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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自然，但时晚还是觉得，他有刻意转移话题的嫌疑。
她弯了弯唇角，“游戏，很多人都在玩。”
是一款面向女性玩家的超现实恋爱手游。
里面有四个不同类型的优秀男主角，由着名声优配音，根据不同场景出现，跟玩家逐步认识，并开启感情路线。
“这个霸道总裁的人设最受追捧，给了小女生们很多对爱情的幻想。还有特警和超级巨星的人设，都广受欢迎。特别是这个优雅的教授，他的声音温柔，圈粉无数，别说，他身上特点跟你挺像……”
女孩子不急不缓的介绍。
只是在说到最后这个人物的时候，有几分惊喜的意味。
戚谨言坐在她旁边，盯着上的动漫人物，薄唇抿成一条线，“你最喜欢哪一个？”
时晚毫不犹豫，“教授。”
“……”戚谨言蹙眉，心里略微烦躁。
然后听见她继续，“大概是因为他像你，我喜欢你呀。”
清脆欢快的声音，听在戚谨言的耳朵里，每个字都带着小勾子一样，猝不及防让他心里一软，心跳加快。
刚刚的烦躁一扫而空。
这不是她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了。
“晚晚，我是长辈便罢了，以后这种玩笑不能跟别的男人随便开。”他轻笑，声音里带着无奈和纵容。
时晚抬眸看他，“你觉得我在开玩笑？”
女孩子一双漆黑清澈的眼，像初夏夜晚的星空，没有一丝杂质。
窗外云雾散尽，偶尔几缕清风涌了进来。
安静温馨。
良久，戚谨言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温柔得不像话，“继续玩儿，我去收拾东西。”
“……”
时晚扁了扁嘴，不想玩儿游戏了，一双眸子就在卧室里打量。
看见床头摆着熟悉的药瓶，她爬起来凑过去。
细白的手指捏起药瓶，打开看了眼。
职业使然，她对这些东西太熟悉了，是安眠药和一些抑制躁郁症的药物。
上次杨导那件事之后，她一直没找到机会给戚谨言做心理咨询。
看到这些药，不难猜到一些端倪。
“你失眠很严重吗？”
戚谨言抬眸，看着她手上拿着的东西，微微蹙眉，“还好。”
时晚看了剂量，不觉得像还好。
“这些你都在吃吗？”
戚谨言没说话，他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这些。
薄唇微抿，冷白的指节捏着文件，默默的塞进文件夹里，然后起身往外走。
经过时晚身边，时晚抓住了他的手。
“你去哪儿？”
“饿吗？我让陈姨做点宵夜。”
他声音依旧温柔，只是眸光有些凉，里面漆黑一片，让人难以看清情绪。
时晚手指收紧，抬眸与他对视。
他沉默，眸光幽深沉寂。
她耐心，眼神平静温柔。
好一会儿，他揉了揉眉心，声音无奈，“对，我在吃。”
“谁开的药？”
安眠药是处方药，肯定有医生经手。
戚谨言看着掌心里柔软的小手，没有再隐瞒，“秦亦尘。”
时晚惊讶。
她能猜到，戚谨言信得过的心理医生，必定不是无名之辈。
但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秦亦尘。
国内赫赫有名的心外科医生，年纪轻轻，已经在医学领域有举足轻重的影响。一把柳叶刀，一双手，更是到了千金难求的地步。
从业几年，手术成功率百分之百。
曾经在医学界，江晚这个名字，与秦亦尘齐名。
都是传奇。
有人道，手术台是秦亦尘的天下，只要还有一口气，没有他救不回来的病人。
而咨询室是江晚的主场，一席话，洞察人心，杀人于无形。
虽然现在没有江晚这个人了。
但是她还清楚的记得——
“秦亦尘是心外科医生，只是选修了心理学？”
“对。”
戚谨言嗓音淡淡，加了句，“我不需要心理医生。”
他只需要药。
时晚不意外，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难对人推心置腹，就算是对医生也不例外。
“只有了解病情才能对症下药，他开的这些药，很普遍，谈不上多大帮助。”谈及病情，时晚语气认真。
戚谨言不想深谈这个话题，没察觉她这席话的专业性。
只是淡淡的嗯了声，“所以我只用了安眠药。”
但效果不大。
“有效果吗？”她问。
戚谨言停顿了下，点头，“还好。”
时晚看了他一眼，将药瓶放回原处，声音不自觉的软了些，“那就别吃了，以后你要是还失眠，我就陪你聊天吧。”
“……”
戚谨言抬眸她，表情微怔。
小丫头神情很认真，“你要是不喜欢聊天，我给你唱歌也行。”
“就聊天吧。”
“……”
收拾好东西，已经很晚了。
时晚磨磨唧唧走到门口，回过头对他抛了个媚眼儿，“其实陪睡也可以，了解一下？”
戚谨言眸色沉了，下腹一阵发紧，脸上的温润优雅差点没绷住。
下一秒，就听见女孩子猖狂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开个玩笑，别怕别怕。”
“……”
看着小姑娘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戚谨言扯了扯嘴角。
差点就信了。
匀称修长的手指拿起，翻出来一段视频。
画质不清晰，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点燃蜡烛的蛋糕面前，女孩儿眉眼青涩，唱着生日祝福歌。
稚嫩的嗓音，很认真，也很难听。
没一句在调上。
那是他二十四岁生日那年，时晚陪他过的第一个生日。
视频一直被他珍藏。
现在翻出来，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如果是骗他的……
如果所有的接近都是报复……
他只求报应来得晚一点……
翌日，早上六点。
时晚在睡梦中被叫醒，凯文一通嘱咐，让她别忘了时间。
他这次不陪她去，让时晚跟着学校队伍。
“对了，世阳那边我有关系，给你拿了个中间的序号，略微靠前，很占据优势。”
时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你确定中间的序号是占优势？”
“难道不是？”
“……”
时晚半阖着眸子，没回答。
从心理学角度来说，不管是登台表演还是面试，想要别人对自己有印象，要么是第一个，要么是最后一个。
中间上场的除非本身很优秀，否则就是陪跑。
“哎呀随便啦，都一样。”凯文声音无所谓。
“……”
她不靠实力参赛，众所周知。
官方宣传一打出去，时晚的名字就脱颖而出，在一众参赛者中，人气稳居第一。
他趁着上次杨导事件的余温，大肆宣传了一波，引发了很大回应。
“才艺大赛？五音不全的人有单曲表演？”
“说五音不全的，你听过她唱歌吗？”
“本人S大的学生，实名爆料，时晚货真价实音痴一枚！”
“楼上，消息来源可靠吗？我都全压萧女神了！”
“还有大傻子相信她会唱歌？哈哈哈，行吧行吧，等着看吧，不过主办方敢整个假唱出来，我黑世阳传媒所有艺人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