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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一点星光的夜色下,“屠宰场”地图上,一位年轻人在奔跑。
正处于受伤状态,将要转化为传播体的余泰辰这时正跑向一处木棚区域。
胸前的伤口看着可怕且在淌血,可原本剧烈的疼痛感已经消失。
“嗯......啊嗯......”
虽然口中在不受控地传出痛苦的声音,虽然正跑动中的身体看上去一瘸一瘸的,但余泰辰知道这都只是身体表象,是这个空间强制让他呈现出来的一种“形象”而已,他的实际行动能力并没有受到影响。
此时的他只要能找到队友治疗,无论谁都可以,自己就能立马恢复到健康状态。
可他不可以,即便已经通过【感同身受】得知苏珊此时的位置,余泰辰知道自己不可以这么做。因为这就跟自己原本打算当个诱饵与布偶师周旋、拖时间的初衷背离了。
余泰辰边跑,边往后转了一下头。
其实他明白自己就算不这么做,单通过那恶意警告讯号也可以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状况,可余泰辰需要搞清楚自己与身后那位女装大佬的距离。
“嗒嗒!嗒嗒!”
急促的皮鞋踏地声,隐约传来的“咿咿呀呀”喃喃声,布偶师仍是那副双眼失焦的模样。
看着追在后头,离自己大概还只剩四、五个身位的布偶师,余泰辰开始后悔为什么刚才自己不再谨慎一点再做决定。
“可是那乌鸦,唉算了。”
不过余泰晨也明白,这时再去“想当初”没有任何意义,既然当时他的第一直觉是让自己吃一刀,那自己就应该顺着这个决定带来的结果走下去。
余泰辰那时候其实是为了藏在储物柜里头的安雅。因为那一只突然出现的红眼乌鸦,是是一只报信乌鸦。
每一个呆在原地超过35秒的逃脱者头上都将出现一只报信乌鸦,盘旋在上空。在一阵短暂的延迟后,报信乌鸦会开始有节奏地叫唤,并给祟者提供一个可视化的声音提示。
报信乌鸦这个机制存在的原因很简单,它的出现,是为了防止逃脱者们怂起来,躲在一个地方太久,使得游戏被拖得玩不下去。
也因为这个机制的存在,使得逃脱者们必须一直保持行动。
而刚才安雅就是因为躲在柜子里太长时间,触发到报信乌鸦了。
不过那并非安雅不想走,而是她根本走不了:余泰辰在跟布偶师围着木房绕圈圈,她怎么走?
余泰晨也正是明白这点,知道那乌鸦随时都可能叫唤起来,暴露安雅的位置,所以他才在那一瞬间选择硬吃布偶师一刀。
这样一来,受伤流血的自己便会成为对布偶师来,诱惑力更大的诱饵,而他只要带着布偶师迅速远离木房,那藏在储物柜的安雅就相对安全了。
“希望她能逃掉吧。”余泰辰心想。
他也明白安雅其实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走不了,所以当时他这一决定也有一丝内疚的意思在里头。
这时候,他已跑到一处木棚区域。
这是余泰辰曾在上一把游戏遇到过的“双L形对立”户型的木棚,这种木棚占地面积不大,由两个独立L形木棚组成,两个木棚各有一扇窗户并相互对立,整体呈现为一个大长方形。
不过对现在的余泰辰而言,他更需要的是一个带木板的木棚区。因为只有木板才能实实在在地与祟者拉开一个安全距离。
这时,身后的布偶师已经追上来了,如果他此时来一个蓄力攻击,那一下的加速就能保证砍到余泰辰。
可余泰辰选择已不多,他纵身一翻,“啪”的一下利落地跨过窗口,却意外地发现身后的布偶师原来并没有出手,而是在见到余泰辰翻窗的那一刻,即刻选择走远一点点来绕过去。
凭借祟者身份的速度优势,布偶师的这一看似绕远路的行为反而让他进一步地更接近了余泰辰。
只是这时候余泰辰四年前的游戏记忆救了他一命,看到身后的布偶师果断选择绕路,他立马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反而会被截下!
