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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白雪覆盖的时候，我见到了入宫觐见的千岁城城主和夫人。到宣政殿去时，我才发现蔺蔷还召李玗来了。
十多年不见的茯苓，有了些许变化，她从前不爱笑，冷冰冰的一个丫头，现在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
“……女相大人。”
远远的，茯苓看到了我，差点叫出“姐”二字。原来在丫头的心中，还有我的位置，实在难得。
我只好冲她点点头。
茯苓是我来到泛陆之后自己挑选的丫头，清泠是影子清宵在时落在瑞王府的，都是我身边最忠诚的。
当年若非煌漠公主为我而死，就不会让茯苓替嫁。直到现在，千岁城城主都尚且不知茯苓身份，我想着还是谨慎些。
“清宵，你的故人归来，定然十分喜悦。”蔺蔷看出了我们两个之前的感情，“不如城主带着夫人还有世子在长京城多住几日？”
千岁城城主，是当年奶奶李家旁支的亲戚，也是李家血脉。他们为了避开奶奶父亲的猜忌，主动去桃花源似的千岁城定居，一代人一生也就回来长京城一两趟。
这一次就是带城主的儿子李承亦来见蔺蔷的。
“儿子哪里去了。”
茯苓一听蔺蔷起了儿子，赶紧偷偷与城主起儿子不见了。
城主慌了神，正要和蔺蔷致歉去找，却听连镶来报：“承亦世子殿下，和玗王府世子殿下，在御花园吵起来了。”
两位世子殿下吵起来，这该是多难看到的画面，我是特想去看看这位听生得“出尘”的千岁城世子怎么跟玗王府那个一个头的娃娃闹起来了。
“大姨，不好了，以之也不见了。”
“你什么？”
连镶见状赶紧补充：“好像两位世子殿下，就是为以之姐吵起来了。”
路以之不在身边我竟然没注意到，身边的孩子太多了，有时候真的记不过来。话闺女这几个叔叔哥哥的，也跟我一样心大！
蔺蔷见我也慌神了，于是让连镶带着所有人前去看看怎么回事。
这下好了，李玗、我、茯苓和城主，咱们三家的孩子闹到一起去了……
“你侄女上次就和我儿子闹不愉快，这一次搭上千岁城城主，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脱身的。”李玗在一群慌乱的人群里，窜到我身边来，像看笑话似的，“我这个远房堂兄把他儿子看得可金贵了。”
笑话，我路府唯一的姑娘家还比谁都金贵呢。
哪怕他李承亦是神仙也得让着我家以之，否则就算长了一副“出尘”容貌，那也只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
“路家的姐虽性格乖张，但生得美丽，还不一定是人路以之惹事了。”蔺蔷在李玗耳边也轻声一，“朕听，方才王爷你儿子，倒是拿着那些不正经的戏文词，挑逗姑娘。”
我突然对着李玗怒目而视，他儿子可别打我以之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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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之没想到只是在雪中漫步，看看周围的景象时，能遇到那个长得好看的少年。
都是十六岁，他长得那么高，穿着一袭墨蓝色貂裘，华贵又出尘。若世间真有长生者、面目永少年的，也就是面前饶样子了。
“你怎能对着姑娘家如此龌龊。”
那少年把以之拦在身后，对峙李淳予。方才十岁的李淳予被眼前高挑的哥哥镇住了，但并没有退缩。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来管本世子的闲事！”李淳予回头望着陪自己一起走着的几个太监，忽然又有了气势，“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玗王府的殿下！”
他这个名号，在长京城能镇住不少人。
虽然李家王朝基本是覆灭了，但李玗没有被蔺蔷发配远走，不仅如此，他还在苏清宵钟牧琛的竞争下，手握一部分长京城兵权。
做过城防卫，就是在军中有威信。
“哪有人管自己叫殿下的。”挡在以之面前的少年扭头对她，“你看我，从来不会这样做，我觉得羞死人了。”
以之这才顿悟，原来面前人就是她娘口中的那位千岁城世子。也是，也就他能此时进宫，也就他能穿这么贵重的貂裘，也就他生得如此好看出尘。
“殿下，你怎么没有跟城主和夫人在一处？”
白荼在一旁慎慎问道，生怕得罪了这位世子。她恨不得现在就把路以之从两个不好惹的主手里带走，毕竟若出事了，那就不好了。
“谢殿下解围，我想姐该回去了，若耽搁太久，我家大人一定会责骂的。”
苏清宵从来不骂孩子们，一个个的都当宝贝宠，一直是清宜和花千放在唱狠角。但，苏清宵背锅，感觉才能镇住两位世子。
“再等等，必须要他道歉你们再走。”
以之整个人完全已经拜倒在李承亦的正气凛然之下，诚然她的四个叔叔哥哥都是翩翩少年郎，还各有千秋，但就是没有李承亦仙气出尘。
再加上这个少年护着自己，还非要讨一个应得的道歉来，以之那颗少女之心，瞬间变得柔软而悸动。
“千岁城李承亦，你多管闲事做什么。”年纪的李淳予，听过他，玗王府有个从千岁城来的老嚒嚒，她李承亦文武双全，是这一辈最杰出的少年，“我和她，路以之，我们是从就认识的朋友，你不懂。”
认识倒是从就认识，朋友就不一定是朋友了。
李淳予和路以之两融一次见面，是以之十一岁，他五岁时，他们在蔺蔷的生日宴上玩到了一起，但被淳于蔚阴阳怪气拉走了。
再后来，他们总是很容易在街上遇到，然后开始为同一件东西争吵，直到前两，还打起来了。
“谁跟你是朋友。”
以之从李承亦身后探出来一个头，对着李淳予拆台。李淳予气坏了，上前来就要揍她，结果李承亦拽住这弟弟：“还朋友？女孩你也动手？”
三个人就这样吵起来，知道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而来，他们三个停手，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们这群本来是看热闹但故作严肃的大人。
有时候我也在想，为什么成年人在面对孩子的时候，总是要收起来自己好奇调皮的一面。
我本来也不是个严肃的家长，但蔺蔷、花千放、李玗、城主和茯苓都意外绷着脸，我总不能嬉皮笑脸。
最神奇的是，绷着脸的还有清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