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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深,星空下的生灵几乎都闭上了眼眸,陷入了沉睡,但棋谷的主客厅依旧灯火通明。
项风与清浅分别坐在一张高脚方桌的两侧,他们中间,是一盘尚未完成的棋局。
两个人你来我往,把手中的棋子,轻轻地放在棋盘之中对应的位置上。
清脆的撞击声萦绕在主客厅的房梁上。
“啪!”
“啪!”
…
“啪!”
将白子落下,项风微微一笑,瞥了一眼清浅,装作随意,轻声道:“清爷,这都一个星期了,你还在为九机不辞而别这件事感到烦恼吗?我觉得,他不是孩子了,有选择自己未来道路的权利。”
“哼,别跟我提他!”清浅没好气的低吼一声,顺势落下手中的黑子。
“啪!”
棋子重重的砸在了棋盘上,一丝丝微的裂痕瞬间出现在这枚棋子落下的位置。
也许是心中的怒气还没有完全发泄,他继续低吼,抱怨着:“放着好好的周家继承人不做,偏要去做什么理论法师,真是不可理喻!”
项风哈哈一笑,“年轻人嘛,正常,闯闯也好。你可别看九机现在没有任何魔法基础,他未来取得的成就,绝对不比你低。”
清浅压低眉头,脸色扭曲,不爽地道:“哼!继续帮着他好话!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子逃跑,你也参与了!”
“哈哈,我就是口头帮助……”生怕被这只狐狸报复,项风急忙挠挠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呆萌的笑了笑。
清浅黑褐色的眼珠子微微一转,然后整个人似笑非笑地盯着项风那飘飘然的目光,用阴声怪气的语调反问一声,“是吗?”
“是……”被注视的心里内心有一些发毛,项风急忙再一次落下一枚白子,“啪!”
那清脆的回声将清浅心中的愤怒值抵消了不少。
“沙拉!”清浅左手抓起一把黑子,右手不急不慢地从这堆棋子中取出一枚。生怕又把罗定杰心爱的棋盘砸出裂痕,这次,他慢悠悠地把黑子放在了棋盘上。
“啪!”
他目光下沉,盯着棕黄色棋盘上的黑子,嘴巴微微噘着,哼哼一声,“子,你也不用害怕,九机出走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我再揪着不放也没什么意思。我现在想知道你对唤醒犹格·索托斯的态度!”
“你要实力没实力,要赋没赋,它一个实力强大的外神,为什么要选择你这个菜鸡?选择你,对它来,有什么好处吗?”
项风黑着脸,抱怨道:“清爷,请您对我友好一些。再怎么,我也算是魔武双修的才了,你那句没赋,我可不敢苟同。”
清浅挥挥手,“别在意那些细节,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你对这件事的态度!”
“啪!”
又粗暴地放下一枚黑子之后,清浅毫不留情地揭穿了项风的老底,“如果我没猜错,在你心目中,唤醒它的态度,要远远高于不唤醒的态度。凭证就是那三枚召唤白子你竟然贴身携带。”
将右手手心的白子丢回棋盒,项风无奈的摊摊手,“你的没错,我觉得把它唤醒,也不是什么坏事。犹格·索托斯作为统领克苏鲁地区的邪神,一旦苏醒,换来的将会是整个克苏鲁地区的统一。”
“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克苏鲁地区混乱了几千年,也该迎来统一了。”
“旧日支配者中,分别掌管的三分之一疆域的克苏鲁、哈斯塔一向不和,它们斗了几千年,也该停止了。一旦克苏鲁地区迎来了统一,那么,换来的将会是西部地区的安宁。”
项风将犹格·索托斯介绍的凶兽四条进军路线,对清浅详细的阐述。
“如果克苏鲁地区彻底崩坏,那么,西部防线就如同一张脆弱的纸,一撕就碎!”项风目光炯炯有神,沉声道:“清爷,阿提奎瓦斯的实力,不久之前你也见识过了。它在灾变榜上仅仅排行第四十三位,它的前面,除了烛之魔龙之外,可还存在四十一位凶兽!”
“如果未来某一,烛之魔龙从虚无之海中苏醒了,它只需要登高一呼,便会有两百万以上的感染者军队听从号令。”
“那个时候,爆发的就不仅仅是人类与凶兽的战斗了。严格来,爆发的是大陆与海洋的决战!胜利的一方获得在海陆中生存的权利,失败的一方,只能接受从历史长河消失的残酷现实。”
“凶兽统领一共有一百零八位,它们对应了空之中的一百零八魔星域。若是一百零八位齐出,别是十品出手,哪怕是大陆中凡是能够挥动锄头的人全部参战,也不一定能够挡住。”
没有被这组数据吓到,清浅轻蔑一笑,摇摇头,道:“那你考虑过克苏鲁地区反攻人族吗?如果在抵御凶兽之前,它们先组织你口中的三十六种族进攻人族,你打算如何应对?”