只是一个瞬间,余泰辰又立马转身,一个大跨步再翻了回去。
可虽然同样是翻窗,可余泰辰也留意到加速跨栏式的翻窗与这原地跨步翻,~。
幸好余泰辰及时反应,使得这微妙的差异并没有成为决定性的一击。
而原本提前绕路,打算利用速度优势堵住余泰辰去路的布偶师,绕了过来,刚抬起手,便看到已经翻过窗口另一面,顺势跑出去的余泰辰。布偶师稍稍一愣,便又追了上去。
可是刚追出没几步,布偶师回头看了看这处木棚,又返回刚才那一窗口,弯下腰,把他的第四个布娃娃摆在地上。
至此,布偶师还剩下一个布娃娃在身。
不过现在要是有人能以布偶师的视角望向这地图的话,就不难发现,在不远处的地上,还摆着几个未被触发的布娃娃,正以高光形式展现着自己的位置给他。
那些布娃娃可不是他一开始自带那五个里面的,而是通过其他逃脱者使自身得以繁殖出去的那种。
布偶师随时都可以把它们回收回来以补充“弹药”,而不用等那每次只能补充一个的布娃娃充能。
而已经跑出去的余泰辰这时回过头,看向正设下布娃娃陷阱的布偶师,想明白为什么自己刚在木房那会突然触发到一只之前从未遇到过的布娃娃。
“他那时候去布置手中的第三个布娃娃在窗前的位置,为的就是我快速翻窗的那一刻。”
他回忆起自己在木房绕第二圈时,布偶师曾有那么三、四秒不见人影,想必就是在那段时间里去放置的布娃娃陷阱。
“陷阱类祟者就是这点烦,连翻个窗口、翻个板子都得有踩陷阱的心理准备。”余泰辰再一次回想起当初四年前的试玩,自己就是因为经常没有留意脚下陷阱,而最终导致的败局。
没想到来到这个地方后,同样的错误他又犯了一遍。
“人类果然无法从历史中学到任何教训啊......嗯等等,他这是不追了吗?”
这时余泰辰突然留意到,那股恶意竟已消退不少,而身后的脚步声也早已听不见了,布偶师似乎放弃追杀他了。
“这怎么可能?!”余泰晨不明白为什么布偶师会突然放过自己这块快到手的肥肉。
正当他感到困惑时,南德娜的头像告知了他布偶师的去处。
南德娜受伤了,布偶师转头追她去了。
“她又是哪冒出来的?还有她怎么还是传播体的状态?!我不是叫她第三座封土完成后便去解除吗?”
从第三座封土完成都现在,都已经隔了不短时间,余泰辰没想到南德娜竟然还没有去找缝纫机回收体内的棉絮物。
其实余泰辰这点倒是想错了,南德娜并不是没有打算去找缝纫机,只是她已经在这个空间进行过三场游戏,三场都得以成功逃脱。而这三场胜局的宝贵经验使她心中定下一个论调,那就是凡事先以封土为重。只要有机会,都得先以完成封土,挖出卷轴为第一要务。为了保证这一点,南德娜甚至在这场游戏开始前,用上了一张祭祀卡片。
对,就是那张效果为【与随机一人同一个开局地点】的祭祀卡片。南德娜就是利用了它才得以和苏珊出生在同一个地方,毕竟越是多人一起挖,效率也会越高。
南德娜这个论调的中心思想其实很简单,就是“挖得越快,越早离开”。
而在这次的游戏中,南德娜在寻找缝纫机与寻找下一座封土之间依然选择了后者。
她坚信只要自己能及时把所有封土都完成,那自己这个咳嗽以及不断出现在自己身后的那些布娃娃就不会成为威胁。
会抱有这个想法,一来是她之前没有遇到过布偶师这个祟者,并不了解对方的能力;另一方面却是余泰辰的缘故。
在余泰辰挺身吃下一刀的时候,那时南德娜刚刚找到第四座封土。正是因为她看到余泰辰受了伤,知道布偶师正在追着余泰辰,所以她才相信在挖封土的自己是安全的。
可让南德娜没想到的是,余泰辰竟然在逃跑中,逃到了她附近的木棚。
而她不受控的咳嗽声就是在那个时候把她给暴露了。
这就是让余泰晨始料未及的一点,普通难度下,布偶师的行动逻辑基本上是遵循“就近原则”这点……
这也使得布偶师在放置好第四个布娃娃陷阱后,刚想继续追上余泰晨,却被南德娜的咳嗽声给吸引,转头就循着咳嗽声追她去了。
............
