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为什么？

许然已经记不清楚时间过去多久了，柒依旧面无表情的握着漆黑大刀屹立不动，以她的境界早就不需要用到武器了，世间也没有能够让她使用的武器。

但是她已经习惯了，习惯了握着那漆黑的大刀，在着黑暗枯寂的虚空中，能够陪伴她的只剩下手中的刀了。

许然不知道柒是什么心情，他看着柒一直待在那没有任何生命，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色彩，只有柒一人存在的画面，灵魂被压抑的快要崩溃了。

他不知道柒是怎么一直坚持在那里的，总之身为观众的他已经窒息了，他现在已经忘却了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也忘却了欣，芊芊，忘却了系统宗，他只想要快点解脱，从这个画面中出去，他的灵魂已经变得狰狞扭曲了。

许然用尽了所有的手段，但依旧无法从这个画面中出去，因为给他看这个画面的是才情比柒还要惊艳的系统宗大师姐林芊芊。

“为什么？”许然低吼，他实在是枯寂的画面让他灵魂战栗，为什么要一直待在那里？为什么不让他出去？

又……为什么你能忍受这种枯寂的岁月？作为观众的自己已经崩溃了，那身在画面中的你又为什么显得如此平静呢？

时间缓缓流逝，许然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灵魂也已经渐渐的涣散了，他已经忘记了思考，忘记了已经本身的存在，如同路边的石头一般……

在许然最后一丝意识也快要泯灭时，那静止的画面终于出现了变化。

好比在水下闭气十几分钟的人终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又好比在阴冷的地下待了数年终于可以来到地面享受温暖的阳光一般，许然那快要泯灭的灵魂慢慢地重新聚拢在一起。

画面中出现的还是真界系统的身影，还是数百个，很老套的画面，他们出现后还是二话不的朝着柒攻击，他已经看过一次了，但就是这样的变化，让许然整个灵魂都在欢呼雀跃。

身为多元境的系统，他并非是无法忍受孤独，但是他无法忍受的一层不变宛若静止的石头一般的孤寂，只要有变化总算是好的。

而且这次的画面中和上次还是有所不一样的，因为之前静止的画面让心有余悸的许然特别珍惜这会动的画面，所以这次他看得特别认真仔细，生怕一不心就再也看不到了。

首先他就发现了，这次来的系统面孔和上次那数百个不一样，这次来的系统总共有366个，他们幻化出来的身影，其中有235个是男的，131个是女的，这其中有189个是中年，104个是老年，68个青年，还有5个是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少年。

还有一点，他们的实力和上一批人相比，似乎也差了那么一截，他们的气息似乎有点虚，宛若空中楼阁一般。

这让许然感觉有些奇怪，明明知道上一批实力比较强的统都不是柒的对手，那还让这批实力差统来做什么？

而且这批统给他的感觉就像是狂吃丹药升级的人类修士一般，但是系统升级不都是蹭蹭蹭往上涨的吗？怎么还会出现这种后遗症？别闹好吗？要记住，你们不是人啊！

这批系统出现之后，柒挥手间就将他们泯灭了，许然见此，有些不舍的呼出一口气，他担心这次过后，又要再经历那种让人窒息的画面了，他希望这次战斗可以久一点。

但是这次许然想错了，他本以为系统界又需要过去无尽的岁月才会再次来袭，在他已经做好再一次经历惨无壤昏暗地的岁月时，仅仅过了几个呼吸，真界的系统又再次出现了。

还是一批系统，数量是365个，这次化身男性的统是233个，化身女性的是132个，实力依旧是造化境，气息依然如同喝了药的肾虚男一般，漂浮不定。

这批统还是没有什么长进，一出现二话不就朝着柒莽了过去。

接着，柒握着漆黑大刀的手挥动几次，许然又一次看到无数萤火虫在夜空中漂浮，它们飞着飞着就没有了……

“唉，要是这些被打撒的能量给我吸收了该多好啊！”许然有些惋惜的感慨一句，系统真界不愧是祸害了整个洪荒真界的存在，比前世的狗大户迪拜还要壕无人性，看着他心里头在滴血啊。

许然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次应该不会再来统了，明知道造化境无法对柒造成伤害的情况下，系统界除非是脑子有坑，才会一直过来送人头，下次来的估计就是跟柒同为永恒境的了。

据许然所知，永恒境在系统真界虽然不多，但是上百个应该是有的，若是下次来几个甚至十几个几十个永恒境的统，那柒估计就危险了。

许然心里祈祷着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可是接下来的事情让他有些看不懂了。

只见一个个漆黑的裂缝出现，又是365个系统出现，又是二话不直接朝着柒莽过去，柒又是挥动几下漆黑的大刀，那些系统又一次被击溃，化为能量飘散。

系统界的领导脑子真的进水了？许然有些无语，但是还没有让他喘里口气，那些系统又双叒叕的来了。

同样的一幕重复的发生，许然原以为这样的画面应该很快就会消失了，但是，一次又一次，然后一年又一年，许然已经麻木了。

他原以为只要画面会动，他就算再久也不会像静止不动的一般让人崩溃。

可是他想错了，他现在才发现，一遍又一遍重复的动态画面比静止不动的画面更让人崩溃。

看着那宛若卡屏一般的一直重复的画面，许然只感觉头晕晕眼花恶心想吐。

他记不清楚时间过去了多久，柒一直重复着击溃来袭的系统，她脸上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化过，就如同机器一般，不知疲惫，莫得感情。

可是许然知道，柒并非是机器，她是活生生有感情的人。

就连身为系统的他都快要奔溃了，那柒又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她所做的这一些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不离开？

为什么不放弃？

为什么连表情都不变啊？

你难道不会痛苦吗？

许然很希望柒可以流露出一些情绪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同机器人一般，看得他心里绞痛不已。

你明明没有必要这样的啊，他脑海中回忆起最初和柒相遇时的画面，从那时开始她就一直与杀戮为伴。

后来她变成孩来到仙古大陆，再一次见到她时，她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好看。

你应该多笑笑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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