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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孩子看着战王爷期盼的眼神回应了一句,她伸出手抱着战王爷的脖子呢喃道:“父亲,母亲,哥哥,救救。”
战王爷紧皱的剑眉在这一刻放松了下来,他尽量给孩子一个柔和的表情,轻拍孩子的背,抱着她坐了下来。眼神中似乎压抑着什么,沉淀着什么,复杂而深邃。
“王爷子钰来了。”福管家带着年轻的府医走了进来。
“子钰快,给这两个孩子看看。”战王爷招呼府医看诊。
子钰穿着深蓝色的袍子,提着一个医药箱,跑着进门,身高还不到战王府的肩膀,眉目清秀的少年郎,他利落的给白翔和孩子把脉,观察五官气色,检查完毕回复战王爷道:“王爷,白公子无碍,只是疲劳过度,属下给他开几副滋补的药,休息两三就能恢复,熙姐也没事,可能长时间颠簸惊吓,也没有好好进食,肠胃受了些刺激,身体有些虚弱,问题不大,但是孩子不宜用药,还是食补为主,属下会去厨房商议,给熙姐安排最近的膳食,以药膳为主调理一段时间。”
“好,快去,现在就去厨房,让他们安排点吃食上来,这孩子一定饿了,白翔的药也尽快熬上。”战王爷担忧的吩咐。
“是,属下就去安排。”子钰领命退了下去。
战王爷问福管家道:“怎么样了,人都到了吗?”
“王爷政宇,槐裕早到了,常将军,宋将军,黎将军也到了。”福管家恭敬的回答。
“宣进来。”
“是。”
战王府书房的烛火更加明亮了,两位幕僚和众位将军落座后,战王爷把白翔的话重复了一次。
“各位看,这件事情怎么看?”战王爷眉头紧锁问道。
“王爷,我去边关,他娘的,北冥军居然有内奸,这兔崽子一定要他死。”常将军急道,常将军看上去和战王爷年纪差不多,但是性格比较急躁,眉眼带着怒火。
常将军本名常有田,地地道道的北地庄稼汉出生,有着一把子力气少年从军,从一个兵一路升到三品大将军,在北地守边三十多年,战功无数,如今子孙满堂,从前线徒了幕后,常驻上渊,负责和朝廷对接处理军务,属北冥军驻京办官方将军。
“常将军别急,如果是突然兵临城下,这应该是布防图被盗或者泄露出去了,布防图知道的将领不少,查起来有难度,但是打开城门这个应该是好查的。不要急,先听听大家怎么。”这位将军是宋将军年纪大约30几岁,轻拍常将军的肩膀,安抚着常将军暴走的情绪,眉眼的焦虑还是显而易见。
如果常将军是实打实的武将出生,这位年轻的宋孝礼将军就是实打实的科举出生,文科进士投奔了北冥军,做为五品将军,效力于北冥军驻上渊后勤部。
“不错现在还不知道伤亡程度,城门破了情况确实不乐观,事发到现在过了5,最晚再过5一定会收到准确的消息。”这是一位年轻的将军黎将军。年轻气盛的将军毫不掩饰对事情的担忧。
黎进将军,武举出生,五品将军,统领驻上渊北冥军。在上渊城城西,近护城河的地方,有一万北冥军驻扎,属于战王爷的亲兵。
“政宇,槐裕,你们。”战王爷直接喊话战王府的幕僚,这两位幕僚都很年轻,也就30几岁。
槐裕眉头微皱,他主管民生,这块不是他的强项,谦让道:“让政宇吧,论策略,谋算,我不如政宇。”
战王爷看看政宇似乎在走神,声音调高零喊道:“政宇你。”
政宇还是沉默没有回答,眼神木讷,并没有和战王爷对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政宇,政宇。”战王爷再次提高了音量喊道。
槐裕推了政宇一把,才让政宇醒过神,他看看战王爷解释道:“王爷是在喊我吗?抱歉我走神了,我只是有一些事情没有想通。”
“出来大家一起商议。”槐裕接话。
“不错什么事情想不通?”战王爷问道。
政宇坐直了身子严肃的道:“王爷,各位将军,属下一直在想,为什么辉世子要把公子姐分开送?一个往东送,一个往西送?属下试着把自己代入,思考什么情况自己会这样做,情况一定非常凶险,有性命之忧,而且退路也有危险,分一条路走不如分两条路存活的希望大。甚至辉世子并不确定哪条路安全。可是为什么把晨公子送去外祖家而不是把晨公子送来王府呢?而把熙姐送到王府为什么不是把熙姐送到外祖家呢?身份换一下是不是才更合理?这点属下一直没有想通有什么隐秘。”
听完政宇的话,众人都陷入思考。
“咳咳,咳咳。”白翔突然咳了一声。
“这个问题我想我能回答你,咳。”白翔略有些尴尬的道:“铁岚虽然年轻可是功夫比我好,所以带着晨公子,辉世子是放心的,辉世子给了我们两张商户的户籍令,所以沿路并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身份。这都不重要,咳咳,重要的是在辉世子心里,熙姐是宝,辉公子是草。”
“这怎么?”政宇对晨公子是草大为不解道:“晨公子以后可是掌家的啊,怎么能是草呢,这……这。”在政宇的正统观念里,男孩子都是一个家族最宝贵的,何况北王府这样的家族,那意味着封地和军权的传承人,怎么会不如个女娃呢,政宇大人眉梢微皱表达非常的不理解。
“咳。”白翔头瞄了一眼熙儿,看她正打量那位政宇先生,转向政宇解释道:“辉世子一直想送晨公子去外祖家的文华书院求学,可是世子妃一直舍不得,所以这次辉世子应该是按心里长久的想法才将晨公子送去外祖家的,熙姐一直是辉世子的掌上明珠,送回战王爷身边才是最放心的吧。”完还非常同情的看了一眼政宇,被那丫头盯上绝对不是好事。
政宇虽然看不懂白翔的眼神,但是还是没有再继续追问了,“既然是辉世子的个人喜好,这个问题就跳过,那么辉世子分析前方有危险的问题,不知道翔公子回来的途中是否有受到埋伏?”
白翔低眉思索了一下,严肃的回道:“有没有埋伏我不能确定,这一路我绕开了三处血腥气浓厚的地方,五处十人以上人马多的地方,而这都是在北地,所以在北地我走了很多道,我本身就是擅长侦察,避开危险是性了,不敢上去打探,要躲开却很容易。出了北地以后到是一路官道到底,并没有什么可疑,北地的那些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埋伏。”
“那么铁岚呢,她是否可以避开?”战王爷眉头一紧追问道。
“铁岚的性子和我不一样,10人以下铁岚可以灭杀,当年辉世子救她的时候,她可是和30多头狼在搏杀,所以我才10人以下绝对是灭杀,如果有30人以上,铁岚也可以搏杀,未必会输,代价也会惨点,但是我想铁岚不傻,人多了她会跑的。”白翔非常自信的解道。
“希望铁岚能够顺利到达。”战王爷略放松零紧绷的脸庞,但脸上担忧的神色丝毫未减。他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怀抱里的孩子不哭不闹,只是默默看着听着。
3岁的熙或许懵懂无知,可是23岁的夕却很清楚什么叫临危托孤,更明白父母这一次“凶多吉少”。熙上辈子不是军人,不懂军饶情怀,她可以理解父亲,没有抛弃自己的兵逃跑的将军。熙在心里谋划过数十种可以救父母的计划,可是当看到自己的胳膊腿时,只能感到深深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