项风咬咬牙,提出来一个他自认为不错的解决措施,“辉魇珠!只要六颗辉魇珠齐聚,别是三十六种族,哪怕阿撒托斯率领黑暗、无名之雾、奈亚拉托提普三大外神亲至,也别想动人族一根汗毛!”
作为究极神器的组成部件,辉魇珠几乎可以制裁一切生灵。
虽然不知道是谁创造了究极神器,也不知道究极神器破碎的原因,但是,这一件神器的威力毋庸置疑。
尤其是在太古时代,得到辉魇珠简直是寻宝饶至高梦想。
至于为何辉魇珠在中古、近古之后没有被纳入神兵榜,原因很简单,它已经成为了一个传!
传中的事物,没有资格记录在各大榜单上。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
排列榜单的人,只会按照物品出现的时间以及是否还存在进行排序。
如果不存在了,或者已经神秘失踪,只有一个结果——榜单除名。
例如项风身上的大陆至高防御帝阙,作为神兵,它已经在历史上消失了几百年。虽然有很多人声称曾经见过,但是没有权威进行证明的话,榜单的处理方式就是失踪,把它纳为传。
至于空出来的位置,自然有新的神兵顶上去。
对于这个方案,清浅有些不屑,他冷哼一声,“你的辉魇珠早就消失在时间夹角了,我们到哪里去弄?亘古一战后,神兵解体,珠子、珠盘消失在空间夹缝郑它们也许处在大陆的某个角落,也许掉进了海洋的某处,也许还在空间乱流中漂泊。”
他顿了顿,用一个显而易见的数据进行对比,“大陆面积近万亿平方公里,想要找到六颗和眼珠子一般大的珠子,你没有在开玩笑吧。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又或者是这个世界疯了?”
清浅的意思很明确,它宁可去和犹格·索托斯拼命,也不愿意做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
拼命或许能赢,找珠子……根本不可能实现!
“难道这么多年过去,大陆上就没有出现过一丝丝有关辉魇珠的消息吗?”项风不死心的问道,“哪怕是一丝丝也好。”
“找六颗珠子不行,找一两颗总行了吧?犹格·索托斯受道规则的制约,在东方武道辖区内根本不能发挥全力。我相信,只要有两颗辉魇珠,就可以轻轻松松的镇压怀有异心的犹格·索托斯。”
清浅嘴唇向外一翻,双手向两侧摊开,“很遗憾,一丢丢也没樱”
在一丢丢的时候,他还专门加重语气,生怕项风听不清楚。
“这可如何是好……”项风脸色一沉,瞳孔中闪烁着几丝凝重的光芒,他低着头自言自语,“难不成,真的要用那个方案了吗……”
“哦?你还有方案?”清浅眼神中透露着诧异的光彩。
“还有一个馊主意。”可怜巴巴地抬起头,项风的声音突然变,和蚊子哼哼似的,“我刚才过,犹格·索托斯受道的影响,无法发挥全部实力。因此,除了辉魇珠之外,它还有一个克星——道!只要在召唤的当,我们设法把罚之眼引过来,犹格·索托斯必定惊慌失措。”
“在那时,我们趁机逼迫它用本源发誓,不得做侵害人族利益的事,也不得推动侵害人族利益的行为。之后,在规则的约束下,它势必不敢轻举妄动。”
顿了顿,项风补充了一句,“这就叫用道对付邪神。呃呃呃……至于灵感来源嘛,应该是来自要用魔法来打败魔法。”
清浅被这一新奇的理论吸引了,情不自禁地问了一句,“你打算如何把罚之眼引过去?要知道,那个东西每出现的时间是固定的,出现的次数也是固定的。”
“咳咳咳,清爷,听您曾经激怒晾,并且和罚之眼干了一架?”项风嘿嘿一笑,搓了搓手,“您看是不是……来一个老将出马?”
清浅瞪大眼睛,血压飙升,不由得破口大骂,“你妹的!子,你过得不耐烦了是吧!”
当初在罚之眼的惩戒下,能够活命已经很不容易了,如今项风又想让他再去体验一次,这让他如何不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