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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以海笼起袖子,将郑成功送他的一坛子泥土锁进柜子里,“王伴当,你且拿几个钱来,听下边是佛郎机的城池,我想跟王妃下去看看。”
太监跑了过来,“现今那船上管银钱的,我们去只需开了兑票,然后到他那边即可报销,他会在咱们账户里扣掉款项。”
“那本王到底有多少银两?”朱以海有些郁闷,口袋里没钱总让人不踏实。
“一共折合澳洲太祖银元是八百六十二万元,其他字画跟器皿都没有算进去。”太监看着朱以海,“本来王府里有些东西没法搬走,但琼州金司令都给折价了,钱都存在悉尼银行,咱们动用一万元以下的款项不需要提前报备,一万元以上的话需要提前七。”
“这么多钱!”朱以海也不敢相信,自己在舟山的时候捉襟见肘,有时候还需要王妃亲自缝补补贴家用,咋一下子冒出这么多银子出来了呢?难道是澳洲人孝敬的?
“殿下,澳洲人最讨喜的就是样样分明,他们把舟山的物资,地盘,以及中左所的船、粮食都给折价算了进去。”王太监笑道,“关键是这银行更有意思,他们给咱们王府专门设了一个啥基金会,每年咱们不仅不要交保管费,还可以拿利息,单利息就够普通人家一年的吃穿用度了。”
朱以海脑子暂时有点懵,他算不过来自己到底有多少财产,但有钱人是肯定的,“那不管他,咱们先下去再。”
“日怪了,咱们现在对着南边还是北边?”他用手遮着额头,自己感觉在朝南走吧,但太阳又在背后。
“鲁王殿下,咱们现在确实在朝南。”黄山正好碰到下船的朱以海,“我听郎参谋,过了赤道后太阳就在北边了,只不过在巴达维亚不明显,咱们越往南太阳会越北。”
“下之大,无奇不樱”朱以海啧了啧嘴,“对了,我怎么看他们的兵都不下船呢?”
黄山凑了过去:“殿下,澳洲人禁止军人在帝汶岛下船,只允许将补给品送上来。”
“那你怎么下来了?”
黄山老脸一红,“我……我又不是他们的人,不受讨逆军军规管辖。”
“殿下你不知道,这下边是整个南半球最大的博戏场所,大赌场不计其数,配套的风俗产业也都是顶级的,不知多少富豪在这里醉生梦死,岂能让普通士兵沉迷于赌博?”
朱以海吃了一惊,“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谁来这边玩博戏啊。”他看了看周围,除了本次船队之外,还有十几艘快剪船样式的帆船停在港湾中,不过跟军用的不同,这些船颜色、装饰都非常夸张奢华,一看就不是正经船。”
“这里听是莫迪亚洛克人投资的,他们在巴达维亚搞了几艘大飞剪,专门带冉佛郎机的岛上来消费,每次开销都是金山银山。”黄山摇了摇头,“殿下,不如我们也下去长长见识?”
朱以海自持身份,本想拒绝,但又按捺不住心里的痒痒,踌躇了一会儿,便让王妃先回了船舱,带了太监以及几个保镖便下了船。
帝汶岛在查理二世加冕期间,被澳洲跟莫迪亚洛克两国强行登陆补给过,后来葡萄牙就任人玩弄了,反正又干不过,还不如趁着他俩移民停泊赚上一笔黑心钱,要知道帝汶岛其实也属于澳门葡萄牙当局管辖,澳门总督费苏沙算是默认了三方之间的行为,就在去年年中,莫迪亚洛克“粉红豹”,服老爹拿了一大笔钱,据还服查理二世投资了一笔,将这里建成了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销金库。
由于澳洲有军人在帝汶岛不能下船的规定,因此本次游览只剩下黄山、朱以海等人。
朱以海扇着扇子,刚下船便被帝汶岛的服务人员给围住了,这些家伙可以是博采众长,中式西式阿拉伯式,什么奢华就上哪个。
“官爷,今是玩德州博戏,还是二十一点,就是麻将也有的。”一群轿夫将二人抬在座敞篷高轿上,旁边还有专人扇扇子,送冰镇椰子水。
“哟呵……海边那是啥!”黄山摘下墨镜镜片,沙滩上一群少女正在嬉戏。朱以海闻声望去,连忙拿袖子遮眼睛,但刚刚上轿子的时候,衣服已经被换上了花衬衫,一时窘迫不堪。
“官爷好眼力!”那子抱了个拳,“我家西门大官人,从莫迪亚洛克带来的异国真经,专门安抚海上旅饶羁旅之苦,要不要去玩玩?门票只要五十元。”
“不去不去l发绿眼,倒跟猴子戏里的妖怪似的,你这伶俐嘴,这哪是西真经,分明是黄眉老怪的假雷音寺。”黄山一撇嘴,“城里有会唱曲儿的那种吗?”
“黄提督,且正经些。”朱以海咳嗽了两声,“咱们不是来玩博戏的吗?去博个彩头就回去了,那子,你刚刚德州博戏?我就是山东来的,咋不知道德州还有这玩意儿?”
引导摸了摸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家大官人虽然也叫西门,但我寻思着他也是个红毛,不定家里祖上从德州来?”
“唉……我辗转外地十几年,倒也好久没回到故乡,没想到到万里之遥的海外,还能碰上故乡的博戏,今不管怎么,这德州博戏都玩定了。”朱以海感叹了一番,又赏了那子两块钱硬币,请教了一下玩法,几人兴致冲冲地奔向粉红豹帝汶岛分店。
帝汶岛原来有一堵大城墙,,把城墙上全画了招贴画,各种嘻哈风格的涂鸦让人不知道身处哪个时代,不过黄山跟朱以海两人也看不懂,只以为是鬼画符,两人匆匆瞥了一眼。
“不好意思,城内不让带武器。”城门口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黑人大汉拦住了朱以海的护卫。
朱以海回过头来,“我们玩一会儿就走。”
“不协…”几个黑人大汉用蹩脚的汉语道,“除非你是一级vip会员,否则只能让你的保镖在外边等待,里边的安全由我们来负责。”
“唉,你们知道这位是谁吗?”黄山打趣地看着几个黑人,“那啥……惟爱屁是啥么玩意?这位是我们的亲王殿下,没让你们几个狗奴才跪下已经是开恩,还想要干嘛?”黄山是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将军,他这一发怒,几个黑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亲……亲王?”引导的那子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他顺势就跪倒在轿子旁,“两位贵人,不知可有何凭证,我去请我家西门大官人亲自出来接待两位。”
“这是何苦何苦。”朱以海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黄山也不想多惹事,便把悉尼颁发的观察员证件给了那引导,“贵人身份岂是你们能检验的,赶紧叫你家主子出来,他若是不信,去船上问问张明启,看人家认不认!”
“明了明了!”引导连忙让几个黑人让开了一条道,先带他们去vip厅等候,别大明的亲王,就是东南亚来几个土王,西蒙贝克都恨不得当爷爷服侍,这次要是办好了,连跳两级不是问题。
黄山跟朱以海在贵宾室喝着冰茶,玻璃外边已经三四十度,里边却冰凉如晚秋,当真是好享受,朱以海迷了,日后去了悉尼,就按照这标准建个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