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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之后,把林原的所有东西都扔出去,家里的屋子整顿一遍,开始新的生活。
贺绮书这边,早上会审完了,下午便是商会。
顾仁准时到达,身后还跟着顾芷。
顾芷看到她照例来一套‘师傅,人家好想你’的戏码。
贺绮书让得远远的,为了避免祸害,递给他一本内经练功方式“给你的,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
顾芷如视珍宝一样把那本内经放在怀里,在贺绮书耳边悄悄说道“师傅,那老头想压价,我会帮你的。”
贺绮书揉揉他的脑袋,笑得和蔼可亲“乖!”
顾仁一看,就知道自己家的儿子又在胳膊肘往外拐了,要不是因为他已经快要十四岁,该学着如何做生意,他还不想把这败家儿子带过来。
相互之间介绍完之后,一个八人的小商会开始了。
贺绮书先让几个荣阳的商户郑重的介绍自己,给全顾仁面子。
顾仁看这阵仗,心下对贺绮书的评价又长了不少,对产品的期望也提高了许多。
同时拍了拍正在研究内经的儿子,提醒他好好学学,别动不动就看所谓的武功秘籍。
顾芷理都不理,把头偏向一边,继续研究内经。
第一个打头阵的是蜡染,中年妇女这次带来的是三色桃花染,她不光把染好的布料带过来,还做了一套女子衣裙。
粉色的留仙裙裙摆上是一根根黑色的桃树枝,再往上一点,是一朵朵粉中透白的桃花,桃花妍丽,粉嫩非常,而且还特别的灵动,没有丝线绣的那么突凸,很贴合衣服。
中年妇女把衣服展示一遍,然后把染好的细棉布递给顾仁“顾老板,您瞧瞧,这样的染布技艺是否能入你的眼?”
她表现得大大方方,一点都不怯场,顾仁接过布料,好好的端详,再细细摸了一遍,有些舍不得放手了,先不说染色技艺如何,光这份创意,就已经抢占了市场先机。
只是,现在荣阳对外道路不够通畅,很难外出,对外界不理解,才会便宜了他。
蜡染的生意,他是做定了。
“这位夫人,您能透露一下蜡染工艺是怎么想出来的吗?”
中年妇女被问蜡染工艺,心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蜡染虽然经过几百次改进,还是离不开蜡,只要透露一点出去,顾仁那么聪明的人,用不了多久就会研究出来。
她回头向贺绮书求助。
贺绮书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顾老板,这蜡染的工艺嘛!自然是这位女士爱美,慢慢的琢磨出来的,您觉得她的手艺如何?”
顾仁见套话不成,呵呵呵的尬笑“瞧贺大人说的,我只是问问,毕竟有些颜料对皮肤有害,咱也需要了解一二,蜡染自然是极好的,咱们要不要先看下一件商品。”
贺绮书看她他打太极,也没有多担心,人肉探测器戚子傅已经在她耳边说“看他的神情和动作,明显对蜡染意向很大,你不用担心。”
“蜡染的染料都是正规渠道进的,绝对不会对皮肤有害;想必顾老板应该听说过我们荣阳的竹纸,本官也试用了一些,确实好使,不透墨,细腻透亮,写字十分的顺滑,咱们接下来说说竹纸。”
在一旁的竹纸制造者把他最近研究出来的光面竹纸和软毛纸呈上去。
“顾老板,这是小的最近研制出来的,光面竹纸,最适合作画不过,这软纸嘛,是平时用来上茅厕和擦鼻涕的一次性用纸。”
顾芷拿着软趴趴的纸巾,有些不敢置信外加疑惑“这个擦屁股不疼吗?”
贺绮书本来喝茶的,被他这句话问得一口水喷出来,差点笑出声来,看来这瓜娃子上厕所被劣质毛纸给虐待了。
在天武国,上厕所。
穷人用竹撇,富人用特制的毛纸,可惜柔软度并不好,经常出现擦不干净,还把菊花给擦得痛痛的,让人不能忍受。
软纸的出现,让顾芷这种饱受折磨的人不免生出那样的问话,这种纸会不会磨菊花?
“不会,纸的柔软度很好,湿度也够,比传统的毛纸好得不止两倍。”说着,贺绮书用手抽出一张软纸,手随便揉一下,纸被揉成一团,没有一点棱角,证明它足够的柔软。
“真的吗?”顾芷也扯了一张,在手里把玩,柔柔软软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立马缠着顾仁“爹爹,买这个买这个,这个好。”
顾仁此时心中已经惊涛飓浪,他没想到来一趟荣阳,居然有那么多收获,拿着软纸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若不是为了顾及形象,他真的好想大喊一句‘发财了’。
“这位老哥,说说纸是怎么想出来的?”
顾仁好奇死了,荣阳的经济滞后,怎么百姓还有功夫研究这些东西,还把东西给做了出来。
造竹纸的老板是个清瘦的五十岁老者,他羞涩的拱拱手“说起来让顾老板笑话,咱们荣阳没有读书人,我这造纸的吃不上饭了,只有研究厕纸卖给南疆人,都研究二十多年了,最近得了六子小哥的提点,研制有所突破,比过去更柔软更好用……”
老人说完叹了口气,若是有读书人他们也不想做这样的改变,曾经的画纸制作名家转为厕纸制造者,理由说出去多少让人心酸,一整个县都养不活一家竹纸厂,文化滞后成什么样子。
老头不舍得放弃自己的心血,也不想作坊倒闭,只好研究厕纸,这一研究就是二十年,他已经坦然的面对画纸变成厕纸。
顾仁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一时间尴尬在哪儿,不知道怎么安慰老者。
他是见惯大场面的商人,片刻之后便反应过来,说软纸很具有市场价值,他们愿意合作,给出的价格也很爽快,摆放在桌面上的软纸一盒十文钱,先定一千盒两个月后来拿货。
造竹纸的老者并没有喜形于色,而是问顾仁“顾老板,我这光面宣纸呢?”
顾仁却露出一个抱歉的神情“老人家,不是我不要,而是现在市面上出现一种北国宣纸,非常的好用价格又及其低廉,您的竹纸没有市场竞争力,就算有人钟情于竹纸,恐怕市场也会很小,我这边考虑每个季度只能要一百刀。”
老人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抱着头在地上呜咽出声,他造了一辈子的竹纸,到最后却已经落后于市场,这让他如何甘心?怎么接受得了这种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