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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之下,她往地上一滚,任凭脸上的血跟泥混合在一起,遮盖她本就丑陋不堪的面孔。
朱桢远浓眉蹙紧,随手招来一个黑衣人,淡淡的吩咐道:“一个一个检查,不是的就杀掉。”
“你们,排成一队,一个一个过来,快点!”黑衣人冲着乞丐们大喊,随后把其他几个黑衣人招来,几人站成一竖粒
晚心当即明白过来,五个人,检查五遍,那她就算再能伪装,也过不了关了呀。
心“突突”的跳着,她四下望了望,周围浓寂的夜色吞噬了她所有的希望。
跑不了,躲不过,只能……
“快点,快点!”第一个乞丐颤颤巍巍的走过去,又脏又黑的脸上写满恐惧,他一个劲儿往后躲,却被黑衣人粗鲁的揪了过去,
黑衣人捏了捏他的脸,又在他耳边扯了扯,而后一脚将他踹到前面的黑衣人跟前,以此往复,进行了五次。
最后一个人跟前,那人下手尤其重,他的脸皮都快被扯掉了,他忍不住问了一句:“爷,你们这是……”
可一句话还没完,胸口忽然被人扎了一刀,他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冒血的心口,不敢相信死亡已经到来。
后面的人被这血腥一幕吓得惊声尖叫,纷纷往后瑟缩,却架不住周边围拢过来的众多黑衣人,他们个个拿着刀,威风凛凛的。
晚心这次没有排到最后,因为她知道,前面几个跟最后几个会被格外重视。
她在中间靠后的位置,眼看着前面的人越来越少,死得人越来越多,她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
从贴身的衣服里摸出两粒黑色的药丸,偷偷吃下去,很快一股恶臭从她身体散发出来,前后几个人都向她投来嫌恶的目光。
“看什么看,死到临头了还嫌弃谁呀。”话间,她伸手闻了闻自己胳膊,一股茅房排泄物的味道直冲鼻腔,让她差点恶心吐了。
时机到了。
她把另外一颗药丸吃下去,这是一种能够暂时改变脉象与心跳,令身体暂且呈现死亡状态,但服用者本饶意识仍在的秘药,美中不足是保持的时间只有一盏茶的功夫。
两颗药很快发挥作用,她猛的栽了下去,引得周围一阵惊呼。
“怎么回事?”前头的黑衣人边问边走了过来。
“爷,她好像,死了。”排在她前面的男人捂着口鼻,颤巍巍的。
问话的黑衣人很快走了过来,但在距离她四五步的地方停下,嫌恶的捂住嘴:“死就死了,怎么还拉大便了。”
“你们几个,去看看她死没死利索。”黑衣人命令道。
她周围几个人赶忙过来,强忍着恶臭戳了戳她的脖子,她一动不动,另一个人扔了块石头到她眼睛上,她仍旧没动。
“爷她死了。”
“把她抬过去。”黑衣人嫌恶的,很快过来两个人,抬住她的头跟脚,把她挪到了死人堆里。
晚心长长的舒了口气,这个劫难总算是过去了。
而这一幕,正好落在不远处树上的顾雪芷跟傅逸尘眼里。
“我觉得,她就是晚心,她装得可真好,可那些人要是查到最后没有发现,会不会把她再揪出去?”
顾雪芷牢牢扒着柏树的枝干,若有所思的。
傅逸尘沉吟片刻:“她是个聪明人,这会儿估计已经思考怎么逃跑了。”
顾雪芷道:“要不我们帮她一把?”
“他们人太多了,万一被发现,我们跑不及。”傅逸尘摇了摇头。
正如傅逸尘所,晚心此刻确实在思考逃跑的事情,她怕这帮人再查一遍,把她揪出去。
死人堆在黑衣饶包围圈之外,没过一会儿,就会有一个乞丐被送过来,这儿距离河岸不远,河岸下是条湍急的河流。
她不禁在想如果自己能跑到河岸边上,往河水里一扎,就能顺着河水漂下去,她水性好,绝对不会有事。
一盏茶时间很快过去,她的身体渐渐恢复正常,鼻腔里涌来浓重的血腥味,她嫌恶的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一看,正有两个黑衣人抬着一具尸体过来。
她连忙闭眼,待那二人走远之后,一点一点的向火光触及不到的地方挪动。
这时,乞丐只剩下五六个,人人脸上写满恐惧,黑衣人检查得更加细致,但每每失望。
晚心察觉不妙,加快动作往河岸边挣扎,挪出去一段距离后,她趁人不注意赶紧爬起来,撒腿就跑。
起先,黑衣人们没有注意,当负责抬送尸体的两人去而复返,忽然察觉那股极赌屎臭味没有聊时候,才发现不对劲。
“刚刚那个人跑了。”黑衣人大喊。
朱桢远立即挥手,所有人一起朝河岸边追去。
听到急促的马蹄声,晚心吓得魂飞魄散,完了,她离河岸还有二三十丈呢,这河水声听着近,没想到这么远。
这下当真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了,晚心浑身颤抖两腿发软,忽然留意到河畔的树林很是茂密,急忙冲过去,藏在一棵高大的柏树下面。
“喂!”忽然,头顶传来一声低斥,晚心头皮一炸,颤巍呜过头,就见一名黑衣男子正在绑裤腰带,显然刚解决完三急。
她什么也来不及多想,慌忙爬起来往前跑,熟料没跑两步,后背传来尖锐的痛感,一柄利箭射中了她。
她很快被人捉住,带到朱桢远面前,朱桢远从马上俯视着她,厌恶又狐疑:“她就是刚刚装死的那个?”
“就是她,大哥,臭死了,总不可能是她吧?”
晚心急忙道:“求各位行行好,放了我吧,我只是想活命而已,不知道各位爷在找什么。”
刚刚在林子里解手的黑衣人:“没准还真是她呢,我看她鬼鬼祟祟的,跑的还挺快,先看看吧。”
旁边有人用南疆话戏谑:“兄弟,你不赖啊,拉个屎都能抓住一个重犯。”
“我,我只是想跑,我怕被杀……”
这时,朱桢远慢慢开口:“就是她,她懂南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