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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太温柔，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让人毫不设防。
时晚迷迷糊糊的，就诚实交代，“梦见谈新月，抢了我的设计稿，还说是自己的。还有姜素容，是她杀了布丁。”
他问，“布丁是谁？”
“布丁是一只猫，很漂亮。”
时晚拧了拧眉，补充道，“她还剥了布丁的皮，放在我的枕头下面，血淋淋的，好可怕……”
那是关于时晚的记忆。
昨晚上，她都亲身经历了一遍，然后分不清是真实还是做梦了。
一晚上都处于紧张的状态。
想醒过来，身体疲倦得不行，想睡过去，却又被梦魇住。
像只困兽，无路可逃。
戚谨言看着她桌板上毛茸茸的猫咪玩偶，通体雪白，眼珠是宝蓝色的，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莹莹光亮。
难怪，从他认识她以来，这小妮子一直喜欢抱着这只布偶。
他凭什么笃定了解她……
说话的功夫，飞机已经停下。
他拍了拍她的脑袋，声音温柔得不像话，“乖，我们回家睡。”
时晚坐直身子，抱起小桌板上的猫咪，耷拉着眼皮点头。
“哦。”
下了飞机，早有司机在等候。
一上车，时晚就歪在他肩膀上，继续睡。
徐远装好行李坐上副驾驶位置，往后面看了眼，时小姐好像又睡着了。
他不是故意偷听他们说话。
只是飞机上位置太近了，机舱里又安静，他将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戚总，谈家那对母女，太不是东西了！”
时晚在谈家所有的记忆，都是十四岁以前的。
对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儿，那女人怎么能干出这么血腥的事。
他听着都毛骨悚然。
肩膀上的小脑袋不安分的动了动，戚谨言忙调整坐姿，让她靠的跟安稳一点，还笨拙拍了拍她的背心。
等到她呼吸均匀，才低声应道，“确实不是东西。”
徐远还想说什么。
透过后视镜，看着男人隐在阴影里的轮廓，他闭嘴了。
半响，他听见后座开口，“切断跟谈氏的所有合作，包括城市之心项目，人才支持全部撤出。”
这些年，谈氏仗着盛世集团撑腰，一路平步青云。
城市之心也是靠戚谨言的名声拿下的项目。
但是因为公司设计部人手不足，又厚着脸皮跟戚谨言求助。
然后，盛世调过去一支精英团队。
可以说，这个项目完全由盛世经手也不为过。
之前看在时晚的面子上，戚谨言对谈家不算热络，但也有求必应。
现在触及到底线……
徐远点头，沉声应道，“是。”
“他女儿也在S大是吧？”他轻声，随口问道。
“对，比小姐大两届。”徐远回答。
戚谨言点了点头，没说话。
徐远不敢吭声。
涉及到时晚，戚谨言维护得丧心病狂。
没有所谓的绅士风度，温润有礼，有的只是百倍奉还。
……
第二天是周末，时晚睡到快中午。
凯文大概摸清她起床的点儿了，在十二点整，小心翼翼的发消息过来，“醒了吗？”
时晚坐在餐桌前。
捏着勺子搅着碗里的粥，没什么胃口。
可能是昨晚上吹了点冷风，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提不起力气。
看到消息，回了句，“醒了。”
电话很快过来。
“现在是不是该老实跟我交代了？”凯文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了。
毕竟他早就猜到，时晚背后有人。
“交代什么？”时晚吸了吸鼻子，闷声闷气的。
凯文顿了几秒，“感冒了？”
“大概是。”
“吃药，多喝热水。”
“……”
直男永远是同一个建议。
时晚放下金属筷子，拿着玻璃杯喝了口牛奶，“你就专门打电话，问这个？”
“当然不是，顺便通知你，广告在十二点准时上线了！而且不仅世阳大厦的顶楼广告牌，还有地铁一号线的所有广告牌循环播放，你赚大了！”
凯文声音有些兴奋。
时晚挑挑眉，倒是有些意外，“这算是，买一送一？”
“是人戚总的腰好！”
“……”
他是想说，戚谨言为她撑腰的意思？
然而时晚想歪了。
凯文八卦的声音继续，“话说，真不打算给我透露点消息？你背后的金主，就是这位大佬？”
时晚想不通，“他腰好不好，你怎么知道？”
凯文，“……”
艺人翅膀硬了，八卦是打听不出来了。
“行，你好好休息吧。注意个人隐私，别被狗仔拍到了。这位的风头，可不是邹扬这种流量小生能比的啊！跟他扯上关系，没人能给你洗清！”
所有的空穴来风，都可以靠实力压倒。
之前时晚纵使有再多黑料，跟邹扬的绯闻传的多轰轰烈烈。这时候实力拿出来，人设一标榜上，形象都在慢慢转变。
但是戚谨言……
他们真的惹不起。
凯文担心她一个不注意，所有努力白费。
“知道了。”时晚有气无力的回答。
挂了电话，凯文无奈的摇头。
一转身，心脏差点跳出来。
陈媛就站在不远处办公室门口，一脸嫉妒的看着他，“哟，跟谁打电话呢？听说时晚拿到了世阳传媒的广告推荐？挺能耐的啊！”
酸溜溜的话，让凯文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应该没听见他讲电话。
“必须的！有些人拿着璞玉当石头，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吧？”凯文反唇相讥。
陈媛脸色顿时就变了，“你少得意！不过就是她运气好而已！要不是杨导出事了，按她这嚣张的性子，还有机会上舞台？”
说到杨导的事，凯文脑子里有根弦接上了。
一次两次是巧合。
但次次都运气好，就不符合常理了。
杨导那件事，大概也是那位出手的吧。
还一顿暴打……
啧啧啧。
简单粗暴，太毁他光风霁月的高雅形象了。
凯文的沉默，让陈媛摸不着头脑。
这男人一贯毒舌，而且极其护短，为手上艺人出头，他不顾形象跟人撕过无数次。
可以说这金牌经纪人的名声，大部分是他这张毒舌得来的。
“哑巴了？慌了？”
“不能够！”
凯文声音提高，贱兮兮的语气格外讨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有些人的运气啊，是你我羡慕不来的，洗洗手吃饭去吧哈。”
话落，挥挥手，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
留下陈媛一个人在走廊，满脸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