这时得知自己竟然一时逃脱成功的余泰辰,看着再一次回到受伤状态的南德娜,感到莫名其妙。
“这下连拖延布偶师这点,都做不了。”余泰晨心烦意乱地想着。第四座封土仍未见完成的迹象,可自己原本的打算却早已收场。
可他知道自己这时候已来不及顾上别人了。余泰辰看向自己头像上的倒计时,此时的倒计时正显示他还有25秒不到就会转化为传播者。
不过幸好,他已经提前得知离他最近的一台缝纫机在哪了。
他往自己右前方看去,通过【感同身受】带来的视野,他能看到苏珊此时正伏在一个桌子般高度的平台上,身子佝偻,不时地晃着头、晃着身子,像是想摆脱什么东西的样子。
那正是逃脱者通过缝纫机回收附身在自己体内的棉絮飘散物时,应有的姿态。他之前在屠宰场里,也是这般模样。
“幸好她听懂我的是什么意思了。”余泰辰庆幸地想道。
在之前的木房里,余泰辰拉着苏珊大妈往外跑时,他曾用了几句既没上下文,也没啥逻辑的话,给了苏珊一个提示。
其实这倒并不是他故意而为,只是当时情形紧急,他一时组织不好语言,只能迅速地把关键点(吼)出来,只求苏珊能串起来他的话并理解自己的意思。
现在看来,苏珊确实听懂了。
余泰辰跑向苏珊的位置,这时她刚解除自己的传播体,正在愁自己下一步该是去找下一座封土,还是先找到队友来治疗自己。
“啊是你呀!”看着向自己跑来的伙子,苏珊显得很激动,毕竟自己就是被对方这个亚裔伙子给救下的。
苏珊一时间,甚至想要上前给余泰辰来个拥抱,可她很快意识到自己做不了这点,只好连连着感谢的话语,表达对余泰辰的感激。
“太感谢啦!感谢上帝幸好你当时在那,你不知道我那时候有害怕,还有这个——”苏珊拍了拍面前的缝纫机:“如果你当时没给我,我恐怕都不知道这些的缝纫竟然是这个用途。”
这还的?余泰辰瞄了眼这台明显比他在时候看到的那种缝纫机还要大得多的体积。
“其实你太夸张了,我相信即使我当时没有,你也会想出这些缝纫机的作用。”
在这一点上,余泰辰倒是没有在自谦,因为每个转化为传播体的逃脱者,视野中都会出现地图上所有缝纫机的高光,根本用不着他来提示。
他当时会对苏珊那些,其实更多的是为了让她尽快去解除,免得对方一个不知情,没有及时处理,使得布娃娃在地图上越积越多。
着,余泰辰来到了那一台缝纫机前,他的倒计时正显示还有不到5秒,他就会转化了。
“5,4,3,2,1,0!”
余泰辰跟着数字默默念道,然后在归零的那一刻,他的界面出现了回收棉絮物的选项。
然而就在他准备回收时,余泰辰看了一眼仍站在他身旁的苏珊,脑中忽然闪过一样东西。
他的人物赋,【手到拿来】。
“因为这个赋,我可以无视限制地触碰所有人,并进行任何活动,甚至还可以做出只有祟者才能做得到的事。可问题是这个赋只限于对人而非对物,关于这点我已经测试多次,不会有错......”
他想到自己每一次尝试要去触碰、拿起场景里的物件时,手上那股阻碍感,以及身体自然出现的停滞感,突然有了个奇怪的念头。
“既然我碰不到,那其他人应该也碰不到场景物品才对,因为身体会像被程序设定了那样阻止我们,这点我倒是想通了。”余泰辰挠了挠头:“可如果是我操纵别饶身体去强制性地捡起某样东西,比如石头,铁叉子......比如一个布娃娃呢?”
这个奇怪念头犹如一颗种子,在余泰辰的脑子扎下根后迅速增长、变大,越想越觉得可行度非常高。
余泰辰身子微微发起抖来,他为自己的这一想法感到兴奋,还带有一丝恐惧。
如果他能像祟者那样搬起倒地的队友,还可以用赋来解释。那一旦他真的能(间接)捡起布偶师的布娃娃,甚至拿来用,这才叫做真正的夺取了祟者的权限。
“好像真的可以一试啊。”
而正在一旁的苏珊看着余泰辰怪怪的样子,不禁担心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你没——”
“把我手借我一下!”
余泰辰这时猛地一下转过头对苏珊道,吓了她一跳。
只见余泰辰突然捉起她的手,伸向了在他身后,已经逐渐成型的一个布娃娃。
“妈......嗯妈......”
听着布娃娃传来的声音,余泰辰聚精会神地看着它成型的过程,右手握着苏珊张开的左手,停在那布娃娃上方大概二十厘米外。
“能不能成,就看这一下了。”
就在这时,随着最后一缕棉絮聚合物的融入,布娃娃成形了。
而就在它成形的那一刻,余泰辰果断出手。
“哗”
还未等苏珊的身体反应过来,她只觉得自己的的手被余泰辰猛地一扯、一合后,手上竟出现某种奇怪的触感,一团毛茸茸的不知什么东西。
余泰辰翻过苏珊的手,让她重新再张开。
一个长着血腥肉头,脸上只有一个孔,身着可爱礼裙的布娃娃正静静地躺在苏珊的左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