自己的爸爸,知道了自己家的房产证上写的是谁的名字,一直跟赵云宇无关。王彩玲是自己做生意攒够了钱,要在街区买套房子,房产证上最终写的是赵云宇的名字,这件事一直跟王宸恺无关。
原来从那里开始就一直都是错的。
王宸恺不知道自己是喜欢他还是愧疚,每都会想起自己对赵云宇做的这些猪狗不如的事儿,因为自己欺骗了赵云宇却导致自己再也不敢相信别人了,自己对别人这样又怎么渴望别人对自己真诚。
从那以后,王宸恺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如果不道歉,他这辈子都会寝食难安,为此王宸恺在寒假的时候去赵云宇的老家找过他,具体什么他不知道,他只是想跟他一声对不起。
但是没有遇到他,却也不是无功而返,王宸恺听赵云宇家的邻居,这孩子一年没见,整个人变了个样。以前多乖巧,现在就有多叛逆,每都能听见他在家发脾气,碗筷掉落在地板上摔碎的声音,妈妈的哭声,还有他的吼声,每都如此,听他还数次威胁他的妈妈自己要跳楼。王彩玲为了转换赵云宇的心情,但他回自己的老家去了。
王宸恺知道这不可能,赵云宇可能发脾气了,你也可能摔碗筷了,甚至王彩玲每都以泪洗面,但他知道赵云宇这不是叛逆,跳楼也可能是真的,但一定不是威胁。王宸恺对赵云宇可是相当了解,毕竟为了追他,自己可是下足了功夫。
有点可笑。
王宸恺没放弃,他知道赵云宇妈妈的娘家也在这一个区域,多方打听,还真让他摸到了。
王宸恺带着忐忑地心情来到赵云宇的家里,王彩玲没在家,还是出去工作了,家里只有赵云宇一个人。
“云宇!”
听到久违的声音,刚盛好饭的赵云宇一怔,随即将碗筷往桌上一扔,和王宸恺在门外扭打在一起。
王宸恺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自己本来只是防御,一直没有对他进行进攻,但是赵云宇是真的打红了眼,眼前的这个人,在他自己最要自尊的年龄践踏他的尊严,早就想收拾他,只是顾及着妈妈的颜面,不想再让妈妈替自己操心,便一次次的暗示自己冷静,可那次是王宸恺自己送上门来,他怎么也不会放过他。
此时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王宸恺没办法,只好使了全身力气跟他打起来,你来我往,各自宣泄着心中的不满与愧疚。
最终被余乐喊她的家长过来,拉开了两人。
后来王宸恺隔三差五都会来找他一次,每一次都和赵云宇打的头破血流,几乎每一次都能被余乐看见,打架前打架中或者是打架后。
再后来看见赵云宇跪在王彩玲旁边,求她带着自己去医院,电击也好,催眠也好,失忆也好,他真的没有勇气面对现在的自己。
谁一生下来就想当“异类”呢。
王宸恺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自己对赵云宇带来的伤害有多大,并再也不敢奢求对方能够原谅自己,只希望自己的解释能让对方原谅自己,可他再也不会听自己的解释了。
但好在这个让自己愧疚的弟弟遇到了能让自己信任的人,还好他自己看自己和解了。
19岁的王宸恺要带着愧疚走自己的路。
19岁的赵云宇要跟20岁的沉宇一起走他们的花路。
“阿姨知道我们两个的事情之后没有伤心吗?”
赵云宇笑着摇摇头,“当然没有,很替我开心,而且第一次你来我们家的时候,我妈她就已经私下问过了我了。”
“啊!那时候你就窥窃我了!”
“没办法,谁让你太优秀,太有魅力。”
沉宇挑眉,“那倒也是,那你们当时怎么来着,我很好奇。”
“我妈一直问我是不是,我不是,你只是我的暗恋对象。我妈当时就哭了。”
沉宇一愣,“阿姨怎么哭了?是还是不能接受吗?”
也是,自家儿子这么优秀一个人,就因为性向的关系要成为一生的诟病,喜欢同性这四个字一生拿不上台面,哪个家长心里不难受。
“不是,是喜极而泣,她她已经离过两次婚,却还相信爱情的存在,但是她怕我经历过一次不美好的恋情,便不会爱了,不敢爱了,她是为了我有喜欢的人而感到高兴。”
“我的思想觉悟果然跟阿姨不在一个档次。”沉宇是真佩服阿姨,王彩玲这一生也并不是平凡的一生。
“那叔叔呢?叔叔知道你的事,和你和我的事吗?阿姨有告诉他吗?”
赵云宇摇摇头,“他应该不知道我们两个的事,也不知道我妈有没有告诉他,我也不好问,但我觉得他能猜到。而且你知道吗,以前我在他的面前很克制自己对你的感情,毕竟我们都是男人,我没办法让他理解我,只能希望叔叔不会讨厌我,觉得恶心,并且顺带着讨厌我的妈妈。”
沉宇点点头,赵云宇不同于自己,爸爸不爱妈妈不疼的,沉宇也不让我管他们的看法。而赵云宇他顾及的人有很多,但这些他顾及的人都是他最亲近的。
“但是,我跟你在一起的那晚上,我没忍住发了信息问我妈,我妈当她决定要过一辈子的时候,这件事必须要告诉他,如果叔叔恶语相向,那她便不会同意嫁给他,不尊重她的儿子就是不尊重她,爱情跟尊重,显然是尊重最重要。”
“叔叔当时就接受了?”
