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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04字)
夜阑人静,此夜注定无眠。
濮阳瑾瑜一人独自踏着青石小路,不知该往哪走,第一次失去了方向感。金铃的死,蓝儿的决裂,生命中最在乎的两人,一人生死相隔,一人形同陌路。
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浩淼的天空,濮阳瑾瑜不由感慨,自己什么时候变得惆怅了。
“皇上。”
濮阳瑾瑜循着声音看去,发现是今日的法师,“法师,金铃公主已死,你可以出宫了。”
“难道皇上不想为金铃公主报仇吗?”法师质问出声。
“朕当然想,可朕不是昏君,不能无凭无据地拿人。”濮阳瑾瑜说得合情合理,没有证据就随便抓人,不就是让天下人耻笑吗?但心中到底偏袒的是谁,谁也说不清。
“只要皇上想为金铃公主报仇,贫道······”
“不用了,这件事朕自会明察。”濮阳瑾瑜挥挥手表示不想再听,却又问了一个问题,“当时法师也在场,能否将事情的经过给朕详细说出。”
法师眸中精光一闪,不愧是濮阳瑾瑜,心思如此缜密,既然他想知道真相,他就如愿让他听听“真相”是怎样的,“皇上,事情是这样的······”
法师娓娓道来,濮阳瑾瑜从他的口中大致得出,洛梦溪在与法师比武时,不幸被刺伤,后因为对自己怀恨在心,就到了碧霞殿,用那断剑割破了金铃的动脉。洛梦溪也因为失血过多,昏倒在了逃离的路上。当自己赶到之时,金铃已经断气,自己一时之间受不了打击,当宠倒。
这些话很难令濮阳瑾瑜信服,他自己的身体,他能不清楚吗?就算受不了打击,也不可能当宠倒,但当自己醒来时的确是身处自己的寝宫,这点让他很是疑惑,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昏倒的。
“金铃公主死得如此凄惨,难道皇上真的不想为金铃公主报仇雪恨吗?”法师再一次发出质问,面具下的脸色有些阴晦,劝人真不是个好差事,倘若濮阳瑾瑜再次拒绝,那他就要用强的了!
濮阳瑾瑜思忖着,假如洛梦溪真不是凶手,那么他们之间的联系将会万劫不复。但金铃的枉死,自己又怎样才能释怀?
“法师,你真的有把握凶手就是皇后吗?”
在法师的耐性快被磨灭时,濮阳瑾瑜才开口。
“贫道愿拿自己的人头做担保。”法师的笃定不减,比上一次更有信心,这次再不把洛梦溪的身份公诸于世,他在妖界的位置不就岌岌可危了。
“法师,你说吧,有什么办法?”连他自己都未察觉,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多么的平静,丝毫没有能为金铃雪恨的急切心情。
法师俯身,在濮阳瑾瑜的耳边说着整个计划······
洛梦溪渐渐从昏迷中苏醒,衣裳上的血迹已经呈粘稠状,伤口周围的鲜血也已经凝结成血痂。费力地支起身子,盘膝而坐,试着运起体内的灵力,却因为灵力的封印,导致灵气从伤口中点点渗出,如萤火虫般飘散在空中,微风轻轻一吹,便被吹得不留痕迹。
牵扯出一丝笑容,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灵力果真如她想的那样,稍微运转便会泄漏灵气,倘若自己硬要运转,只会让灵气流失得更快,死得更快。可是她怎么会坐以待毙,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会成功。
闭上双眼,洛梦溪如谪仙般浑身散发出金色的光芒,把黑暗的屋子照亮,朱唇轻启,一团散发着金芒的发光体从她的口中逸出,细细一看竟是一颗珠子,那便是洛梦溪身为八尾狐的内丹。
运用着内丹中被封存的灵力,企图处破那道束缚。洛梦溪眉头紧皱,额上的汗珠越聚越多,能看到她微微颤抖的眼睫。
“啊······!”在洛梦溪的一声爆喝之下,那金色的内丹像得到了解脱,汇集起周身的金芒,金色的光柱直冲云霄,照亮了整片夜空。洛梦溪也跟随着金光乍现,身上的伤口迅速愈合,转眼一瞧,兽耳狐尾,粉衣罗衫,青丝绾成一个飞仙髻,斜戴一朵粉色桃花,洛梦溪睁眼之际,赫然变成了一个粉衣佳人。
而屋外风起云涌,平静的夜空朵朵乌云涌动着、翻滚着,狂风大作,竟能将小树连根拔起,这天恐怕要变了。
朗朗夜空不再平静,点点繁星隐退,在光柱直插云霄的地方,如涟漪般泛起层层红光。金色的光柱发出光芒也变得不再刺眼,直到最后,渐渐消失,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阴暗的天空,泛起得层层红光。
就见那红光一圈圈地漾开,扩散到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完美至极的圆,当人们不敢相信,擦亮眼睛再抬头仰望时,灰暗的天空中赫然挂着一轮血色圆月。
屋内一片光亮,清冷的月光照进屋内,悉数被内丹所吸收,而洛梦溪也尽量调息着内丹中越聚越多的灵气,眉梢的蓓蕾渐渐开放,身后的狐尾出现了第九尾······
而屋外却是围绕着大片的士兵,站在冷宫门前的两人皆是盯着那从宫殿之中的金色光点。让法师想不到的是,洛梦溪竟会使用这种不成功便成仁的方法,要知道大幅度运用自身体内的灵力,偷天换日,加快月圆之夜地到来,倘若内丹不能完全吸收大量的月之精华,便会被灵气撑爆。但这不是更好吗?
想到此,弯起的嘴角带着一丝得逞,“皇上,妖孽即将修炼成行,还请皇上尽快行动!”
