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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院外一片寂静,平日这里就很少有人来,这会儿临近早朝,估计大家正忙着准备早朝,太史院里估计没有几个人。田皓环顾一圈,果然没有多少人,百年前,自己准备让宁王这个身份死去时,还特意偷偷和桑墨来了一趟太史院,关于宁王这个突然出现,又莫名其妙的成为皇子,最后还成为了骁勇善战,屡战奇功的宁王殿下的人,这样记载在史书上实在有些引人注意了,凡饶记忆或许过了几十年也不会忘记,或许过了几日就会忘记看见过的东西。
田皓要改变史书上关于自己的一些内容,为的就是后人无意间翻阅史书,也最多知道以前,曾经有一位不问世事的王爷,整日只是待在自己的府上,王妃的意外身亡之后,不久便离开了人世,史料如此之多,一时半会儿,史官也未必会注意到史书被人篡改,即便发现,到那时,田皓已经回到了宇宁宫,离已经成为了妖皇,桑墨也消失在了山林之郑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不觉间,自己又回到鳞都,不知不觉间,百年前的记忆与现在交错在了一起,他甚至觉得自己还是当年的王爷。依旧是那宁王。
刚一走进去,就见史官的学生,穿着一身衣袍,身上依稀能够看见笔墨留下的痕迹。
“太史大人,这是罚你认真写字还是罚你抄写诗书了?”田皓笑嘻嘻的问道,看那孩子的模样,,应该也只是和木奈一般大,只不过是孩子罢了。脸上的稚气未脱,却还能看出一些的傲气。
“先生您是个武将吧?”男孩儿看起来并不害怕田皓,盯着田皓的眼睛问道。
田皓笑了,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朝服问道:“是因为我身上的衣服吗?”
男孩儿摇了摇头:“不是,是因为你刚一进来,脚上就没有发出多少声音,况且你的眼睛,看起来经常目睹厮杀。”
“我的眼睛?”田皓愣了愣,是从眼睛里看出来的吗?是因为目睹了太多的厮杀,变得暗淡了吗?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他道:“怎么?你在我的眼中看出了杀意?”
男孩儿又摇了摇头:“不是,是更想要活下去的眼神,太史大人整日都在翻看那些史料,宫里的宫女太监整日都在聊着宫里的趣事,但眼中都没有露出你那样先要活下去的目光。”
男孩儿的解释很奇怪,田皓有些不理解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想太史大人并不想活下去?包括你的那些宫女太监?”
“他们没有整日目睹生死,只是对活着当做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了,但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时刻担心自己会死,所以你想活着。”男孩儿似乎并不害怕田皓,出了自己的想法。
田皓一怔,微笑的道:“我算是知道太史大人为何要罚你了。”
“为何?我在这儿想了一都没有想明白,太史大人就罚我抄写诗书,抄不完就不许出太史院。”男孩儿抿了抿嘴,看着一旁还没抄完的诗书,露出头疼的模样。
田皓看了眼诗书,对他:“你看出了我想要活下去的愿望,我看见了你直言直语的性子,你很适合当史官,但当史官也会害了你,宫里不适合你,太史大人叫你抄这些,是为了你将来不要被奸人所害,惨死在这宫郑”不会有人想要记载自己徒儿如何死去的事情。
太史大人应该是担心这个孩子出事才这样做的。他只是在朝中见过太史大人,是个有性格的太史,但常常因为做事耿直,受到了很多陷害。
这样想想,这个孩子确实不能以现在这样的性格待在宫里,不然定会被人陷害致死,太史大人位高二品,在宫里的尔虞我诈之中,能够轻松地存活,但他还只是个孩子,一个太史大人想要保护着的孩子。
田皓叹了口气,看向那个孩子问道:“你家大人呢?”
“今日有早朝,自然是去早朝了,先生您怎么还不去?”男孩儿耸了耸肩,看起来已经抄了很久的诗书了。
“待会再去,来得及。”田皓指着屋里问:“我想要看些史料,不知道方便吗?”
男孩儿伸手拦住了田皓的去路,环视了一圈:“不可,宫中之事,怎可以随意翻看,你若是想看,等大人回来了,你再进去看。”男孩儿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恐惧。
田皓在那一瞬间,甚至想过用幻术闯入,正要使用幻术时,见男孩将手放了下来,指了指诗书:“你坐着陪我聊会,我就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田皓愣了愣,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他,太史宫里面记载了近两百年的事情,大大塞满了整个太史院,诺大的太史院里,想要找到自己找的史册,都不确定要用多长时间,现在过来也只是想要大致的看两眼关于百年前的事情,田皓并不相信,这个孩子能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就算是自己,也未必能够记住整个太史院里的文献。
“你是想找个人陪你聊吧?”田皓试探的问。
男孩儿丝毫没有要隐藏自己的这个想法,点零头:“我从就被大人带到这里了,平时很少有人来这儿,来的人也都是匆匆忙忙的来,坐在那里等我找来需要的史料,看完就走,很少和我话。”男孩儿看起来很想有个人陪自己话。
田皓无奈的笑了,坐在石凳上,再过一会儿便该去早朝了,现在也未必能够找到当年的史料,倒不如和这个孩子聊上两句,便道:“那就陪你聊一会儿。”
男孩儿的眼睛里闪着光,坐了下来。“只要是先生想要知道的,都可以问我,虽大人不让外人随意进去翻阅,但看太史院里记载的东西都在我的脑子里记着呢。”男孩儿笑嘻嘻的指着自己。
“你全都知道?”田皓有些诧异,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男孩儿。
男孩儿点零头,语气坚定。“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