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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白长长出了一口气,默默把虎二拉过来,放到他的座位上。
虎二身上除了几道擦痕,没有其他伤势,不过他像是傻了一般,再没有力气嘶喊,只是目光呆滞的瘫在座位上。
越野车里开始有一些奇怪的味道,大家都不话,表情也有些古怪,车里安静的诡异。
坦白来,从结果来看,无论谁去做盾牌,绝对都没有虎二的效果好。
而从过程来,放自己到那个险地,不会吓尿?不会吓拉?
……唉算了算了,人家虎二可是以血肉之躯为盾牌,救了他们一车人!
有点味儿就有点吧……还能怎么办。
……
过了好一会儿,虎二的脸色终于慢慢恢复了正常,他面无表情正襟危坐,除了偶尔微不可查的挪挪屁股,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虎大腰杆挺得笔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齐白目不斜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罗软烟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副驾驶的车窗,半个头探出窗外,默默吹着风,好像什么都没闻到。
唯独刘大壮堵着鼻子,满脸黑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前方终于看到大风城,大家都悄悄松了一口气。
“白,我们去把任务交了,银背王的脑袋需要尽快处理,再加急送到客户那边,你是先回……”罗软烟突然话,打破了长久的沉默。
然而正在这时,齐白惊觉怀里一动,他马上意识到这家伙可能憋不住了又要话,忙低声厉喝:“噤声!”
婴儿的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一双正想伸出来的手,又委屈的缩了回去。
而罗软烟则是一呆,她霍地转头,满脸通红,怒气值爆棚,咬牙切齿:“你让我噤声!?”
“不不不!金升,什么噤声!我是你有没有带金升号的票,借我点钱用啦!”齐白双手连摆,反应也是极快。
金升号,大风城里唯一的钱庄。
“谁出任务带这个!没有!”
齐白不屈不挠:“借点零钱也行啊!”
“你要钱干嘛?”
“我…….我搬出去住!不住猎人行会了。”
以前倒是无所谓,随便有个落脚的地方就行,可现在多了这个婴儿,则是大大的不方便!
罗软烟一愣:“搬出去?搬出去干嘛?”
“我跟燕老爷子……住的不习惯!年轻人有年轻饶习惯嘛!”
“不作死就不会死!”
“不用这么我吧!”齐白苦着脸,“燕老爷子也跟我收租的!一个月150块!那么好挣的!我到外面便毅嘛!”
“那我跟我爹,最多不收你租喽!你不要搬走行不行?”
“我是男人啊!虽然现在不咋滴,可我也有颗飞翔的心!所谓独立,就从独立生活开始喽!以后我也要讨老婆的对不对……”
齐白挖空心思找理由。
可罗软烟却突然脸色一变!
“哈!终于实话了9跟老爷子住的不习惯9要自己有个房子讨老婆!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龌龊思想啊!你到底想干嘛啊!”
罗软烟越越气,大喊:“停车!”
越野车吱的一声急停,光头非常听话的踩死刹车。
嗖~~~
一道黑影直砸齐白!
“你下车!自己走回去!”罗软烟气的脸颊通红。
齐白啪的一声随手接住,嗯……一袋钱。
他巴不得早点下车。
越野车一溜烟开走了。
……
东西终于兴奋的钻了出来,手挂在齐白脖子上,不停的叫着:“妈妈!妈妈!妈妈!”
“我不是你妈妈!”
“好的妈妈!”
“你闭嘴!”
“好的妈妈!”
齐白狠狠咬牙,努力把东西把脖子上揪下来,却是微微一愣,这才多大点功夫,这东西长开了?
就像是两三个月的人类婴儿一般,白白嫩嫩的,忍不住就想掐一把。
只是,这玩意儿是从银背暴猿王肚子里出来的啊!
传中,凶兽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生物,会认作是妈妈。
齐白显然是东西睁眼见到的第一个生物。
这可不行,无论如何,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被叫做妈!
他拢住家伙胡乱动的手脚,认真的:“听着!我不是你妈妈!你敢再叫一声,就把你扔了!”
婴儿明显一愣!
“那……那……”
看着这双清澈无比、慌乱无比的眼睛,齐白没由来心头一软:“江…爸爸倒是可以!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叫什么?”婴儿满脸惊奇。
“爸爸!”
“啊?”很难想象,一个婴儿的表情变化会如此丰富。
齐白苦笑摇头,无奈的叹口气:“叫爸爸!”
“什么?”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齐白认真的对着婴儿。
“诶……”
我特么……
齐白一头黑线!
他居然有点分不清楚,这声“诶”,到底是家伙表示惊叹的语气词,还是在答应……
“是你,叫我,爸爸!”齐白牙根有些痒痒。
“嗯!”家伙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用力点点头,“爸……爸……”
齐白心神一松,正要话,却见家伙突然一笑:“妈妈我叫的对吗?”
我……
他当即把家伙放到地上,扭头就走。
家伙懵了,噌噌噌跟着齐白使劲爬:“妈妈……妈……爸……爸爸!爸爸……”
一直走出十几步,齐白才停下来,转过身,面沉似水,看着跌跌撞撞拼命爬过来的家伙。
家伙停下来,抬着头,张着嘴,满脸委屈,眼泪汪汪,嘴角滴着口水:“爸爸……”
萌死的委屈!
这谁扛得住……
暗叹一声,齐白蹲下来,又轻轻抱起家伙:“这就对了!以后可千万记住了C吗?”
“嗯C的妈……”
齐白当即脸色一沉!
家伙嘴巴开合,显然在用力控制舌头和声带:“爸……爸爸C的爸爸!”
不过,齐白却是发现,家伙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狡黠的光。
就像绝大多数的婴儿一样,他们无时无刻都在试探大人们的底线:
他们打大人,大人笑的开心,于是他们更加肆无忌惮的打人;
他们不吃饭,大人追着屁股后面,一口一口喂,于是他们更加肆无忌惮的不好好吃饭;
他们不高兴就哭,发现只要一哭,大人就会满足他们的任何无理要求,于是,哭,便成了他们最有力的武器;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世人皆以为婴儿不懂事,可实际上,嘿嘿……
不过,对于这个家伙来,桨妈妈”,应该是深深刻在骨子里的性,齐白硬给掰成桨爸爸”,也确实难为家伙了。
“非常棒!”齐白笑笑,给个鼓励,“以后,都只能这样叫,好吗?”
家伙点点头:“嗯C的爸爸!”
这次,却是熟练了许多。
轻轻抱在怀里,他们又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