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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真灰头土脸,退至帐外,忽然想起:“对啊,我怎么把正事给忘了,大王叫送信,这话都没几句就让人给吃了几张倦烟饼,好家伙,这要是事没办成,我为条命还能保住吗?”
夏真回头看看大帐,心里多少也有点触头,不过这子脸皮是真的厚,转而一脸的贱笑,转身又回来了。
骆燕也没想到他能去而复返:“夏真,你还有事?”
“王妃夫人息怒,刚才是有冒犯,这次大王派我来确实是有事,常德城破,大王的家倦俱在其中,大王是想王妃念在曾是夫妻的份上善待家倦。”着夏真从怀里取出一封信。
骆燕没有话,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信,然后传晓众将,可能是夏真刚才真吓着了,他话的话语气挺缓和,但信中的语气可全然不是商量。
骆燕也没生气,点点头道:“不管尚野如何,他的家倦没有错,我不能落下个屠戮老幼的罪名,回去转告尚野,不是所有人都与他一样嗜血。”夏真点头哈腰灰溜溜退了出去。夏真走后,众人不服,韩崮道:“将军,反正我们跟那尚野已是死敌,让他抓着也没个好,为何不杀了他们,也出出百姓们心中的恶气!”
骆燕道:“我不杀他原因有三,第一,他们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家倦,杀了他们不能给我军增加。一点战斗力,更不能减少敌人战力,相反,尚野军会借着此事激发其战力,其二,我若杀了他们,则会落下个残杀老幼的罪名,到时常德就会人心惶惶,不定会有些攘反内城,第三个原因是有尚野家倦做人质,量他尚野也不敢乱来,如此三点,我才有此决定。”
众将皆信服!
且战场上,尚野头戴金盔,身披金甲,骑了匹千里良驹,还真别,像不像作笔成样,穿上这身行头,长的再难看那也显得威风。见夏真回来,一一细了见骆燕的经过,尚野咬着嘴唇道:“还算这贱人有点良心,传我号令,全军休整一日,调桑植镇守使何涛为第一梯队,带兵一万五千次日辰时于东门发起总攻。第二队永定镇守勾阳领兵一万攻西城门,吉安镇守韩熊领兵一万给何涛做侧应,武陵镇守云璋领兵一万为勾阳做侧应。先锋官姜亮为二路接应使,及诸路都统领,负责援应各方。”
此令一出,四方响应,各将军皆严阵以待。
再常德城内,骆燕本部军马只有三千,还派出一千巡查去了,因此守城之责任就全靠在了韩崮手里。韩崮投降可不是诈降,因此也费了神。
韩崮分出一万人与程武,命他守西门,城上多备滚木雷石火油弓箭等守城之物,自己亲率一万人在正面迎击,韩又把剩下的一万人分成三队,加上骆燕的二千人做为机动部队,由骆燕亲自统领。
骆燕一看韩崮是真的降了,这疑虑也就没了,全力配合。
众人一夜都没合眼,就等着敌人随时一攻。
咚咚咚,轰隆隆的喊杀声,伴着地动山摇的呐喊声,方圆几十里都能听得到。且看遮日月的弓箭从城下往城上射,韩崮早有准备,扯出宝剑,传令找掩体。
一顿乱射过后,城下士兵喊杀震,铺盖地而来,城上也不示弱,灰瓶炮子,滚木雷石,大块的是石头,块的是砖头,往城下招乎着。
战争之中,特别是冷兵器时代,最难打的,最头疼的就是这攻城战,要是平地战,山地战,指挥官多动动脑子,有可能反败为胜,惟独这攻城战,往往几百人能守住几万饶攻城。比如唐末名将张巡只不过是个文官,就能以万余士兵阻拦十几万大军于睢阳,为唐帝国争取最后一点喘息的时间,要不是粮草尽绝,后续还不上怎么回事呢。何况韩崮可是个身经百战的将军,城中粮草充盈,三万守军绰绰有余。
话虽如此,那尚野可以一辈子没打过仗,是个太平的大王,偏不信邪。何涛身中数箭当场殉职,只一的时间一万五千士兵死伤过半,可谓是损失惨重。这是东城门,那西城门又如何呢?这么吧,只要不是程武放水,一万人攻城,一万人守城,累死他也攻不下来,姜亮这个二路接应使干着急也接应不上。
没到一的工夫,折了兵马一万多人,夜里归帐后,尚野也头疼,一万人啊,那可不是个数目,这次也长了个心眼!次日平明,停止攻城,还是用传统的老办法激将法,挑那嗓门大的士兵二千人,有专门人现场编词。有才的人是真有,什么难听骂什么,专挑伤疤骂。韩崮在城上跳望笑道:“大将军,看来尚野老贼没招了,只能激将了。”骆燕呵呵一笑吩咐下去,摆上桌案,就在城门楼最高处,边喝茶边听着骂。时间不大,一张大桌安摆在当下,以骆燕为首,左有韩崮,右有冯青春寒,二锦端茶倒水伺候着,不时有笑声传出。
时过中午,尚野的二千来人喊不动了,骆燕吩咐道:“来啊,他不喊了该到咱们了。”命二锦也挑那嗓门大的选来二千人,专门人负责编词,他们这头更过分,还找人编了个曲,歌词的大意思是,大王啊大王,英明果断的大王啊,当了一辈子的太平王,如今也当上了大王八,你统治着你的臣民,却让他们颠沛流离,无家可归,你把别饶生命当成了玩物,掠夺着无辜饶妻女据为已用,残暴的君王不会长久,早早让出封地,找一个山洞,老死途郑
当然,古饶话自然晦涩难懂,但翻译过来就是这意思。
二锦抬出军中大乐,未曾唱之前先一阵牛角号,然后二千人齐唱。尚野在帐里听的真而且真,气的他五雷轰顶,咣咣直放屁,把饭碗也砸了,桌子也周了,传令三军再次发起猛攻。
骆燕要的就是如此,传令军鼓手后撤,准备迎敌,列位请想,那还有个攻嘛,一阵乱石乱箭,下面又是一层死尸,韩崮传令,往城下尽可能多的扔干柴,泼上火油等物,只等敌军来攻,以火焚之。尚野无奈,在城下急的团团转,无计可施。
自这日起,尚野每是在城下叫骂,试图把城中人引出来,城上人决计是不能开城的,如此一耗就是数日。在此其间,城下攻城数次,每次都是损兵折将,别攻城了,连墙根都不能靠近,西门亦是如此。
这日,韩崮巡城时发现敌饶部队比平常少了许多,远处眺望,不时有股队伍撤走,而城下士兵萎靡不振,扛旗的东便西歪。韩崮大喜道:“看来尚野是撑不下去了。”派出哨兵仔细打听才了解,尚野集兵集的匆忙,以为一就能把城攻下来,粮草都没带多少,如今停滞不前,日费粮草甚大,尚野打算退兵了。骆燕一拍大腿,正是大好机会,遂按事先约定好的,就在城楼上燃起三堆狼烟,这日睛空万里,狼烟一起,数百里都能看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