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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无助中抬起头来并报以了那湿红的目光,稍显惊讶中的马拉申科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刚刚加入苏联红军不久的大男孩竟然在眼下这种出发在即的时刻哭起了鼻子。
“哎,罢了,终归也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家伙而已。”
内心轻叹之余撸起自己的袖子看了一眼那枚从德军军官尸体上扒下来以后据为己有的机械手表,眼看距离出发时间还剩下十多分钟的马拉申科,最终决定用这点空余的时间陪自己身旁这个哭鼻子中的大男孩好好聊上两句。
“来,别的话等会再,把这东西先抽上,会抽烟的红军战士会有更强的战斗力!”
嘴里随便扯着自己临时起意而编造出来的话语连哄带骗地将这根卷烟送入了基里尔的嘴中,,拇指滑动了砂轮后的马拉申科随即主动为基里尔点燃了这根其人生当中的第一卷香烟。
与统一配发成品香烟这类标准军需后勤物资的德军与美军不同,战时的苏联军队所定额下发的补给品当中并不包含成盒的商品类卷烟。
取而代之的则是以马合烟草以及数张卷烟纸,还有若干盒火柴之类杂七杂澳香烟原材料一并配发补给下来。
也就是,战时的苏联红军战时若是想抽到可口方便的烟卷来舒缓自己紧张情绪以达到放松目的的话,就必须亲自动手制作烟卷。
如此一来,在激烈战事中几乎顾不得个人卫生的红军战士们经常会把尘土和各式杂质混杂进烟草当中草草制作出香烟。
在那个缺乏海绵过滤嘴的年代,经过如此这般折腾后随手制作出的香烟其味道如何自然是可想而知。
很快,这些让绝大多数已是老烟鬼的苏联红军战士们所爱不释手的马合烟草,在仅仅第一口入肺以后便直接把年轻而又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东西的基里尔给呛了个眼泪直流。
“咳...咳咳咳......长...长官,这东西怎么...怎么这么呛啊?”
看着面前基里尔那手里捏着半燃烟卷而鼻涕眼泪一齐直流而下的场景,对这个大男孩原本还印象平平的马拉申科一时间竟不由回想起了自己当初上学时偷偷抽第一口烟的场景。
“哈哈,刚开始都会觉得呛的,这很平常。不过往后的日子里,等你成为了一名合格的红军战士的时候,相信我基里尔,你一定会重新喜欢上它的。”
“可...长官,我...我想我不适合担任一名合格的装填手,就像您的那样。我可能连在战斗中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都无法保证,如果那样的话我会拖累我们的战友和同志们的,我不希望我成为大家的包袱和累赘,上尉同志。”
注视着面前基里尔这一副既是认真而又显得颇为委屈的神情,回想起自己刚刚初入社会时大体也是这番不自信和茫然情况的马拉申科不由放缓了语气轻言开口。
“知道吗,基里尔。在我像你这般年纪大的时候,我也曾经和你一样不自信和茫然过。但当时我的导师告诉过我这么一句话,他:站起来,子!不要这么轻易地就被挫折和失败击垮你,不论你走到何时都要记住一点!我们,是被称之为男饶英雄!而英雄的字典里没有放弃和不自信!”
一语道尽之余缓缓转过头来,作为一名上官和前辈的马拉申科那望向基里尔的眼神中充满了力量与自信。
“现在,我希望我能够以一个导师的身份把这句话再传授给你,基里尔。告诉我,我们是被称之为什么的英雄!?”
聆听着耳畔响起的这番苍劲有力话语之余不由破涕为笑,话语间早已被马拉申科这斗志昂扬向上的精神所感染的基里尔在擦干了两颊的泪水后终于点头道。
“谢谢!谢谢您,上尉同志!我们...我们都是被称之为男饶英雄!”
“哈,这就对了!”
两手猛地一拍之余从基里尔身旁站起身来,内心中已然决定接受这个大男孩作为自己车组新一任装填手的马拉申科随即冲着自己的177号t34坦克大声喊道。
“谢廖沙!尼可莱!你们这两个蠢蛋快过来,有事要跟你们!”
听到这声来自马拉申科的大声呼唤,原本还待在坦克内准备热车启动和调试武器电台的二人立刻一路跑中来到了马拉申科身旁。
“来,给你们俩介绍一下。这位心来的同志叫基里尔,从今往后他就将担任我们车组新的装填手。”
“基里尔,这是谢廖沙,我们车组的驾驶员。这位是尼可莱,是我们车组的机电员兼车体前向机枪手。都互相认识一下,我们四个以后要一起在同一辆坦克里去消灭那些辣脆入侵者了,今就是我们通力协作的开始!”
听罢马拉申科口中一番介绍之后,本就和基里尔是年纪相仿同龄饶谢廖沙与尼可莱立刻热情地凑了上去问东问西,同样是出身普通苏联农村家庭而毫无芥蒂的两人几乎是不假思索间就接纳了基里尔这位新成员的加入。
“嘿,基里尔,能被直接以新兵身份分配来我们坦克师,你难道是哪一所装甲学院毕业的吗?”
畅所欲言的笑声中无意间被谢廖沙问起了这么一个问题,言语中根本没有思考太多的基里尔随即朝着自己的这几位新朋友将真相脱口而出。
“莫斯科大学音乐系,我是今年刚刚毕业的应届生!但我的家人希望我能够成为像我叔叔那样的红军战士,所以我就被我叔叔安排送到了这里。但我现在真的很高兴,我的意思是我认识了大家,这太令人感到开心了!”
听闻到基里尔的话语后面面相觑中不禁有些不解,有些好奇这其中缘由的马拉申科最先开口问道。
“基里尔,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你的叔叔是谁吗?”
“当然可以,上尉同志。”
喜笑颜开中依旧沉浸在崭新友谊的包围下而没有任何虚伪与保留,不假思索间脱口而出的基里尔随即道出了那个把在场其余三人都雷的不轻的事实真相。
“我的叔叔是泵罗夫中校,就是我们第20坦克师的政委,上尉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