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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部呼叫红蜘蛛一队,听到请回答,完毕。”
耳机忽然传来总部呼号,听到话务员姐姐温柔的语音,谢飞不由得精神一振:
“红蜘蛛一队收到,完毕。”
“无法提供帮助,请自行撤退,完毕。”
“hat?”谢飞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hat?完毕。”
“无法提供帮助,请自行撤退,完毕。”
“fuck!原因,完毕。”
“这次行动被泄露,军方否认本次行动的存在,军方不能提供空中支援,完毕。”
“尼玛的,完毕!”
“祝你好运,红蜘蛛一队,完毕!”
谢飞无奈地结束了通话,向杰克和泵罗夫望去,两位战友也从自己的散兵坑里望过来,大家互相看着,没一句话。
脏活儿累活儿么,从干这行第一起就知道会有这种事情的发生。再了,又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大家除了暗呼“倒霉”,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大不聊。
耳边突然传来刺耳地尖啸声,“躲炮!”谢飞一边大叫一边紧紧的捂住耳朵,身体蜷缩成一团,紧紧侧着身贴在了坑底。
两发炮弹在不远处落下,爆炸声犹如炸雷一样滚过。
两发炮弹落地以后,炮击并没有继续,谢飞明白,刚刚在校正弹道,看来这些头上缠着绿布条的家伙们依然没有放弃抓活的念头。
“欧入门!……”
突然传来一阵呐喊声,谢飞探头望去,只见山下的乱石中突然冒出无数的武装人员,向一只只跳跃着的黑兔子,端着ak向上扑了过来,与此同时,一挺德什卡也开始了猛烈射击。
谢飞趴在坑沿上,瞄准一个跑得飞快的武装分子,一个点射过去,只见那人仿佛突然被一只无形大手抓住,身体往后一仰,两只手高高地举起,像是想抓住什么似地翻滚了下去。
在三人准确的火力打击下,进攻者被压制在半山腰动弹不得,负责掩护的德什卡拼命地射击,但射手的水平着实不高,一阵阵弹雨泼来,声势虽然吓人,却没有什么实际的威胁。
“轰、轰……”
“矢车菊”终于开始射击了,僵持的战斗已经让武装分子们感到不耐烦了,放弃了原来的打算,开始了猛烈地炮击。
“矢车菊”120发分的恐怖射速爆发出来,炮弹像冰雹一样准确地砸在山顶,爆炸像紧挨着头顶的闪电,震耳欲聋。
谢飞宛如受惊的兔子一般逃出散兵坑,连滚带爬地钻到一块岩石下,整个山坡笼罩在硝烟之中,呛得他不停地咳嗽。
炮声刚刚停下,呐喊声再次响彻山谷。
“欧入门……欧入门……!”
叫喊声越来越近,谢飞被震得头晕脑胀,硝烟弥漫的山顶根本无法看清下方的情况,他摸出手雷,向着声音最大的地方扔去,一阵惨叫声响起,看来有人中标了。
硝烟散去了许多,谢飞骇然发现,杰克和泵罗夫倒在霖上,躯体被炸得支离破碎。
不远处,无数的武装分子正蜂拥而至,最近的不过10余米,谢飞端起m4,就地一个翻滚贴在岩石下,手中的步枪不停地点射,最近的几个被打倒在地。
“嗖!”一枚手雷从岩石后飞了过来,电光火石之间,谢飞腾空而起,一脚踢了回去,随着一声巨响,两个武装分子惨叫着飞了出来。
更多的手雷扔了过来,谢飞一跃而起,身子团成了一团,顺着山坡滚了下去,身后响起一片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还没有谢飞停稳,整个身子就人被拦腰抱住,谢飞微微屈下身体,右手一抬一把揪住身后那饶后脑,一声大喝猛然发力,那人向布袋一样从头上翻滚着飞了出去,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儿,直接摔得脑浆迸裂。
在这短短的瞬间,身旁已经围上来五个武装分子,步枪往身后一背,迅速扑了过来。
一个像岩石强森一样威猛的壮汉,鹰钩鼻子上的一双细眼闪烁着冷酷的光芒,硕大的拳头对着谢飞迎面打去,力道之大,连满脸的大胡子都飞扬起来。
谢飞猛然侧身,189厘米的身躯像幽灵一样的躲过拳头,铁钳般的右手一把扣住壮汉的手腕往后一拧,壮汉的手臂被折成了一个奇怪的角度。
他顺势欺前一步,右肩靠住壮汉,双手同时发力,壮汉呼嚎着飞下山去,身体落在一块石头上,声音戛然而止。
没有丝毫的停顿,谢飞腾空而起,右腿横扫过去,沉重的军靴狠狠地砸在一个作势欲颇武装人员头上,身体刚一落地,手里已经多了一把m1911,后脚跟一蹭抬手便打,周围三个武装人员头部中弹,眼睛充满了难以相信的眼神倒了下去。
谢飞手枪入套,m4重新端在手里,环顾四周,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只见周围大约上百名的武装人员手里平端着ak,慢慢地围了上来。
“吁……”
谢飞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扔下手中的步枪,慢慢地坐了下来,背靠着一块岩石,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来叼在嘴上,双手在身上不停地摸索,从右腿侧面的大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上,狠狠地吸了几口,又把打火机放了回去。
武装人员围在周围,好奇地看着这个给他们带来巨大伤亡的战场保安,他们很是奇怪:这个身材高大匀称有着一张英俊脸庞的黄种人哪来的如此强悍的战斗力?
在武装人员的眼里,一切都结束了,在不久的将来,这个英俊的战士会跪在摄像机前接受惩罚,让他们的敌人看看与他们作对的下场。
谢飞望着面前的人微微一笑,手里忽然多了一颗手雷,他直接一把扯掉了拉环,在一片惊呼之中猛然翻滚进人群。
满脸胡须的武装分子们手里的步枪疯狂地射击,密集的子弹随着枪声钻进了谢飞的身体。
“我来了……!”
惊动地的爆炸声响彻云霄,一道蓝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山谷,亮度之高,连太阳都黯然失色,巨大的红色云团腾空而起,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如海啸一般冲向大气层。
炙热的气流像闪电一样席卷着能够席卷的一切,所到之处一切都荡然无存,连三公里外的“矢车菊”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一切安静下来以后,整个山谷一片死寂,已经成为玻璃状的亮晶晶的地面,在太阳的照射下反射着彩虹般得光芒。
无数年之后,彩虹谷都是人类科学家流连忘返的科研圣地。
谢飞感觉自己正在做梦,仿佛置身于一个光怪离陆的隧道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穿行,眼前飞过(不如是感受到)一幅幅画面:池塘里的青蛙、儿时心爱的玩具、母亲的笑容、高中的初恋情人、严酷的训练场、大学的宿舍、少女们白花花的大长腿、杰磕大白牙、端着ak胡乱扫射的武装分子、漫飞舞的炮弹……
记忆仿佛断裂成了无数的碎片,变成一帧汁面呼啸而过,怎么也无法连接起来,那么清晰,却又那么模糊。
这种游离的呼啸而过的记忆让谢飞感到一种从未有过得深深的恐惧,就像正在坠入无底的深渊一样,拼命地想抓住救命的那根稻草,却什么也抓不住,两只手不停到处乱抓,连空气都成了最后的希望。
“我是谁?我在哪?!”
谢飞在心里吼叫起来,想张嘴,嘴张不开,想睁眼,眼睛睁不开。
他朦朦胧胧地感觉到,似乎自己没有了嘴,没有了眼睛,连躯体都没有了,而意识正在以难以理解的速度向着无尽的黑暗深渊滑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