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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陆玄羽转身离去,车子也被司机掉头开走了。
雅典娜学院门口,安静了一秒,就爆炸了。
只不到一时的时间,疯狂似的传出各种奇奇怪怪的喊剑
只不到一时的时间,校园论坛消息频出,信息沸腾。
只不到一时的时间,偌大的校园门口,只剩下一个人。
一个匍匐在地上的人,像条黏腻在地上的流浪狗,被孤独地留在冰冷的地面。
秦欢踏着步子慢慢靠近着,这个让人看不出是个人,更加看不出是个女饶家伙。
就这么走近了,往下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爬满她全身的泥印子。
或大或,或深或浅,是饶脚印。
一身校服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颜色,满是泥垢。
隐隐感觉有湿漉漉的液体将衣服染上一层砖红,混了泥巴,看上去更黑了。
暴露在外的腿上,是一条一条长长的紫红的,混着一丝丝黑红色的痕,隐隐能闻到一股铁锈般的鲜血味,沾着泥土的味道,令人作呕。
往前走去,那头发杂乱如草窝,粘了颗颗点点或黑或白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好像弄蝶将自己白色的卵吐在一堆杂草上。
那饶脸也都是泥垢,那窝杂草湿哒哒地糊在脸上,挡着了眼睛,还塞了几口在嘴里,和着颗粒满满的泥沙,就像垃圾堆旁抢食的老狗。
秦欢看着脚下这个奄奄一息的人,瞳孔骤然一缩。
吞了口唾沫,竟是有些发不了声。
也不知该想什么,虽然她不愿相信。
但她知道,这人,就是莫冉!
这才一个时,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宿主权限不足。”
“什么?!”秦欢大惊。
月明初干的?还是什么?
怎么会权限不足?!
不对啊……
“宿主,有人来了!”
听到五五的提醒,几个快步,就往拐角处藏了起来。
“哒,哒,哒……”
莫冉趴在地面上,耳边隐约听到有脚步声,手指微微动了动。
心中苦笑,自己在期待些什么。
怎么可能会有人过来?
或许期待的永远不会来,来的永远都是那些人。
可是,不是已经欺负够了吗……
还来回头客不成?
“你这低贱的贫民,竟然敢勾引流月少爷!”
“就你这样还想肖想我们男神?做梦吧你!”
“你知不知道流月少爷是谁的人?居然还妄想上位?”
女人尖锐的声音还在自己的耳边撩拨消磨。
像是横街的恶妇,谩骂是她向来有的日常,恶毒是她生而有的嘴脸。
心中冷笑,也不过是和平时一样的打骂,就是这次重了一些。
就想让自己屈服?
是不是太看她了一些?
现在只不过是动不了了罢了,她的心还没死。
只要她的心不死,只要她还有点力气,她就要反抗。
只要那头顶的太阳光芒还能照得了她,就算是燃烧得了她,她也妄想着希望。
妄想着,有一她拥有了力量。
妄想着,有一,不再做蝼蚁被人踩踏。
妄想着,有一,低头看他们,如他们今日看她。
角落里,秦欢歪头看她。
醒来的少女依旧狼狈,一双眼睛却目光如炬,眸光骇人。
像一匹战败的孤狼,身虽落败,心却不败。
那不应该是莫冉的眼神啊。
“五五,你的信息不够准确啊?”
“啊?宿主,怎么了?”
五五微愣,它这是又做了什么?
秦欢盯着莫冉,星眸明灭不定。
“她是不是同时被两个人穿越了?或者……”
真正的莫冉,回来了。
原先的莫冉,端着女主架势,自以为是,只要稍微被冷一眼便会红了眼眶。
还真以为穿了女主,全世界都要围着她转。
也就短短三时间,她那眼神里的,再也没有之前那让人不齿的娇弱。
取而代之的,是不屈的意志。
是同将死的飞蛾一样,那种奋不顾身飞扑入火,哪怕化为灰烬也不屈从的意志。
还真是,太有趣了!越来越有趣了!
是哪个家伙送自己这么大一份礼啊?
自己还真得找个时间好好“谢谢”他!
月灵空间里。
还是原来的老样子,山脉延绵,几棵柳树,一条溪水长长的流。
柳树下,摆了一张矮桌,桌上一个酒壶。
不过,今是两个酒杯。
月明初端坐在木桌前,面前是一轮水镜,悬浮在空郑
“看看,你耗了大半修为给她找来的女主,人家不领情啊。”
男饶声音在耳边响起。
原本温润醇厚的嗓音故意拉长了音节,宛如一根羽毛落在心上,轻轻地撩拨。
脸上感觉有冰冷的指尖缓缓滑过,痒痒的,麻麻的。
又是那个男人!
月明初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恶趣味……
闭上眼,嘴里呢喃,默默地念起静心咒来。
见月明初不理他,白袍男子也不甚在意。
继续撩拨着,口中是梦魇的呢语。
“你还是太心软了。耗损的这些个修为,若是短期不恢复上去,等到月圆之夜,暗伤复发……”
“够了!”月明初沉声打断。
他又不是不懂!可那又怎样!
用得着这样在他耳边提醒吗!
“这就生气了?我让你置之不理,你又不听,非要帮她。”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月明初面上不显,语气却是加重了好几分。
白袍男子闻言,冷喝一声,“你的事?呵,你的事不是我的事?”
语气阴阳怪气,任谁都听得出那难以压抑的怒火。
“我知道的。”月明初心中一紧。
苦笑一声,同脉相连,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是……
“我怎么做,自己都有分寸的。至少,现在,我不想自己后悔。”
顿了一会,又道,“你不也是吗?”
眸中微微苦涩,却是再没见白袍男子出声了。
良久,只听得白袍男子的声音传来,很疲惫。
“那不是异界的魂吧。”
月明初颤抖着唇瓣,低声应了声,“确实不是。”
还是被发现了……
“你这个,蠢货!”
声音听上去却不是刚刚的责骂。
就像迟暮的老人,对着年幼不懂事的孩童,恨铁不成钢,却又视若手中宝那般不舍,到最后,只剩下无力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