濮阳瑾瑜只是死死盯着那宫殿破旧的大门,为什么会是她?她为什么要害死金铃?难道只是因为不服于自己吗?
“法师你和我一同进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他不信,他不信她就是那个妖孽,如果真是这样,她当初又为何会舍命救自己?
“是。”
濮阳瑾瑜先行一步,法师随后低首前行。
法师眸光一闪,带了丝趣味,他可是很期待这场戏。
宫殿内。
内丹已经被灵气注满,达到极限,豆大的汗珠从洛梦溪的额头上滴落,身后的九尾在灵气刮起的风中摇曳,其中一只略显微小,却在迅速地增长,蓓蕾也开始绽放,花蕊中心犹如嵌了一颗珠子,随着蓓蕾的绽放而闪耀。
就在蓓蕾即将绽放成形的关键时刻,宫殿的大门被打开,发出沉重的声音。
洛梦溪没有太多的时间去顾及其他,这次禁术的开启,不成功便成仁。
推开门,走进来的那一刻,眼前的一切,都让濮阳瑾瑜大为震惊,洛梦溪的身着粉色罗裙,头上是一对白色的狐耳,九只狐耳在身后摇曳,周身刮起的风以她为中心,旋转成了一个金色的龙卷风。
法师眼中毫无震惊之意,类似于这种不可思议的情景他早就看多了,也便见怪不怪了,只是那悬空的金色内丹令他微微诧异,不由地联想到了失踪多年的月珠。
即使发生任何事,也不能是此次任务失败的理由,一个箭步来到濮阳瑾瑜的身前,微微颔首,“还请皇上斩断儿女私情,以国家社稷为重,假若现在不清除妖孽,只会让整个菀西国,甚至整个希瑞王朝陷入前所未有的灾难之中。”
洛梦溪现在才真正知道被冤枉的滋味,妖孽?真是恶人先告状,她没有揭穿他这个妖狼王的身份,他倒先把自己的身份给抖落出来,要说她是妖,也不完全正确,她还有三分之一的血液是人类,三分之一的血液是仙。
“蓝儿,你根本不是妖,对不对?”他真的不敢相信,他痴痴恋着的蓝儿竟会是妖,但眼前所见到的一切,根本不能按常理推断,假若她说她不是,那么自己也愿自欺欺人。
“是妖不是妖,又有何?”洛梦溪不置可否,在她心中无论是妖还是仙,只要能让自己回去,即使是坠入永不回头的魔道又有何?仙道、妖道全凭一念之间。
“那你是默认了?”为什么她面对一切都能云淡风轻,这世上就没有一件能震慑到她的事吗?濮阳瑾瑜说着,语气里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法师则在一旁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这分明就是拖延时间,再这么拖下去,洛梦溪修成狐仙,那就是极难对付了!“皇上,不要再拖沓了,要将这祸害及时扼杀。”
“可蓝儿······”濮阳瑾瑜一向行事果断,何曾这么优柔寡断,不就是为了他心爱的蓝儿吗?
“濮阳瑾瑜,我只说过你欠我一条命,那条命我迟早是要讨回来的,并且会加注在所有人身上,即使是死人,我也不会放过。”洛梦溪话语处处透着挑衅,倘若她能清楚的知道金铃在濮阳瑾瑜心中所占的位置丝毫不亚于她,那她定会说出这句话。
“你······”想到金铃的死,濮阳瑾瑜很快进入了狂暴状态,她居然连死人都不会放过,是不是可以证明她的冷血无情?倘若她如此冷血无情,自己又为何要对她有情有义。
抽出腰间的佩剑,整个剑身寒光凛凛,犹如冰天雪地里挖掘出的千年寒冰所打造,杀人不见血,丝毫不比寒水剑弱,只是那剑刃之处闪烁着不易察觉的紫光。
洛梦溪只是全神贯注地吸收着源源不断的灵气,对濮阳瑾瑜的举动丝毫不为所动,她对自己的结界很有信心,就算是世上再锋利的武器,没有灵力也是劈不开的。
濮阳瑾瑜步步接近洛梦溪,风肆无忌惮地吹起他凌乱的墨发,脚下十分沉重,似乎每走出一步,都能在地上踏出一个脚印。
此刻的濮阳瑾瑜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为金铃报仇,沉重地走到洛梦溪的跟前,盯着胸前的金色发光体,这难道就是蓝儿的内丹?如果把内丹毁掉,是不是蓝儿就能回到自己的身边?鬼使神差地举起手中的剑,剑刃上的紫芒离那金丹越近,闪烁出的光芒也兴奋地愈加强烈。
法师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兴趣盎然地观看着这一切,那柄剑继承了他的灵力,对付洛梦溪的结界绰绰有余。
强劲的内力与灵力同时并进,砍向那无形无色的灵力发出沉闷的响声,无形的结界出现了一条裂缝,结界四周也因为那裂缝犹如蜘蛛网般蔓延。
结界出现的裂缝,让洛梦溪拉回了思绪,就在睁眼的那刻,濮阳瑾瑜的剑劈在结界上,一条紫色的光芒晃花了她的眼,在晕眩之际,结界已经完全如同玻璃般破碎,那剑也毫无迟疑地顺势劈向内丹。
当剑刃抵在内丹时,法师面具下的面容冷冽中带着丝得意,他仍旧出色的完成了任务,一切都是在王的掌控之中,想打败王,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说。哈哈哈······在心里大笑几声,从未有如此爽快过。
就在法师正得意之时,剑刃上的紫光强烈得使人睁不开眼,金色的内丹仿佛不堪这一击,竟裂出一条缝隙······
【今天家里来了客人,现在才写好一章,3904字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