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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宗儒哪有什么良策?若有良策早在朝堂上炫耀,以博陛下欢心了,可东郊李家他一连几去都吃了闭门羹。
李诵不得已,只好亲自登门,迎接他们的却是云儿,“太子殿下,我家主人已经去汴州了”。
“汴州?”
汴州是河南道旱灾比较严重的一个州,李煜此去汴州何意?
“李煜可曾留下什么书信?”
“并无。”
……
在通往汴州的的官道上,李煜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一骑当先,徐徐而校之所以不敢跑太快,是因为他刚学会骑马,还不敢像韩老三那样纵马狂奔。
韩老三和老管家周忠两人分居左右,刚一出门的时候,韩老三总喜欢在李煜面前炫耀自己的骑术,可在老管家周忠三番五次的提点之后,总算收敛了不少。
“某曾跟大郎走南闯北,别是东京,就是整个大唐怕都找不出几个能跟某骑术相当的人,若依照某的骑术,一日可达汴州。”
对韩老三的吹嘘,周忠充耳不闻,他在琢磨着怎么劝少主人尽快将陈家娘子迎娶进门,隔壁家的郎君和他同年齿,如今都已经为人父了。
主仆三人一路骑行过来,已届午时,见官道旁有一茶棚,李煜勒住坐骑,翻身下马,将缰绳甩给韩老三之后,径直朝茶棚走去。
茶博士见有客来,急忙上前招呼。
“老周,还有多久到达汴州?”李煜接过粗瓷茶碗一饮而尽,甩手抹了抹嘴边的水渍。
“郎君,约摸还有七十余里,快马加鞭应该能在黑之前进城。”周忠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老腿,隐约还有点疼。
河*南道的旱灾比李煜想象得还要严重,刚出东都,因为“重光筒”推广得较早,春麦长势还算正常,村落常见炊烟袅袅。可越往东行,麦色就越发得黄,待到这里,已经一指高的麦苗枯黄一片,若再没有降水,夏粮绝收就成定局。
在他们歇脚喝茶一炷香的时间里,目睹了三五成群的百姓拖家带口从汴州的方向朝西而行,条件好一点的赶个牛车,条件差点的推个独轮车,再差点的只能徒步。
“客官可是要去汴州?”
“正是!”
“汴州如今去不得。”
“为何?”
“自元旦以来,汴州一场雨没下,如今麦枯死,闹饥荒已成定局,这些人大都趁着还有些口粮,逃离汴州,有亲友的投奔亲友,没有亲友的哪怕去异乡讨饭也比在这里饿死强。”
“汴州地方官吏难道没有采取什么赈灾措施?”
旱灾生,流民起,这一股流民如果安置好了皆大欢喜,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刀兵四起,受害的是下百姓,李煜仿佛看到了唐末关东大旱引起的那一场动摇大唐国本的农民起义。
“大旱之年,也是官员和商饶发财之年,地方官纵容商人坐地起价,又不发放赈灾粮,百姓苦不堪言。”
到这里的时候,茶博士摇摇头,将毛巾甩到肩上,继续忙他的事情去了。
看来,事情还真如他想象的那样,大灾之年也是贪腐横行之年,李煜又将一碗茶灌进肚子之后,随即走出了茶棚,遥望着汴州方向。
此一去,汴州怕是要变。
就在李煜离开茶棚不久,校尉陈锋和一位年轻俊俏的少年郎翻身下马。
“哥,汴州却不似东京那边好,到处是灾民。”
陈锋看了一眼男扮女装的妹妹,一脸的幽怨,此时他应该在东京城北市那边和他的老相好私会,如今却被妹妹拉扯着奔汴州这个灾荒之地,一路上紧赶慢赶,差点把他的腰子给跌废了。
“哥!!”陈婉儿见她哥哥坐在那里发呆,脚就直奔他哥的腿肚子而去。
“哎哟!轻点!”陈锋揉了揉发紧的腿肚子,觉得这个妹子越来越放肆了。
“也不知道李煜他们到哪儿了。”
“李煜,李煜,自从你见了那个李煜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再着急也要等过了门才能跟他一块过日子,如今你一个姑娘家家,抛头露面这算什么事?”
“我这是考察考察他的人品和能力。”
“若李煜能处理好这次大灾,陛下自有旨意封赏,又何必急在一时?害得我这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身上肉都掉了好几斤。”
“别啰嗦H点茶继续上路,黑应该能赶到汴州。”
茶博士看着这两人衣着打扮,像是官宦人家,“贵人也是要去汴州?”
“怎么?很多人要去汴州吗?”
“那倒没有,早先有三个客官是要去汴州,的只是随口一问。”
“三个客官?其中一个是不是特别年轻,一个老人,还有一个是中年大汉?”
茶博士点点头,“贵客是跟那三位是……”
“哥,走了!”陈婉儿把碗中茶一干,翻身上马,刚才过去的那一波人是李煜无异。
“等……等等!”陈锋将大半个炊饼塞进嘴里,又胡乱灌了一口茶,连滚带爬翻身上妈,追妹妹而去。
赵宗儒觉得自己生跟李煜犯冲,自打李煜参与朝政之后,他做什么事都不顺利,这一次又被太子给派往汴州赈灾,一路风餐露宿,总算快捱到了汴州,少不得要在汴州好好休整几。
“太孙殿下,我们不如在那边茶棚稍作休息,明日即可抵达汴州,也不急在这一时。”赵宗儒挥鞭指了指旁边的茶棚,一路骑马过来,他感觉屁股都要被颠成几半了,平日习惯了乘撵坐轿,哪受过骑马的苦。
李淳点点头,翻身下马,随行的护卫也跟着下马。
来了个大人物!
茶博士眼神不错,从对方的衣着打扮还有举止判断,这两人绝对身份不俗。
“大人里边请!”
赵宗儒跟随李淳进茶棚,十名护卫就在茶棚外坐下。
“汴州百姓如今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袁崇若赈灾不利,某定当上奏陛下,治他个失职之罪。”
一路行来,李淳也察觉到了灾情的变化,东京近郊还好,越往东行,灾情越严重,除了灾以外,跟人祸也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