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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村里饶刁难，连笑跟连大海终于能安心离家去镇上。
倒是连北不肯回家，拧头还要去牛棚拜师，遭到一记暴栗。
“拜啥师，你当人家是村口老裁缝招传人啊，那可是能让你二哥读上学的大人物，能教你两，我都在烧高香了。”
姚佩云教娃泼辣，揪着泥猴耳朵，拧得嗷嗷直叫唤。
村里其他人或许看不上牛棚落难户，但连家人却知晓。
搁外边，那都是遇水化龙的人物，有大造化。
于是打扰几，现在接娃回家，连家人还准备谢礼，将重任托给连笑。
美其名曰：老师一开始就是她找的，她也熟悉，送佛送到西。
连笑：“……”
见一屋子没文化怕见教导主任的税学生模样，她也只能认命，回屋换衣服。
这一换，等得外头连北几乎跳脚。
“姐！你去见老师，又不是相亲，干啥要拾掇那么久，太阳要落山头了！”
屋里静默片刻，继而噼里啪啦，似乎撞倒了桌椅，碰翻了洗脸盆。
出门时，连笑低头看衣角残留的水渍，望流泪。
也不知道，今霍景云去没去镇上……
连北一路溜溜达达，时不时看自家姐姐，总觉得惯常从容的人有些不对。
你看，走路都同手同脚的。
然而有不测风云。
穿过田埂，踩过草地，接近牛棚前一秒，连北就急吼吼嚷了一嗓子。
“霍哥哥！”皮猴窜出去，两三下蹦到棚外，仰头脸满是惊喜，“你今咋没去镇上在家呢？”
连笑被这一声炸得脑子迟钝，脚都不敢挪，眼角余光瞥到人影转动，一道深邃沉静的目光似望了过来，犹如实质，烫得她面皮发热。
“嗯。”清俊寡淡的声音，合着清晨冬雪冲刷过的甘冽空气，平静应道：“不顺路。”
嗯？
连北不解。
出村子就一条路，还要顺哪条啊？
“哦。”但他也就随口一问，丝毫没看身后的状况，又眼睛眨巴眨巴，瞅着矜贵清冷又俊美的青年，只觉比村里祠堂放免费电影里的男主角还好看，只是瞧着瞧着，眼珠子错开，“咦，霍哥哥咋地有姐姐打的围巾，姐姐整了好些，不是不卖……唔唔……”
后头的话，全被堵进白皙手里。
连笑一手恨不得谋杀亲弟，一手拎着鸡鸭，肢体僵硬递过去，轻声道：“我是来谢谢霍爷爷的，这段时间添麻烦了。”
霍景云的眸光自上而下，轻易就能捕捉到少女红透的两只耳朵，深沉如海的深邃眼眸暗了暗。
他没接东西，语气冷淡，“不会做。”
“啊？”
连笑下意识抬头，撞见对方一本正经的脸，脑回路突然有点短，“那我做？”
霍景云点头，“麻烦了。”
答得一秒不带犹豫。
于是，连笑的活谢礼成了一顿午餐。
牛棚位置偏僻，霍家安顿多年，屋里有炉火，房后也架了锅炉，款式新颖，有点后现代的感觉，倒是让连笑用着得心应手。
除了……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背后还有一个胖娃娃~”
连北嘴里唱着回门调调，哼得正高兴，回头又被一顿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