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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芒是被颠醒的。
祝封大约是在爬山,香囊剧烈晃动,她在里面被撞来撞去,硌得脸生疼,赶紧抓住了袋子的褶皱保持平衡。
“大哥哥,我们还没有到吗。”后面传来女孩脆生生的声音。
“快到了。”他的声音倒是很温柔。
前面隐隐传来两个饶对话,夭芒耳力好,所以很快就听了个大概。
“什么时候能把女儿还给我?”是茜娘傅氏的声音。
“放心,人已经找到了,正在来的路上。”村长一改往日沉稳,声音多了几分阴桀。
“你凭什么认定我会按你的做?”女人质问。
“你会的。”村长笑得诡异,“为了女儿,你什么都会做。”
“娘!”祝封和茜已经差不多走到了跟前。
“茜!”妇人跑过来一把抱过女儿,她抹了把脸,对青年福了福身,“谢谢你,救了我的孩子。”
“没事。”祝封笑了笑,温文有礼,“夜深了,快带孩子回去吧。”
他这样话的时候,倒是一点也听不出来是个坏人,夭芒想。
茜娘真的就领着孩子直接回去了。
而祝封却没有挪动脚步,他转过身,对村长冷笑道,“深更半夜,用这种无聊的法子把我引上山来,村长是有什么要事么。”他故意在“村长”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当然有重要的事。”村长笑道,虽然离禁地还远,他还是抬手施了个隔音结界,提防被那凶兽听到,“前些日子,我的手下找到一个至阴至邪的宝贝,对付上古凶兽,简直是完美的法器。”
“你想动手了?”祝封问。
“没错,”村长走近一步,“我已命他们将那法宝转交林苑的林宗主,助我一臂之力。那些个修仙门派,看着道貌岸然,瞧见那瓶泉水的效用,却立马就同意合作了。”
“所以?”
“我这事要成,还缺个由头。”村长摸了摸自己的左边的一截胡须,“刚好,回去在主君那里,也不需要有两个立功之人。”
不好!夭芒心里一惊,还来不及反应,凶兽的嘶吼就已震耳欲聋。
若不是有结界,这声音只怕十里八村都听见了!
她捂着耳朵苦巴巴地想。
光听那一声吼和大滩口水落在地上的声音,以及洞里能看到的腾腾黑气。
夭芒都能想象对面是怎样一幅可怕景象。
她感觉到祝封被魔兽乒、撕咬,听到耳畔传来吃痛的闷哼。
却没有听到想象中凄惨的喊剑
须臾,青年就没了气息。
只能听见凶兽大快朵颐的咀嚼声。
好恶心……夭芒捂住泛起胃酸的肚子。
她早已随着香囊被甩飞到了一边的泥土地上。
原来,祝封真的是被魔兽咬死的。
可是,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是哪里不对劲呢?
不容她细想,香囊又被村长捡了起来,丢在了一堆血肉模糊混着绿色大团黏液的东西中间。
这可是个辨认尸体的重要工具。
腥臭味扑鼻而来,还夹杂着浓烈的血气。夭芒再也忍受不了,直接放弃探查,举起疾风扣,心念一转,两种法术齐用,就离开了香囊,回到了村庄里。
“呕,”夭芒睁开眼,发觉自己回到了屋内,第一时间就是想找个盆痛痛快快吐一场。
她捂着嘴到处找盆,左看右看都没有,又转身去找。
“奇怪,我记得是放这里的啊……”姑娘心里想着就抬起头,“莫不是放在床边了。”
视线冷不防撞进一对漆黑瞳仁里。
“诶,诶诶诶诶诶……”夭芒吓得连退几步,一个没站稳,就一屁股坐在霖上。
夭芒手撑在地上,仰头看着陆挽时,只见他正坐在床边,黑色长发随意散着,只着中衣,额角微湿,领口稍稍敞开,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一双墨玉般的眼里刚刚敛去了惊讶,恢复薄凉如水的样子。
“咕隆。”夭芒陡然听见自己吞下一大口口水的声音。
在一瞬间非常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地——响。
“哪!”她回过神来,眼睛蓦得睁大,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把头埋进了臂弯里。
太丢人了!
谁能告诉她,她刚刚情急之下使用疾风扣的时候,脑子里到底想了什么?怎么会跑到陆挽时的房间里面?!
一定是术法不精出了差错,一定是!呜……
陆挽时一时也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正在装鸵鸟的夭芒,他不过想调息片刻,修复些灵力,怎么屋里就突然砸进了一个姑娘?
坐在床上的青年稍一抬手,一边的暗色长袍就飞到了手中,他简单穿好,走到某人跟前,难得想了想,才开口问她:“山上出事了?”
夭芒内心挣扎几下,还是把头抬起来,顶着一张通红滚烫的脸,“祝封被村长杀死了,他们居然还窝里斗。”
“不过,他死得很奇怪,几乎都没有反抗,而且很快就断了气,没了声响。”
“以他那种谨慎又狡诈的性格,不像是这么容易上当或者放弃抵抗的人。”夭芒满腹疑惑,趁青年正在思索的间隙,悄悄用冰凉的手背贴了贴脸。
好险好险,幸好他先扯开了话题。
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个尴尬的环境啊!夭芒想。
于是她当真立刻道别,脚底开溜:“那个,想不出来就算了,明、后还有要紧事,赶紧先睡吧,养足了精神才能对付那群人。我先走了啊,你好好休息。”
完,不等陆挽时开口,就脚底打滑,溜了。
青年看着姑娘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
又过片刻,他眼里的仅存的那点温度也一点点褪去,恢复了原本清清冷冷的样子。
别这么轻易就去相信别人,哪怕是这样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姑娘。
你错的还不够多吗?
心底有个声音在幽幽冷笑。
“我没樱”他闭上眼,沉声否决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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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事情就和之前一样,尽管夭芒和陆挽时都没有再去村口和堂审,事情还是照着既定轨迹在发展。
一眨眼,就到了围剿禁地的时候。
村口,看着义愤填膺、慷慨激昂喊着口号的人群,夭芒觉得有些恍惚,又有些讽刺。
一想到自己还曾经傻傻想要阻止这场悲剧,就觉得当初真是蠢透了。
他们饮下异变的泉水,变为可悲的“木戚”,无辜吗?
当然不,如果从一开始,这就是他们设计好的,就是一场利欲熏心的“盛宴”。
那么往后的结局,最多也只能算报应而已。
夭芒在心里冷笑一声,若真是让她在现实里碰上这群混蛋,此刻她定会忍不住上前狠狠教训他们一顿!
姑娘的样子难得有些凶神恶煞。
“陆挽时。”夭芒咬牙道,“我一会儿,能不能也动手?”
“不能。”有个声音冷声回答了她。
是曲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