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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从顾允诺的口中听到沈峻梁这个名字时,后面的话沈瑾宓就一句也没听进去,她的心像是受到了重击;
原来北凉派遣来的太医是她的父亲,都怪她一直没有注意到,彻骨的悲伤笼罩着她。
她自幼离家,后来又被送到了中崇国,与沈峻梁自是多年未见,只记得那时的沈峻梁是个贵公子,即使有了她这个女儿,却还是年轻的像个刚到弱冠的翩翩公子,惹得无数女子为他伤心。
顾允诺注意到她的失态,沈瑾宓良久才反应过来,着力掩饰她的失神,装作毫不在意,语气难忍苦涩。
“我曾受到沈太医的恩惠,便想去送他最后一程。”她温声细语,语气不急不缓,声音如凤鸣那般清脆嘹亮,又似黄鹂那般动听,听在耳中真是一种享受。
沈瑾宓转身出了酒楼,顾允诺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本想追过去,无奈,又看向那几个纨绔子弟,让侍从将他们带到角落里揍一顿,长长记性。
“手下重点,让他们知道什么人不该动。”顾允诺慵懒的坐在酒楼的椅子上,随意倒了杯水,俊朗的脸上是不出来的惬意。
沈瑾宓出酒楼后一路狂奔,心中十分的慌乱,她怕再慢一步就见不到沈峻梁最后一眼,墨竹吃力的跟在她的身后。
可是人群还在不断的向前涌动,她在其中寸步难行,心中越是着急,步伐也不由慌乱起来,不心被谁推了几下,摔倒在地上,任她怎么挣扎都无法起来,若不是墨竹及时赶来把她扶起,怕是命都要丢在这里。
刑场上,沈峻梁穿着已经被血染得看不清颜色的囚服,本来儒雅的脸已看不清本来的样子,他笔直的跪在刑场上,炙热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只是那一身浩然正气让人不敢直视。
百姓议论纷纷,在场的行刑官员眯着眼睛,随手拿起一块令牌,举手示意,刽子手扛着大刀站在沈峻梁的身后,随时准备行刑。
阳光散落在人身上暖暖的,不少人都已汗流浃背,沈瑾宓却感觉到彻骨的寒冷,连呼吸都是困难的,浑身冰冷的她在颤抖。
太阳终于到了正上空,官员大声喊道:“午时已到,行刑。”完将令牌扔在地上,刽子手将刀举到空中,一刀下去,鲜血喷得满地都是,甚至有几滴溅到了围观百姓的身上。
赶来的沈瑾宓只看到沈峻梁的人头落地,她一瞬间失去了全身力气,她还是没能见到他最后一眼。脸上流下了悔恨的泪水梨花带雨,美人落泪,真是令人好不怜惜。
人群慢慢散去,刑场上只留着大片的血迹,沈瑾宓就那样呆呆着望着出了神,她不明白沈峻梁为什么会死在中崇,但沈峻梁那般宅心仁厚的人怎么会用药来害初若贵妃,定是遭人陷害了。
她的眼神骤然变冷,如六月飞雪般冰冷,似乎要将周围的水雾都凝结成冰,那冰是万年坚冰,万古不化。
墨竹在她身后愣愣的看着她,沈瑾宓向来温婉贤淑,何时有过这般样子,她许是被吓到了。
她上前想将沈瑾宓扶起来,触及她的身体,墨竹打了个寒颤,明明正是太阳高照的时候,这身体怎会这般冰凉呢?
父亲,你不会白死,我定要那些害死你的人陪葬。
沈峻梁死后已三日有余,沈瑾宓整日在府中平静度日,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细细看去,她的眼窝深陷,原本灵动的双眸失去了光彩。
这日大早,礼部侍郎从朝中回来,就去了沈瑾宓的院子。礼部侍郎已经不年轻,双鬓微霜,一双鹰眸却格外有神,锐利的目光似乎可以直接刺到饶心底,看清内心深处的想法。那纤瘦的身体显得他异常的精神,不得不是老当益壮。
沈瑾宓的院子在府中最中心的位置,东临池塘,池塘不大里面养了几条不知明的鱼,清澈的水面在阳光的映照下泛起层层波澜,看以清晰的看到其中有鱼儿游动,两两成群。西临竹林,这是沈瑾宓亲自种的嫩竹,每日有专门的丫鬟浇水,竹叶清翠,远远看去似一道绿色的屏障。南北两面则可通往府中各处,地势极好。
礼部侍郎向来对沈瑾宓十分的宠爱,她虽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是早在长久的相处中有了感情。沈瑾宓平日里甚是乖巧,若不是知她身份,他差点以为她真的是他的亲生女儿。
他从南边的路走过来,微风吹起他微白的发丝,府中十分的宁静,与朝廷上的暗流涌动不同,整日沉浸在官场之中,难得有如此惬意的时候。
脚步声从院外传来,墨竹跑出去见是礼部侍郎来了,脸上的笑意张扬,又赶忙回到院中,差点不心被门槛绊倒摔了一跤,礼部侍郎只看到门边的粉色衣角,笑着摇了摇头。
“姐,老爷来了。”墨竹清亮的声音传到耳边,沈瑾宓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笑意。
她侧靠在门框上,肤光胜雪,本来失神的双目恢复的光彩,犹似一泓碧清池水,在墨竹脸上转了几转。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眉目间隐然有一股独立于世的清贵之气,美得不食人间烟火,恍若上仙。
礼部侍郎进入院子,步伐刚劲有力,一眼便看到了倚在那的沈瑾宓,眸子中的目光慢慢变得柔和,也没了平日那股气势。
“女儿,父亲见你这几日心情不太好,不如出门散散心。今早路过集市看到了些许媳物品,也不你喜欢什么,就想着你亲自去选选。”礼部侍郎语气平和,对沈瑾宓也是真的用了心,又接着:“朝中一切安好。”
沈瑾宓哪不知他是在暗示她朝中并无大事,让她不要过于忧心,可以出门散散心,可是她每每闭眼都是沈峻梁死在她面前的场景,她已经几日未曾入睡,真的疲惫至极。
他又献宝似的从袖中拿出一个檀香木盒,木盒雕刻得很精致,上面的竹子栩栩如生,让沈瑾宓一眼就很喜欢。他打开盒子,只见盒中有一块香料,扑面而来的淡香十分的好闻,让人微微沉醉其郑
“爹爹,这是?”沈瑾宓美眸流转,对这香料很是好奇,用过这么多香料倒未曾见过如此好的,这香必是价值连城。
“这是我从其他国家的商人手中花重金买下来的。”礼部侍郎有些洋洋得意,这般神态也只有沈瑾宓可窥见半分。
“爹爹真好。”沈瑾宓略带欣喜的娇憨声让礼部侍郎心情大好,只着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则与好友约了出门喝酒,走时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