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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张可却机警得不得了，“好了，我赢了要去逛街的。”
“那是第一盘。”
“我不管我不管。”张可指着地面道，“你这个鞋，必须给我换喽。”
确实，李峥也感觉这双皮鞋很不搭。
正好，探究一下逛街放松效果。
“好吧，让着你。”李峥点零桌子，“逛街的事，留完作业再，先告诉我下一科你想补什么？”
“嗯……”张可陷入了纠结。
化学，是一定不行的。
之前那张卷子已经显现出了差距。
那么，自己的第三优势学科无疑就是——
“英语吧。”张可舔了舔嘴唇。
这可不是瞎选的，她已经调查过了，英语是李峥的第二弱势。
而且作为女人，对语感是有先优势的。
“好的，英语我就不让着你了。”李峥快速翻出一套英语学习套餐递给张可，“明我们自由学习，周一见……”
话到一半，李峥突然取出手机：“刚才班级群里，江青华好像组织活动来着。”
“是吗？”张可也翻出手机。
这半的学习太忘我了，竟然都忘了刷手机了。
【高二四班交流群】
【16：04】
【江青华：@全体成员，我跟乔老师联系过了，胡春梅老师下周一手术，我准备周日下午去探病，有时间一起去的，私聊我拉群。】
【张月：@江青华，么么哒，我去~】
【江青华：我们就在一个房间里，你就好了……算了还是不要了，就这样吧。】
【刘新：@江青华，老子也去。】
【江青华：私聊！懂什么叫私聊吗？】
【林逾静：去。】
【江青华：好，我拉你。】
【江青华：人太多了也不好，差不多可以了。】
【16：24】
【李峥：@江青华，我也去。】
【江青华：……】
【江青华：人真挺多的了，我们代大家表达心意吧。】
【李峥：@江青华，我也去。】
【江青华：知道了知道了……】
【张可：班长大人，也算我一个吧~】
【江青华：可，你见过胡老师么……】
【张可：嗨呀，班级活动还是要积极参加哒。】
【江青华：好吧。】
【刘硕：@江青华，那我也去。】
【马寅彪：@江青华，我去我去。】
【刘月轩：@江青华，我去。】
李峥有些烦躁地放下手机，盯向张可。
“为什么你一去，就突然这么多人去？”
张可笑呵呵地吹着口哨收拾笔袋：“明穿什么好呢~~~”
李峥摇头：“没校服的人真可怜。”
“笨蛋，不穿校服的时间才是最爽的好嘛。”张可一边往书包里塞材料一边道，“总之，接下来，你要听我安排啦。”
“嗯，我带你学习，你教我逛街，没毛病。”李峥也收拾起堆积如山的资料，“虽然我不太懂逛街，不过我对交通还算熟悉，我们上长安街一路往东骑，没多久就能到西丹了。”
“stop！”张可抬起胳膊比划了一个大叉叉，“还西丹，你是60后吗？60后现在都不去西丹了好吗。”
李峥惊讶问道：“西丹不是蓟京最繁华的商业区吗？”
“你的是三十年前的事情。”
“那……王府景？我去过那里的新华书店，很有氛围。”
“王府景是给外地游客照照片的地方。”张可捂着头道，“你怎么比我爸还不懂。”
“我知道了。”李峥拳掌一击，“紧扣时代脉搏的商业区，你的一定是国茂吧？”
“那是真商业区，不是购物的地方。”
“金荣街？”
“去那里干什么，抢银行吗？”张可面色凝重地伏案起身，“现在，我开始给你补课，听清楚了。”
“好。”李峥火速抽出纸笔。
“不用这么记。”张可无奈道，“要逛街呢，首先要想清楚自己的需求和预算，根据这两者决定去哪里逛。你如果要买奢侈品牌，那就去skp或者老佛爷，顶尖品牌都在那里啦。”
李峥一面记笔记一面问道：“老佛爷是指慈禧太后么？因为她的皇室身份很尊贵？”
“闭嘴！不许提问，给我听。”
“是……”
“反正跟你了也白搭。”张可直接问道，“先把你的购物需求和预算告诉我。”
“一双运动鞋。”
“不行，衣服也得买。”
“不用，我有三套校服。”
“闭嘴，给我买！”张可骂道，“明可有班级集体活动，我可不许你穿着校服给我丢人，我们师门现在已经是利益共同体了！”
“好吧，反正都是逛。”李峥想了想，比划道，“需求就是，一身可以冬穿的衣服，以及一双可以打篮球的运动鞋。”
“不行，具体一点。”张可追问道，“什么牌子，什么风格，清楚。”
李峥托腮沉思：“我记得，双星的胶钉球鞋比较耐用。”
“我错了……”张可再次捂头，“别品牌，直接告诉我需求。”
李峥掰着手指嘟囔道：“经穿，经用，经脏，洗衣机随便洗，不掉色，能适用多个季节，低调，简单……”
“这不还是校服！”张可气得把本子砸到桌上了。
“这么一，对啊，你知道哪里卖校服风格的衣服么？”
“呵呵，日式校服可以吗？”
“等等，我找照片看看……”
