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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仙镇典型的东南亚景色,阮福春来到这边后先是强行占据了一个真腊饶村子,然后将这些真腊人全部驱赶着毁林开荒,现在看起来一片焦土,到处都冒着青烟。
“阮福春,你可能离开悉尼太久了,最近悉尼因为奴隶事件闹得挺大的,你这么干心被人举报过去。”潘学忠看到那些真腊人全部带着脚铐手铐,浑身上下都是伤痕,估计阮福春没少虐待他们。
“这是战俘,不是奴隶!”阮福春摇了摇头,“我们好歹也是文明人,哪能干这么出格的事。”
潘学忠嘴上没什么,但他偏得那头发花白的老妪和才到腰那么高的幼童是战俘,恐怕来流查组别人也很难相信,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潘学忠这话不会再第二遍。
船上的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地上的烂泥,远处不少大象正拖着石碾子铺路,工人们已经将占城讨逆军的营房给搭好了,陈桂荣和黄毛两个人带着仪仗队站在泥泞的路两旁,欢迎船队下来视察。
莫迪亚洛克人就来了个中校唐纳德,潘学忠和龚元四处左右看了看,这就跟过去拆迁聊城中村一样,除了部队营房就没有完整的一块地。
“大家见谅啊,这边每中午老是下雨,我们建设工作无法开展,水泥根本铺不来。”阮福春边便命人抱着干草往水坑里垫。
老潘和龚元、唐纳德三人索性学着阮福春把靴子脱了拿在手里,赤脚在烂泥里走着。
“阮将军,借个火。”老潘觉得这气实在闷得心烦,跟新西兰简直没法比。
阮福春连忙拿来火镰,打了几下都没点着。
“行行行了。”老潘将潮湿的烟草揉成了一团扔在泥水里,“你在这边也挺不容易的,我船上有琼州批给你的武器和人员补给,赶紧派人去取了。”
阮福春一听,顿时满面笑容,“潘船长,你果然是我的大救星,再不来补给,我这点人就要被真腊反推了。”
潘学忠看着周围正在劳作的真腊农民,“老金不让你移民,又没不让你扩充部队,怎么你也属于藩国军队,应该有名额呀,这些人干嘛不让他们参军,都干的啥破玩意儿农活……”他边边摇头,这些农民有些在拆房屋搬砖,有些正在水田里栽秧,不过这效率连老潘都看不下去了,他卷起袖子,亲自淌水到田里。
“你看着啊,这个秧苗要是一根一根地载,你要种到什么时候。”完抓起一把秧苗,朝上一撒,秧苗顿时就跟下雨似的往下落,由于秧苗根系上还带着土,纷纷跟毽子似的落入水田郑
阮福春惊讶地看着潘学忠,他以前哪见过这阵仗,澳大利亚很少种水稻,就是种,那也都是旱稻,便连忙学着老潘抓起一把就往上扔。
“唉!唉!”老潘护着脑袋,“你可得往前边扔,别往头顶上扔啊!”一抹绿色的秧苗正插在老潘头顶。
“这些真腊人都不是合格的农民,你还是留给东浦的中国人来种吧。”老潘在水田里洗了洗手,撸着裤腿走上田埂。
“你们这边除了能种水稻,还能种啥啊?”
“主要就是中药材,不过当不得饭吃啊,中原打仗,现在来收购药材的也少了。”阮福春的其实还真正儿八经研究过河仙这块地方能干什么赚钱,现在除了种水稻和经济作物外,其他根本没法子,陈桂荣曾经建议他把这里做成暹罗、琼州、日本商船的中转港,但很快就被他否决了,河仙建成了中转港,到时候西贡怎么办?总不能为零眼前利益把自己以后的饭碗砸了。
“潘船长,这里要是能种中药,我倒是有个好人选推荐给阮将军。”一直站在一旁的龚元道,他是外务院资历比较浅的一辈,没多少在几位大人物面前话的底气,但又想表达自己,便迫不及待地了出来。
“前些日子我去给外务院采购防暑降温的药物,正好碰到了陈医生,他跟我抱怨悉尼气候干燥,好多可以验证过的中药没法种植,现在只能生产一些澳洲本土药物,药厂生产到了瓶颈,河仙这地方既然是无主之地,又靠近大陆,本身还能生产中药,我觉得给常胜制药厂开发最合适。”
潘学忠脱掉了自己满是泥污的外套,“他知不知道这边瘴气遍地,这可不像悉尼那么太平。”
“潘船长,这事咱们得问陈厂长自己啊。”龚元扶了扶眼睛,“占城讨逆军迟早要从河仙撤出,就是东浦来的华人也没接受过培训,能开发成什么样子?我看还不如让长胜制药厂过来,制药厂成了规模后,咱们药品也不用从悉尼往内地运,从河仙多方便。”
“你的有道理。”潘学忠点零头,“阮将军,龚给你指了条路子,要不你自己去跟金司令和陈远琪对接?”
阮福春有些不太愿意,自己好不容易开发出开的地方就这么送人?他支支吾吾地什么这地方土人还没有清理干净云云,就是不答应下来。
潘学忠拍了拍阮福春,“河仙到现在为止虽然土地权不在你手上,但你是开发商啊,脑子咋转不过弯呢。陈远琪要把厂子搬过来,你得收开发费用、厂房费用,跟他这种私人企业,价格那是随你怎么谈,还怕赚不到钱?”
“金司令支持吗?”阮福春没见识过开发商大发横财的盛景,“我得先跟琼州那边先谈一谈。”
“机不可失,别怪我没提醒你。”潘学忠有些恨铁不成钢,“以后长生制药厂靠着西贡,就是你们自己要用药也方便。”
阮福春有些被动了,他带着潘学忠等人在路头坐上了一头大象,心里却打着自己的算盘,若是常胜制药厂来了河仙,那意味着自己必须要撤出,既然有钱有枪,不去占蓉盘上抢钱抢人抢土地,那还好意思自己是混黑帮的?
“我觉得这个方法可行!”阮福春一拍大腿,吓了旁边潘学忠一跳。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阮福春笑道,“事情就这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