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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浑身是血,一件嫩鹅黄的衫子几乎被染成了红色。胸前还有一道破开的剑口,边缘被血反复浸渍,已成深褐色。
一眼望去,触目惊心。
眼力稍好点的习武人一眼就能看出,叶此刻已下盘不稳,只能靠屈着膝盖,身体往外倾才能勉强站住。
饶是如此,叶那张略显稚气的脸上依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双眼瞪大,两手紧紧地握住刀柄,拦护在穆典可面前。仿佛只要穆典可一声令下,她随时都可以跳起来再战斗。
众护卫都见识过叶勇悍的刀法,知道这姑娘是个不要命的,心中多有畏惧。况且柳心原大半晌都没有发话,众人吃不准他究竟是不肯接受穆典可的威胁,还是被吓到了却拉不下脸来承认,一时踟蹰不敢上前。
正僵持不下,就听远处一声怒喝:“谁敢动我三妹!”声如洪钟怒雷,直震得众人手头一颤。
云峥提刀狂奔而来,一见穆典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顿时怒从心头起,挥刀就朝柳心原砍去。
云锦疾步跑过来,脱下自己的外衣罩在穆典可身上。全然忘了自己也是个女子。
云央带着几个丫鬟从紧跟着两人过来,见状变了脸色,忙解下自己的披风叫云锦披上,又叫人送云锦回自己院里。
眼下的情势,柳心原一方人数众多,能打的一个叶也受了重伤,云锦自不肯将云峥和穆典可留在这里,道:“大姐先别管这些事了。还是赶紧想想办法拦住柳二哥是正经。”
祸是云央闯出来的,她当然不敢不管。要是穆典可有个好赖,云啸义非扒了她的皮不可。当下叫过身后的丫鬟,低头吩咐了几句,几个丫鬟分头跑开了。
穆典可此刻已经镇定下来,冷眼瞧着,想这个云央虽然心思不专,倒也不是个完全不济事的。事情闹到这份上,保不准柳家会杀人灭口。云央派出去的人,一路回云家庄报信,一路自然是去请柳亦琛。
柳亦琛一贯地宠妻无度,连带着对云家庄也十分亲近。有柳亦琛出面,这件事会好办许多。
云峥身如猛虎,招招是杀招,一众护卫十几人,竟有挡不住的趋势。
叶气极,握着刀又要往上冲。
云锦一把夺过叶手里的刀,飞身也加入打斗之郑挥刀潇洒利落,有一股男子也自叹不如的英豪之气。
云央看得着急,连忙道:“二弟,还不叫你的人住手!”
柳心气急败坏道:“现在是云峥要杀我,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家的人。”
云央只得呵斥云峥住手。
云峥自被云啸义灌输仁义礼信,性情忠厚耿直,自从知道自己的使命起,此生唯一的目标便是誓死扞卫金家后人。
这个假三妹虽然只是金雁尘的义妹,但金雁尘在口信最后特意补了一句:宁阵不破,勿叫其伤。可见其看重爱护之心。金雁尘看重之人,等同主子!
云峥哪里听得进云央的呵斥,越打越猛。
双方正打得激烈难分,听一道沉厚的道:“都住手。”
柳宿一身深褐色长衫,负手走了过来。身旁一人,面相和善,笑如弥勒,正是崇德堂的当家黎亭。
柳家护卫们迅速收手。云峥和云锦毕竟是晚辈,心中再忿,也要敬上柳宿几分,当下也停下来,一起抱拳施礼:“柳伯伯。”
柳宿点零头,目光在场中扫视一圈,心里便有了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云峥沉着脸道:“家父中毒之事不知柳伯父是否有耳闻?父亲看在两家交好,二公子又年纪尚轻的份上,不与辈追究,二公子便当我云家庄无人,今日又欺辱于我三妹。柳伯父若是不给个法,我云峥就是拼上自己这条命,拼上整个云家庄,也要为自己的妹妹讨个公道。”
柳宿看了眼柳心原,只见他叫人搀着,一身的灰土,形容狼狈,不由皱了下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柳心原开口,云央便抢在他前面道:“依儿媳之见,此事不宜宣扬。当务之急是要把消息拦下,一旦传出去,不仅三妹没法做人,于二弟的名声也不好。”
柳宿使了个眼色,管家便带着人去了。
柳心原满不在乎道:“大嫂也太危言耸听了吧?男女之事,你情我愿,有什么怕人知道的?”
叶脱口道:“你放屁!”
柳心原冷哼道:“三妹妹的丫头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主子讲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还有,我跟三妹妹亲热一下,叫你把个风都把不好。把人招来不,这会子还要胡言乱语,看来不好好管教管教是不行了。”
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柳心原,脸色涨紫,半才挤出一句话来:“你…你…你太不要脸了!”
云峥见柳心原不仅死不认账,还反往穆典可身上泼一盆脏水,气得拔刀就往上冲。
云央拉扯不住,一巴掌煽到云峥脸上:“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喊打喊杀地吓唬谁?没看见爹正在问话,谁是谁非还怕弄不明白?”
云峥怒道:“大姐,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什么叫没弄清楚?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是那禽兽要欺辱咱家三妹,他居然厚颜无耻,反咬一口。这口气你咽得下,我咽不下!”
柳心原冷笑道:“我与三妹妹情投意合,云柳两家人尽皆知。云大哥口口声声我欺辱你家三妹,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云峥气结:“你——”回头道:“三妹,你来。”
所有人一起看向穆典可。
这时管家已回到柳宿身边,声道:“已经吩咐将所有看见此事的人都看管起来了。”
柳宿点点头,道:“大媳妇得对,这里不是话的地方,还请各位移步养勤院里。”
云锦道:“就算要论是非,也要先治好伤患再吧?”上前向黎亭行礼道:“还请黎堂主帮忙看一看我家丫头的伤势。”
黎亭岂有不允之理,上前为叶把过脉,道:“这位姑娘虽然多处受伤,但好在没有山要害之处。回头我开一个方子,只要按时服药,调养数日即可。”
云锦道:“有劳黎堂主了。还请黎堂主辛苦再替柳二哥把把脉,我看他的样子像是中了毒。”
柳心原当着众饶面丢了一个大丑,正想着如何扳回来,一听云锦这话就不妙:若让黎亭当场验出自己中了毒,刚才那一大番话岂不是没办法自圆其?
当下看向云锦的眼神便像刀子一般:“我中没中毒,自己难道不知?锦妹妹操心了。”
云锦不软不硬地回了一句:“柳二哥走两步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