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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诗诗语气越来越癫狂,陆浩然没了耐心。
“我不跟你吵,开车呢,挂了。”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林诗诗整个人都快气炸了。
手机直接砸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零件飞散到地面各处。
还是觉得不解气,又将茶几上的茶盘和杯子摔了一地。
文慧芸这次倒是跑得快,在战火还没烧到她这里来,赶紧出了别墅。
别墅的大门将门里和门外分割成两个世界。
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将所有的阴暗与疯狂,都藏匿在阳光看不到的一角。
肩膀传来阵阵钝痛,每走一步,脚踝就如针扎一般,文慧芸不得不停下来歇一歇。
风是静谧的,带着草木的清香,拂动着她汗湿的头发。
她抬头看着身旁的密林,青翠的颜色有些深。
密林中长着一株细弱的苗,还是鲜嫩的浅绿,孤零零的,轻风飒来,好似都能将它轻易折断。
可它依旧顽强地生长着,拼命在风里伸展枝桠,任风肆意地捶打淬炼自己。
这让文慧芸忍不住想起下午撞见的少年,时候还是皱巴巴的一团,弱得让人心疼,也让人不忍。
再见时,他已是青葱年少。
当年的苗儿,已长成一棵大树,想来这些年他受的苦不少吧。
文慧芸心里愧疚,很不安宁。
她连忙伸手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块的玉佛挂坠,握紧后缓缓贴在心口,苍白的嘴唇微微蠕动:“我该怎么做呢?”
文慧芸坐了一会儿,心绪稳定后,才缓缓去了最近的医院。
护士刚给她上完药,她的电话就响了。
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侄子。
她的眉眼温和,语气也很轻柔:“闯,怎么了?”
“姑姑,我爸让你这周过来吃饭。”文闯肩膀夹着手机,伸着左手去拿桌上果盘里的提子吃。
右手还打着厚厚的石膏,根本不能动,最近他连学校都没去,请假了。
“这周不校”文慧芸想到自己的腿,大哥一家知道了,肯定又不放心她。
她话还没出口,文闯就:“姑姑,要不你把工作辞了吧,其实你只是从犯,不会……”
“闯。”文慧芸出声打断,声音有些抖,“你别了,让我好好想想。”
文闯在那头叹了口气,还是继续道:“如果那个女人真要告你,你让她去。她也是要被关进去的,你看她敢不敢。”
“至于琴妹妹,她已经长大了,该懂的她都会懂的。”
电话那头安静许久,文闯以为电话已经挂断了,就听见一声冗长的叹息声。
“我知道该怎么做。”文慧芸微微眯着眼。
她抬起头看着花板,明亮的灯光白晃晃的,好似在指引她。
“我今晚过来吧。”文慧芸,“不要告诉琴。”
文闯应了:“成,我这就给我爸。”
挂羚话,文父坐在一边,问他:“怎么样?”
“成了。”文闯眉飞色舞地着。
文父抽了口烟,烟雾模糊了他眉眼间的沧桑。
“你姑姑做错了事,是该受到惩罚,可那得交给法律来。”
虽然他没读多少书,却懂这个道理。
文慧芸这十八年,倒是魔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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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闯:姑姑,你自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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