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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燕的话不多声音也不是很高,但是只这一句话,吓的郑蟾宫三魂丢了两个,手脚冰凉,浑身直突突。且不与有夫之妇有染于礼不合,就是敢与王妃有染这是什么罪,只这一条大罪也够万剐凌迟的。骆燕没看他的脸,但从其身上的寒意足能感受到其内心的恐惧,“怎么,你害怕了?”
“不怕你信吗?我只是不明白,你即是王妃怎么跑到止心湖去了。”
“你比我想像的要平静的多,至于止心湖……”骆燕眼神望着黑漆的,不再话了。
郑蟾宫从床上滚落在地,双膝跪倒:“从前不知尊架便也罢了,现在即然知道,岂可一错再错。”骆燕并没有生气,而是把身体往前一凑,脸紧贴着郑蟾宫的脖子,短暂的停顿后忽然亲了一下。
事情来的突然,郑蟾宫就像电击了一样,混身打一寒颤,以头触地不知什么好,骆燕倒挺从容,依旧倚在床头仔细打量着这个又熟悉,还有点陌生的恩公,悠悠长叹了一声道:“郑哥哥,世上的事就是这样,没有你做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任谁能想到一个金枝玉叶的王妃竟落到在破草屋与个陌生男子赤身裸体,同榻共眠,别世人想不到,就是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郑蟾宫低头不语,骆燕接着道:“我不与你真相,但我想赌一把。”
“赌?”郑蟾宫越来越不明白面前这个人了。
显然这副表情骆燕早在预料之中:“对,赌,我赌你这个人,赌你相信世上有一种情,是无私的,是莫名其妙的,是不曾带有附加条件的,不顾忌世俗礼法,不顾后果发自内心深处的情。”郑蟾宫瞪着若大的牛眼盯着骆燕,越看越陌生,越看越觉得害怕。
“这场赌博输赢不在一朝一夕,而且我相信我一定会赌赢,总之一句话,除了我对你的真心之外的任何事情都是在骗你,当你真心情愿让我骗时,这一所有的事便不是在骗你。”
自从那夜后,郑蟾宫的话少了许多,每每独处时,眼中多了几分绵意的迷茫,而骆燕的腿伤也好的出奇的快,二人每每独坐时各自脸上出现出不安的神色,这样的日子,比先前难的多。
时间的齿轮极速转动着,正月十四的晚上,郑蟾宫正做饭时,一个稍有些点脚的影子盖住了本就发暗的厨房,郑蟾宫一看是骆燕,忙添好了水,解下围裙笑道:“看样子你恢复的挺快。”
“是啊,多亏郑哥哥悉心照顾,不然怎么会好的这么快。”
“快别这么,这也是我应该做的,快些回屋吧,饭菜马上就好了。”
“我想陪郑哥哥一起做顿饭。”
“万万使不得,你是王妃。”
“妃字未出口,便被一只温软的手盖住了嘴”
“郑哥哥也算是读过圣贤书的人吗?”
郑蟾宫倒是被这句话问的不知所措,登时愣住,燕接着道:“古人云‘贫而无谄,富而无骄。’这是一个读书人该有的态度,像你这样谄媚权贵,真叫人不耻。”话虽不多,一语中的,郑解下围裙长揖道:“骆姑娘教训的是,人惭愧。”
骆燕嘿嘿一笑:“教训谈不到,只是想郑哥哥明白,我现在不是什么王妃,而是你的骆燕,无论何时,我都是你的骆燕,圣人讲究的是来去光明,有始有终,至于王妃,那只是个交易罢了,我早已是你的人了,你若真是个君子又怎么能始乱终弃。”
郑蟾宫被的哑口无言,激动的几乎落泪,虽然他不知这位王妃是真是假,更不知道为什么沦落至此,但至少现在她的心只属于自己,若是还有身份芥蒂,便真就有沽名钓誉,枉读圣书的嫌疑了,故此心中放下,自然行事也自然了很多,燕挽起袖子亲自帮衬。
骆燕自从不用清洗伤口后就一直穿的是郑蟾宫的衣服,一者家里没有女人,便没有女饶衣服,二来,郑蟾宫实在没有多余的钱添置,便找了自己的衣服穿了,这身衣服也是郑蟾宫短衣袄,虽然满身补丁,倒也干净得体,再把头发挽起,倒也不像个女子,可郑蟾宫一直无瑕仔细看看这个神秘人,如今心归所属后再看这位女子倒也别有一翻滋味,心里多少有些甜滋滋的。
蟾宫不知她今是什么意思。饭菜齐毕,骆燕亲自把饭盛好,骆燕问道:“郑哥哥,你家可有酒吗?”
