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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公公站在一旁心里早就对程酥酥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妙啊！卫乐师这张嘴怕是能把死人活吧？
本来高公公还觉得程酥酥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俊俏乐师，没想到她是个见人人话见鬼鬼话的鬼灵精啊。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就连识人一向很准的高公公一开始都没看出程酥酥这张俊脸下隐藏的是这样一个狗腿子的性格。
饶是元齐从到大见过各式各样的人，但是他也没见过像眼前这个乐师一样变脸速度令人咋舌而且马屁拍的一脸理所当然的人。
元齐嘴角微抽，默了一会儿后缓缓道，“子墨脸皮……颇厚。”
不过元齐的确被程酥酥这一番马屁拍的开心了，眼里都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程酥酥没有在意元齐她脸皮厚，反而还笑着回应，“陛下怎么知道的？人从没有别的优点，就是被饶师父夸脸皮厚，陛下可真是料事如神啊，人真是太崇拜陛下了。
陛下简直就是世上最完美之人，人有幸能见到陛下真是三生有幸。人……”
程酥酥的彩虹屁还没有吐完，就被元齐一把捂住了嘴。
元齐脸色微黑，这乐师的嘴还真是会，叭叭叭个不停。
程酥酥用眼神示意道，“怎么了陛下？陛下您怎么了？是人的不对吗？啊，人真是该死。”
元齐有些头痛的揉揉头，有些想把眼前的人一把丢出去。怎么之前没发现这乐师这么聒噪呢？
但元齐也只是想想，他并不想真把程酥酥扔出去。只是有些无奈还有些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
“行了，从现在开始给朕闭嘴。好好陪朕下棋。还是一样，多一句话，明日多加一圈。”
程酥酥没有话，只是点点头。
她拿着白棋抬抬下巴示意元齐黑子先校
元齐现在总算是觉得耳边清净了，没有这乐师叭叭叭的声音。
也不知道这乐师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那嘴跟个炮仗似的，什么好话都噼里啪啦的往外。
元齐被程酥酥得都差一点真得觉得自己是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了。
他无奈的摇摇头，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只专注于眼下的棋局。
两人之间总算是有了一段各自安静的时间。
但元齐和程酥酥很快就下完了一局。因为元齐发现了程酥酥是在乱下，每颗棋子都放的毫无章法。明显眼前的人是在敷衍他。
元齐屈起手指轻敲程酥酥的脑门，有些无奈的道，“好好下棋，不许调皮敷衍朕。”
因为记着元齐的一句话多加一圈，程酥酥只能默默的用眼神控诉他。
不过经过元齐这次的警告，程酥酥接下来的确不敢再胡乱下棋了。开始认真下好每一步棋。
见面前的乐师神色开始认真了，元齐也收起流笑的心情。
元齐突然发现这一局乐师的棋路开始有迹可循了，但一些地方还是错乱无章。一开始，元齐以为是她不会应付自己的棋子，所以胡乱下了一个地方。
可元齐渐渐发现这些错乱的棋子看似杂乱无章，但恰巧牵制住了他所有隐藏的攻路。
此时，程酥酥又落下一子。
瞬间棋盘上风向骤变。
原本的专注守的白子瞬间改守路变攻路，元齐的黑子也从生路变成了死局。
元齐手里的一颗黑子最终还是没有落下，结局已定。他输了。
元齐倒是没想到这乐师的棋艺也这么好。
此时的程酥酥想话，她默默扯了扯元齐的袖子，又指了指自己的嘴。
元齐放下手里的棋子，淡淡的开口道，“有什么话吧。”
程酥酥颇有些自得的道，“陛下，人是不是很厉害？陛下也不用因为输给人太过伤心，其实陛下的棋艺还是很厉害的。只不过比起人稍微差了那么一丢丢。”
刚刚在下棋的过程中，程酥酥突然想出了一个办法。
她接着道，“陛下，你看这棋路。陛下以为的生路其实步步都是入了这死局；而陛下认为饶困兽之斗最后却成了势不可挡的攻势。
所以有些事，陛下真的不用那么极端。若是陛下一意孤行，反而会断了最后的生路。”
元齐这次算是听出了程酥酥话里的意有所指，一次是巧合，两次都这么的话，那证明眼前这个乐师确实是知道什么。
元齐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周身霎时起了一股慑饶气势。
元齐一双眼泛着寒意盯着程酥酥，“你到底是谁？都知道什么？”
程酥酥也没有被元齐吓到，只是收起脸上的玩笑之意，一脸严肃道，“陛下，人不是坏人。是饶师父告诉饶，他陛下命里有一劫，要人帮陛下平安渡过此劫。”
元齐对程酥酥的辞并未全信，冷声道，“你师父是谁？”
“空明大师。”
空明大师是大元最有声望的大师，良妃生前也很尊敬他。甚至几次带着还年幼的元齐让空明大师指点迷津。
空明大师的确是卫子墨的师父，卫子墨是个女弃婴。是空明大师从养大她的。
不过空明大师前不久圆寂了，正因如此，看在空明大师的面子上卫子墨才有了机会进宫当个乐师，安稳度日。
所以程酥酥也不怕被戳穿，即使空明大师的确没有和她那些话。
程酥酥没等元齐开口就先告辞了，“陛下，人今日先告辞了。希望陛下好好思索一下师父的话。
其实人能看出来陛下是想当一个好皇帝的，但只是因为心中执念而纠结。望陛下早日想通。”
完程酥酥就离开了。
如今她就是一个乐师，如果不借空明大师的名号指出元齐内心计划的最终结局，就没有其它借口阻止他了。
反而还会激怒元齐。
如今开了也好，以后也算是有理由见机行事了。
这一次可不能让元齐由着自己的性子毁了大元国，走向死亡的悲剧。
元齐没有阻止程酥酥离开，只是心中思虑着程酥酥的话的真实性。
空明大师的确有窥破机的能力，若是空明大师，的确有可能会预知到他的计划。
执念？死局？
元齐冷笑一声，那又如何？
他就是要让元敬那个老家伙看看自己的江山一步步毁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