“没有,叔叔当时没有表态,只是呆呆地一句话没。我妈以为他接受不了,他们两个就算结束了,我妈妈一夜未睡,当晚上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等我月假回来就把我接到新房子也就是我们现在住的地方。一切都在情理之郑”
“是要搬家吗?”
“嗯,因为我们两家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妈她都一把年纪了,不怕别人戳她脊梁骨,但是我是她的底线,别有人在我背后我坏话了,就连对我白个眼她都受不了,反正由不是没有地方住,虽然当时这房子还没有装修,但是毛坯房也能住,收拾的好了也不会比其他房子差,不会让我丢面。其实只要能和妈妈在一起,我住哪儿都可以。”
最后这句话赵云宇没有跟王彩玲过,他不出口。
“那后来叔叔是怎么同意的呢?”
“叔叔也是可爱,他不太会话,就回去打草稿,把自己想却不会的话写下来。第二早上,我妈妈一开门,就看见叔叔站在我家门口,把我妈妈吓了一跳。叔叔献宝一样将纸条递给我妈妈,我妈妈当时就被他逗乐了,孩子都是上高中的人,还学着以前学生时的递纸条的行径,傻的可爱。”
赵云宇无奈一笑,掏出手机打开相册,“我妈妈当时就把这个都拍给我了,估计那纸条现在还在她的嫁妆盒里。”
“我能看一下叔叔写了什么吗?”
“嗯,拿出来就是让你看一下的,这是妈妈发给我关于他对我这件事的看法,其他的他也有,但我妈妈没有发给我,她她害羞。”
“叔叔和阿姨都很可爱。”沉宇接过赵云宇的手机,放大那张照片,上面写着:
今听到你跟我讲关于赵的事儿,我着实感到惊讶,也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件事,你如果我接受不了赵这个事实,咱们两个便不再有可能,对此,我更加佩服你了,你是个爱孩子,尊重孩子的好母亲。
那我就简单的我对这件事的看法。
惊讶是一定的,毕竟一个好好的孩子,谁也不会往那方面去想。也为之感到很难过,这孩子成绩这么好,还听话有礼貌,我跟我妈妈都很喜欢赵,有时候还会开玩笑,把我家乐乐嫁给你儿子,两人看起来也般配,很可惜现在没可能了,最难过的就是这孩子以后的路可不好走。
我家乐乐经常看这方面的,这孩子也就这方面的爱好,我们也不好干涉太多,我没感受到孩子思想上有什么不好,反而觉得这孩子对事情的包容都更加高了,有时候淡对事情泊宁静的样子比我们思想还老成。
喜欢跟自己一样的人并不代表这人人品不好,没有教养,怎么可以根据这个来断定一个饶品行呢,赵好好的又没有杀人放火,又没有粘上黄赌毒,所以你今的话我很不认同,但是活到老学到老,我们做家长的也要不断学习,不断进步才是。
王彩玲女士,今听你了许多,我总算知道你在愁些什么。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两个人曾经都有伴儿,可是因为各种原因都成了一个人。我家后面那户人家,才30多岁的两个人有了孩子还闹离婚,而且你看村头那上个月去世的老陈叔,老伴都去世20多年了,不也是一个人活了那么长时间,他那俩儿子俩闺女,除了逢年过节来一趟,什么时候看见他们过来照顾过,老陈叔晚上冻死的时候,他家孩子一个不在。
所以不是相爱的两个人就一定能白头,不是结了婚的两个人就一定能走到头,不是养了儿就一定能防老,就我爸我妈,再怎么相爱,我爸不还是提前走一步,好好的两个人不还是剩下一个人。我都这把年纪了,这点思想觉悟还是有的。
所以王彩玲女士,儿孙自有儿孙福,那些事不是我们能操心就能操心的聊,我们就好好的做好眼前的事,过一是一,挣一是一,好好保重身体,不要让儿子闺女替我们操心才是。
二十几年没见,再次见到你,你还是像……
“这叔叔,看的真通透。”沉宇眼睛都红了。
“怎么了?咋还看哭了?”
“别提了,我一看老人老无所依,一个人冻死在床上,儿子,女儿不在身边我就难受。
你,我爸我妈两个人要是心里过不去那个坎,两个人将来会不会没有依靠,也像老人家一样。
我也想尽孝,可是我爸看见我就厌恶,我妈妈也不待见我。我长这么大,他们从来都没有关心过我,叔叔阿姨对我都比他们好,出门在外,我是叔叔阿姨的儿子都有人信。”沉宇抹了一把眼泪,将手机塞回赵云宇的口袋,“算了,还是等他们老了之后再吧,现在想尽孝也没能力,他们也不需要,我玩他们的面前站,他们心里都能堵的慌。”
赵云宇正要安慰他,人家沉宇已经把自己安慰好了。
“那奶奶呢?”
赵云宇立马摇摇头,“那不行,奶奶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我妈妈特意嘱咐我,不能告诉奶奶。”
沉宇立马往心里记了,“那我平时有没有露馅啊!”
赵云宇摇摇头,“任何人都会,你都不会。”
沉宇挑眉,“是因为我很聪明吗?”
赵云宇慢条斯理地回答,“那倒不是,你跟我在不在一起那表现都是不差的,你太闹了,所以奶奶不会发现。”
沉宇一怔,他刚刚是在夸自己还是贬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