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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谨言手一僵。
低眸，正对上小丫头平静柔和的目光。没有任何诧异，惊讶，或者是轻视，像是理所当然，本就该这样。
心底堵着的东西松了一下，反应过来又觉得好笑。
“晚晚懂心理学？”
“不懂，我可以学！”时晚认真，“从今天开始，我会好好学习，好好演戏，尽快选修第二专业……”
戚谨言眸光微动，勾唇笑，“那好，我等你。”
“既然如此，我是不是有报酬？”时晚眨了眨眼睛，得寸进尺。
戚谨言没说话，将她身后的枕头放下，扶着她躺下。
时晚动了动，侧过身子躺着，亮晶晶的眼睛看他，“你说过，晚晚是大姑娘了。那你给个机会呗，不要总把我当孩子看。”
戚谨言眸光很深，看着小丫头脸上真诚的笑容，心脏快了一拍。
他默了好一会儿，声音情绪不明。
“先好好学习，再提条件。”
“一定会好好学习，你不准反悔哦！”时晚咧着嘴笑。
这男人妥协的样子让她心动不已，分明优雅矜贵，高不可攀，但只要对上她的要求，连连失守。
怎么办，她想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给他……
温暖的掌心覆上了她的眼睛，面前一阵黑暗。
他温柔的嗓音响起，“快睡吧。”
夜深了。
病床上的女孩子安静的睡着，五官在黯淡的光线下，隐隐有些模糊。
就算闭着眼睛，戚谨言能感受到，那浓密纤长的睫毛下，是一双热切真诚的眸子，让他心动得快装不下去了。
他弯腰，轻轻的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
市中心的世阳大厦顶楼，循环播放着这次才艺大赛冠军的表演视频，城市的霓虹灯闪烁，光影交错，跟视频里女孩子的侧脸一样孤寂。
一天时间，这首歌曲被各大音乐平台收录，点击量成倍上升。
还有不少音乐人找到时晚的联系方式，发出邀请，问有没有兴趣帮忙填词。
凯文忙得不可开交。
凌晨一点。
星耀办公室。
霍璇刚拍完杂志封面，回办公室拿东西。
一路上视线就没离开过屏幕，关于时晚的热搜词条，一个接一个。
有些是凭实力上的，有些是工作室花钱买上去的。
但是不可否认，反响很不错……
她死死的盯着，快把盯出个洞来。
“别看了！再看有什么用，是你自己把机会让出来的！”经纪人陈媛不耐烦的提醒。
霍璇脸上的症状有好转，而且人气不低，只要在表演上出众，拿第一有点希望，陈媛一开始是反对她这么做的。
但霍璇说什么？
时晚就是个草包，只要上台必定落人笑柄。
极小的夺冠可能性，换让对手被全网嘲，很划算……
“我怎么知道她会唱歌！”霍璇气急败坏。
“那也是你活该，光凭猜测，就抛这么大的诱饵出去？你也不想想，就算她时晚歌声不出众，凭人气也可能夺冠……”
“行行，那首歌查了吗？是不是从别人手上买来的？”
霍璇拿好东西，迈步走出办公室，“我就不信，她时晚真有这能耐！”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咔哒的响亮声，彰显着愤怒。
“查了，没有任何消息。”陈媛跟在她身后，拉上办公室的门。
“……”
霍璇还想说什么，铃声突然响起。
是谈新月。
她拧眉看了一会儿，划下接听键。
“小璇，你没事吧？”那头担忧的开口。
霍璇压下心里的烦躁，“我能有什么事。”
“我也才看到消息，本来这次的机会是你的，冠军也该是你的，因为不得已的原因让出去，我担心你难受。”
“你不是确定她什么都不会？”霍璇下意识质问。
其实如果不是谈新月笃定，她或许会再考虑一下。
毕竟这次机会难得。
“她确实五音不全啊！我以前听过她唱歌，谁知道现在……”
谈新月满是自责，随即轻叹了声，“哎，主要是这太凑巧，你的脸在比赛前夕出了问题！”
“……”
霍璇突然顿住了脚步，一双眸子微微眯起。
转头看向陈媛，“对啊，你说我这脸过敏，怎么就来得这么巧？”
“什么？”陈媛愣住，没跟上她的节奏。
霍璇按断电话，冷哼一声，“那天在片场，时晚泼了我一杯水，然后脸就开始发痒。现在联想这件事，她不就是故意的吗！”
陈媛眼睛一亮，“你是想……”
“没错！我名气不差，实力不差，凭什么要让出来？”霍璇声音阴狠。
“……”
时晚输了液，烧慢慢的退了下来，戚谨言带着人回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一进门，两排佣人站在门口。
以陈姨为首，态度恭敬。
时晚站在门口，眼神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这……怎么回事？”
戚谨言将外套递给陈姨，接过女佣递过来的拖鞋放在她面前。
“老宅调过来的佣人，很懂事，不会打扰到你。”
他蹲在她面前，抬眸看她，一夜未睡，脸色有些疲倦，少了平时高不可攀的样子，更多了几分平易近人。
时晚换上拖鞋，“其实，没必要……”
“我担心陈姨忙不过来，照顾不好你。”他嗓音淡淡的，像解释。
旁边的陈姨迅速的低下了头，交握在身前的双手捏得更紧。
时晚了然。
是因为昨晚的事。
“戚叔叔，要不我们聊聊？”
男人站起身，低眸深深的看着她，“乖，这件事没得聊。”
“……”
时晚看着他，笑得意味深长，“真不能商量？”
戚谨言没说话。
但是看着她的眼神犹豫了，“人必须留下，你有什么条件，我都可以满足你。”
“都可以？”
“对。”
“那你亲我一下。”
“……”
小丫头仰头看他，眸子亮晶晶的，像悬狸般狡黠。
戚谨言脸上的笑容僵住，“别闹。”
“我认真的，你自己说什么都可以满足。”时晚瞪着大眼睛，满是无辜。
“除了这个。”戚谨言揉了揉眉心，嗓音无奈低沉。
“你刚刚没说除了这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