“好了好了，我大概知道你的需求了。”张可无力地叹道，“告诉我预算吧，上衣、外套、长裤加运动鞋，总预算。”
“500吧。”
张可喷了。
老子随便买一套内衣都这个价钱了好吗？
“怎么了？”李峥不解问道，“我三身校服也就几百块钱。”
“好了……不问你了……我直接给你指定吧。”张可撑着桌子道，“咱们就选最普通的好了，上衣300，外套500，裤子400，鞋800，总共2000块。”
李峥瞪眼骂道：“静静才2500！”
“给我闭嘴。”张可喘着粗气道，“这是我的底线，再便夷街，我逛不下去。你要是想找我逛街，必须接受这个预算。”
李峥咬牙握拳。
这个学费，太贵了。
我明明免费教你的。
不地道啊，你这个逆徒。
话虽这么，但张可终究是个逛街高手，这样的机会到底是很难得的。
大不了，学会了逛街，就把她给甩了。
“那就两千，一分钱也不能超。”李峥沉痛地背起燎山包，“你车停哪了？”
“呵呵。”张可笑骂道，“你是我的法拉利，还是兰博基尼啊？”
“别骗我，这两个是汽车，我知道的。”
李峥笑得像个机灵鬼。
“呃啊！”张可捂头道，“你给我骑车回家，把包放下，然后打车来接我。”
“你没自行车？”李峥毫不犹豫道，“没事儿，我带你。”
“带你个头啊。”
“里外里省几十块钱呢。”
“不行，硌得慌。”张可甩头道，“再，我这么漂亮的打扮，坐自行车简直蠢死了，必须打车，我等你接。”
“那我不去了。”李峥扭头就走，“想来想去，其实找江青华帮忙更靠谱，实在不行我自己去西丹也够用了，问一问总能找到双星柜台。”
“诶诶诶！”张可忙挎上包追了上去，“江青华那个土老帽能和我比吗。”
“至少他有自行车。”李峥头也不回地下楼。
张可傻在原地。
这个气啊。
跺脚，抓头。
啊啊啊啊啊。
自行车一点也不萌啊。
挣扎了半，她还是冲了下去：“骑车你也得把包先放回去。”
“可以。”李峥笑了。
……
街上的场景，像是拍电影一样。
一个精神的高中生，载着侧坐的少女，虽然腿上很累，脸上却写满了快乐。
这本来是个美妙的场景，但吊诡的是，后座的少女，打扮得一点也不清纯，怎么看都该坐在宝马后座。
而且，这个美女没脸见人。
她一只手抓着登山包，另一只手全程捂脸。
“不是我……”李峥有些吃力，“你好沉啊。”
“闭……嘴……”
“你肉是不是都长在肚子上了？”
“……”
“也可能是骨密度高，这是好事，劳动起来结实。”
“再我跳车了。”
“跳上你的法拉利么？”李峥哈哈大笑，“我真是越来越幽默了。”
“……”
几百米的路，张可感觉有一生那么长。
到了李峥家楼下，她才得以下车。
四下望去，区倒还不错，绿化面积很大，楼间距也够远。
抬头瞅瞅，十五六层吧。
周围路过的邻居，也都体面有涵养。
所料不错的话，北面应该能看到樱湖。
张可瞅着驶入地下停车场的特斯拉道：“这是什么楼盘啊，我怎么没听过。”
“没有名字，都是机关单位的人。”李峥锁好自行车问道，“你上去么？”
“啊？这么突然？”张可连忙背身摇头，“你话就不动动脑子么……”
“哦，那你等着吧。”李峥这便独自踏入单元门。
张可又是一个跺脚。
烦死了，不萌。
李峥快步回家，才发现老李又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做白水煮青菜。
“嘛去了？”李毅听见开门声便问道。
“学习。”李峥答道。
“哦。”李毅当然相信了他。
李峥匆匆放下背包，摸了摸兜里的信用卡道：“爸，我要去买一身衣服，一双鞋。”
“哦？”李毅闻言冲出厨房惊道，“终于肯买了？”
“主要是鞋坏了，顺便买衣服。”李峥抬脚道，“皮鞋走起路不舒服，不然我就凑合了。”
“买买买，挺好。”李毅一个劲儿地抿嘴。
嘿嘿。
这傻子也知道注意形象了。
“这个……预算……”李峥挠头道，“可能有点多。”
“随便买，你我还不知道，顶儿也花不了几个钱。”李毅着又冲到鞋柜前，从上方的抽屉里找出美发卡塞给李峥，“顺便弄个头发吧，别去十五块钱的发廊了，剪个精致点的。”
“放那里吧，以后再。”李峥转身便走。
李毅拉住他问道：“水煮全品类蔬菜也不吃了？”
“时间有限，外面吃吧。”
“跟谁啊？”
李峥脸一红：“……同学。”
“嘿嘿~~”李毅勾了下儿子的鼻头。
李峥烦躁地推走了老李：“想什么呢，只是一起学习。”
“那必须的，必须学习。”老李拍了拍儿子道，“去吧，别让人家等。今你爹高兴，不限制预算，吃点好的。”
“你都这么穷了，怎么还傻撑面子。”李峥骂道。
“你老子有的是钱，花去。”
“真是……程文月知道跟了你这种老师，怕是要转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