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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的事？”
“嗯，睡眠一定程度能反映心情。”
“……”
戚谨言放下水杯，看着她只刨了一个小坑的盘子。
“吃饱了？”
时晚摇头，声音闷闷的，“凯文说九点后不能进食，现在已经算破戒了，不能吃太多……你别岔开话题呀！”
戚谨言轻声笑，“你再吃几口我就告诉你。”
时晚，“……”
她瞪了他一会儿。
见对方根本不理她，才大义凛然的看着餐盘，“几口？”
做艺人真惨。
为了形象要管理身材，控制饮食。
戚谨言说，“十口。”
时晚瞪大眼，“十口我都吃完了！”
“不好吃吗？”戚谨言淡淡的问。
时晚，“好吃啊。”
但是她要节食，都吃完太罪恶了。
抿唇思考了一瞬，时晚讨价还价，“三口吧。”
“十口。”戚谨言坚持。
“五口。”时晚让步。
“八口。”
“六口。”
时晚可怜兮兮的看他，“吃太多睡不着，也影响心肝脾肺各项身体机能运转，真的。”
戚谨言忍着笑，“行，那就六口。”
时晚数着往嘴里喂，第六口塞进嘴里迅速放下了勺子。
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我吃完了！”
那小模样，像听话的孝子求表扬一样。
戚谨言拍了拍她的头，“乖。”
“……”
乖就算了？
时晚费劲的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喝了一口水。
“那你要回答我呀，最近有开心事吗？”
“有。”
“什么事？”
戚谨言笑容温淡，眉宇间全是柔和，“你为了我努力学习，成功通过第二专业考核。”
时晚摸了摸耳垂，有点尴尬。
自从考过专业之后，她还没去上过课呢。
别说第二专业，本专业都没去过。
“其实，也不算很努力……”
“还有什么要问的？”他主动开口，正襟危坐在椅子上。
双手放在桌面上，交叉握着。
时晚一看他这架势，愣了一下，“我就，随便问问，你不用这么认真。”
戚谨言笑，“我以为心理咨询都很正式。”
时晚，“……”
敏锐如戚谨言，怎么会察觉不到她的试探。
或许打完杨导那次，他也发现了吧？
只是在配合她。
既然不排斥，时晚更加自然了，“不需要很正式，就随便聊聊天。你如果信任我，可以都告诉我。如果不愿意回答，就沉默，但不能骗我，行吧？”
“不骗你。”戚谨言笑道。
时晚点点头，问出了上次就好奇的事情，“失眠的时候，你一般都想些什么呢？”
戚谨言抿唇，眸光笔直的看着她，沉默。
时晚很自然接话，“那下一个问题……”
“在想你。”
男人低低沉沉的声音，让时晚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说什么？
她没听错吧？
戚谨言补充道，“准确的来说，是在想一些你不愿意我插手的事情。我会设想一个最坏的结果，然后策划出几种简单的解决方案。”
时晚好奇，“比如？”
“比如针对现在网上的绯闻，我在想，什么时候停下来？如果不停下，你会受到什么程度的影响？在他们伤害你之前，我该做什么？”
“思考结果呢？”
“一星期之内还不消停的话，我就亲自出手。”
他语气认真，轻描淡写，像是讨论今晚上吃什么一样正常。
只要是面对时晚，他始终温柔。
但偏偏是这种温柔，给人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像是很为难的做让步。
时晚咽了咽口水，“你的方式是什么？”
戚谨言端起水杯思考了片刻，才认真回答，“我没想好。”
时晚，“……”
她默了好一会儿，总感觉有哪儿不对。
这男人故意的？
她失笑，有些不可思议，“你在警告我？”
戚谨言摇头，表情认真，“我说的都是实话，刚刚答应过了，不骗你。”
瞳孔没有变化，脸色平静，就连声音都没有起伏。
他确实没有骗她。
上一次他差点杀了她，时晚就意识到，这个男人是危险的。
但这一刻像是重新刷新了认知。
他的行为真的是无法自控的，只要涉及到她……
餐桌上安静了一瞬。
气氛有些压抑。
戚谨言轻声询问，“你不相信吗？还是，我说错了什么？”
时晚盯着他看，男人漆黑平静的眸底，写着几分谨慎。交握放在桌上的双手捏紧，有些不安。
她挪着椅子坐到他身边，小手覆盖住他的大手。
微微一笑，“没有，我相信。”
戚谨言点头，“那就好。”
覆在手背上的小手有些凉，他反手将其包裹在手心里。
他的手很大，能将她的全部包裹住。
时晚能感觉到他掌心的冷汗，拱了拱手指头，抓紧了他两根手指头捏在手里。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刚刚出门的时候，你生气了，为什么？”
是肯定的语气，不是询问。
就算他掩饰得再好，她都能察觉得到。
戚谨言手僵了下，神情有些不自然，“这个可以不回答吗？”
“可以。”
时晚始终笑眯眯的。
眼睛弯弯，像两弯月牙，很有感染力，让人看着就欢喜。
戚谨言揉了揉她的头发，嗓音清润，“今天就到这儿，去洗漱睡觉吧，很晚了。”
“嗯。”
时晚上了楼。
洗漱完出来已经是三点多了。
想了想，翻开微信列表，给凯文去了消息：“这件事澄清完就算了，降热度吧，我不想上热搜了。”
刚放下，消息就过来了。
“大小姐，息事宁人不是你的作风啊！这么好一个洗白的机会，真的不抓住？”
“我决定靠实力洗白。”
“……”
凯文直接不回她，表示自己的无语。
某别墅里。
二楼一间粉色的温馨卧室里，带着毛茸茸兔耳朵发箍的少女托腮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资料，脸上表情千变万化。
在片场抢风头，在学校欺压同学，每拍一部戏，都能传出一次绯闻。
谁红捆绑谁，是各家流量提防的狗皮膏药。
这次招惹上邹扬，才被骂出线，成为风口浪尖的人物。
前段时间一首原创上线，歌曲是火了，名声却没有丝毫变化。讨厌她的人依旧讨厌，路人粉因为她抢名额的事情，差不多都粉转黑了。
啧……
真惨。
温知意一边翻资料，一边摇头感慨。
经过今晚上的接触，她觉得时晚人不坏，可能就是嘴太欠了吧。
也对，不欠也不会被黑成这样。
活动活动手指，正襟危坐在电脑面前，“姐姐今晚心情好，给你们表演一个，真正的引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