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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清冷阴郁的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在后山,颜娆看到了一座已经立好的衣冠冢。
颜娆突然觉得难过,原来这个男人连自己的墓碑都立好了,他早就知道了,自己会死。
下着雨的土地相当松软。
颜娆没有撑伞,将自己的外套搭在厉冥渊的身上。
她小心翼翼的对他说,“师傅,我这就把你放进去,你再等我一下。”
即便没人回应她,她看起来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颜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的尸体送入早就整理好的衣冠冢中,她的身体暴露在雨中,即使是被淋透,她都毫不在乎。
整理好之后,她看着墓碑上的名字,竟然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
她整个人都趴在墓碑上,纤细的手轻轻的抚摸着那上面深刻的字迹,心里五味杂陈。
“师傅,我从未想过像你这么强大的人也会有死的一天。”
彼时,她的身后,是虞辰逸撑起一把黑色的雨伞,目光卓然的站在那里。
他将雨伞盖在她的身上,面容肃穆。
“颜娆,死亡对他而言,是一种解脱,你不必觉得难过,我想有些事即便是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阿渊爱你,他默默的为你做了许多事,可他从未跟你说过。”
生前,颜娆从来都不听他的解释。
可现在,她突然很想听关于他的一切。
颜娆没有回头,凌厉的视线一直紧紧的盯着墓碑。
“虞辰逸,把你知道的关于他的事都告诉我吧,我突然很想听。”
虞辰逸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单薄。
“颜娆,你还怀有身孕,长久跪在雨里不好。”
颜娆却突然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一般。
疯狂的叫嚣,“我不管,我最敬重的师傅死了,我要在这里守着他。”
可惜天公不作美。
虞辰逸倒也欣慰,觉得厉冥渊也没有白白付出。
他的目光悠远,就像是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事。
“这件事还得从你的身世说起,其实你的身世并不简单,你的母亲并非之前背叛鬼御门的女杀手,你的父亲也不是你记忆里的父亲,在这里,记忆都是可以作假的,所以你的弟弟也不是你真正意义上的弟弟,你是独生女,你的身份高贵,当年你出生的时候,鬼御门正在惨遭一场声势浩大的浩劫,阿渊为了保全你的性命,才把你送去一家看似完整的家庭,可你的养母却背叛了阿渊,阿渊才一怒之下纵火烧了你养母全家。”
颜娆没想到自己会拥有如此复杂的身世。
原来是她一直都误会了厉冥渊,可那个男人竟然一直都不解释。
“那个男孩子是你养母家的孩子,但是你跟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不信的话,你回去可以去做鉴定。”
颜娆眸光很冷,继续追问,“然后呢?”
虞辰逸的目光继续停留在墓碑上。
继续道,“你八岁之前的记忆是空白的,厉冥渊迅速的解决鬼御门危机后,就把你接过来了,他很宠爱你,那时,真的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可后来,他却意识到对你的感情变了质,门内好多人觊觎他对你的宠爱,还有其他的对手对鬼御门也虎视眈眈,众人都知道,厉冥渊所向披靡,可你却成了他唯一的软肋,你几次三番都命在旦夕,阿渊拿命救你,所以,在你八岁之后,他对外谎称你已经死了,却暗里将你训练成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只是为了让你变强。”
颜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想你应该很好奇,为何你屡次出使任务,却每次都能圆满顺利的完成吧?并不是因为你足够强大,而是因为你的每一次任务,都是经过阿渊千挑万选的,而且暗里,他会派别的杀手协助你,而龙哥那个任务是意外,他本来是安排好的,可月影从中作梗,才让事情出了披露……”
“当你死亡的消息传来,我看见他哭了,那是我第一次见他流眼泪,他很自责,说没有保护好你,他为你立了碑,每天都去看你,从日暮到黄昏,那段时间是他过得最狼狈最颓废的时光。直到,你出现,他识破了你的身份。”
颜娆越听越震惊。
他早就识破了他的身份,还要假装没有看穿。
所以,当她求他救傅斯衍时,他才提出那样的要求。
“你们之间之所以会走到今天,也是天命,你不要怪他。所以,当他告诉我,他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的时候,想要自私的把你留在身边一个月时,我就答应了他的要求。他从来都没做过一件伤害你的事,包括你跟傅斯衍在一起时,遇到的那些棘手的手,都是他出面解决的,因为他要把一个完整的鬼御门交给你,他提前清理了会对你造成障碍的门内人还有一些很强劲的对手,现在的鬼御门强大到你无法想象。”
颜娆绯红的薄唇哆嗦着,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个人默默的做了这么多,却从不让我知道。”
虞辰逸突然想到一件事。
“对了,在阿渊的房间里,有一只保险柜,里面有一本日记本,是他写的,我曾经看到过,钥匙应该在他送你的那枚戒指里,等葬礼一结束,你就去看看,兴许会有好多你不知道的秘密。”
葬礼在次日。
整个鬼御门都出动了。
他们都穿着整齐的黑色西装,胸前别着一枚精致的白花。
就连颜娆也是同样的穿着。
他们恭敬的站在墓碑前,深深的鞠躬。
那场葬礼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
之后,颜娆重新回到鬼御门,去了厉冥渊的房间,她按照虞辰逸的话,顺利的打开了他的保险柜。
颜娆突然有些害怕,怕看到里面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都是厉冥渊珍藏的。
她看到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外面很精致,她轻轻的打开,就看到上面俊秀的一行字。
“关于颜娆的身世之谜。”
“第一次看到小家伙的时候,她刚出生,眼睛很大,很亮,就像会说话一般,我抱着她,她就看着我一直咯咯的笑,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温暖,她的名字是我起的,世间万般颜色,唯独她最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