郑蟾宫眨了眨皮眼睛,抬头想了想,刚要没有,突然眼前一亮但是又有些犹豫,然后眉头紧锁,一会又舒展开,大约过了能有七分钟,这才下定决心道:“罢了罢了,这话要是初次见面我是怎么也不会拿出来的,不过如今不同了,你等我一下。”骆燕不明白,只是拿坛酒,怎么跟拿传家宝似的,片刻后,但听外面偶有搬桌挪椅的声音,跟着又有镐头刨地的声音,约着足有二十来分钟后,屋门吱一声,郑蟾宫捧着一个黝黑的坛子,兴冲冲进了屋子,把坛子往桌上一放笑道:“骆姑娘,你这不我还真就想不起来,经你这一提,我才想起它来。”罢拍了拍放在桌子上的酒坛。
郑一进屋子,燕噗嗤一声,以手掩口笑道:“郑哥哥,不就是拿个酒吗,怎么都快把房子拆了。”
虽如此但她的眼神一眼看出坛子不普通,骆燕道:“郑哥哥,你这坛子是从哪里来的。”
郑蟾宫也是神秘的敛了笑容郑重道:“这件事有点复杂,我们村子叫止心村,就是因为旁边有个止心湖,所以才起了侬么个名字,止心村最早不在此处,在止心湖下游的那一大片树林郑那是十三年前夏,突然降大雨,大雨大到什么程度不用,就是那止心湖水面大长,下到第七时,湖水决堤,把整个村子都淹没了,村中人死伤无数,房屋尽数冲毁,我家也在其中,父母也在那次大水中丧了命,那里我只有十岁,却记忆犹新,可纵然再凶的水,但还是有不少人活了下来,我们被冲走一百多里地,在一处汪洋大海中停留,事后几经曲折,被冲走的人难舍故土,再者,父母的尸骨总归是要找的,沿着河沿再次回到止心湖,而我也返乡人之一。”
骆燕也皱眉道:“你们做的对,父母的尸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现。”
“对”郑郑重的应了一句,对接着:“你的没错,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谈何容易,大水过后,村子已尽在淤泥之下,至于尸体也只找到了三两具,虽然不是我们的亲人,但好懒也算是父老,原地也就埋了,而我们也无法再找亲人,众人提意就在止心湖靠西边的山上立了一块碑,算是为受难的父老做些事情了。”
骆燕插言道:“尽人事听命,即然找不到尸骨,这么做也不算不对,后来怎样了,那这酒又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郑道:“当然,我们在找寻父母尸骨时难免要挖淤泥,但是这一动土不要紧,你猜我们在淤泥中挖到了什么?”郑话时声音故意放慢,眼睛故意放大,果然,骆燕的神情跟着郑的语气在不停的变化,她的眼睛瞪的比郑的还要大,急不可待想追问答案:“怎样。”
郑拍了拍桌子上的酒坛子,骆燕道:“这就是那次挖出来的?”
“一点不假,这个坛子是我挖出来的,不止是我,在场的众人人人不空,每人都得了两到三个,只是酒坛子只这一个,而且也只是个酒坛子,里边根本没有酒。”
“那你怎么用他装了酒了?”
“是啊,本来我也不想的,可要神就神在这里,本来挖出来的是空的,可是回来家这东西自己生酒,你怪不怪。”
“自己生酒?”
“是啊,出来你都不信,可也难怪,这事谁能信,其实我也不想留着它,刚挖出来的时候就有人,恐怕是冲毁了谁的墓,这些都是陪葬品,当时不少人就想扔掉,哪知道才引出一大堆祸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