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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晴宅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洛梦溪不用猜,定是濮阳瑾瑜的人,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打开大门门外停放着一辆马车和一个驾车夫,驾车夫见开门的是一个气质非凡的白衣男子,疑惑地往里望去,难道这晴宅就只有他一个人?
“有事?”洛梦溪笑笑然,背在身后的手腕一转,灵力一现,正堂凭空出现了一个丫鬟,捧着一盘点心从车夫的眼前走过。
这也解了车夫的疑惑,正视洛梦溪,尊敬道:“我家主公想起公子到听雨阁一聚。”
洛梦溪十分客气地进了马车,那车夫也不磨蹭,也上了马车,驾着车离开了晴宅。
大概一个时辰左右,洛梦溪来到了听雨阁,从外观上看去听雨阁轻纱帐幔,精雕细镂,不失为一个别致小阁,实际是一个闲情雅致之人找乐子的地方。
进到听雨阁大厅,一个侍从便迎了上来,身后的车夫对那侍从道了一句:“这位公子是我家主公特意邀请来的。”
濮阳瑾瑜应该是个常客,那侍从听了目光转向洛梦溪,陪着笑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位公子,请。”
洛梦溪跟随着侍从来到了一个雅间,推开房门,房间内可谓是歌舞升平,小台上几个红纱粉衣女子手持两把绒毛扇子,扇子顶端的绒毛随着舞蹈的一起一伏,抖落着羽毛,配合着舞女的舞蹈别有一番意境。
在小台的下面是一个方桌,左右后三把红木镂雕椅,左边椅子坐着一个人,云辰逸一把玉骨扇子轻轻扇着,目光放在舞台上,任由身边的姑娘如何逗弄,也没有理会。
右边椅子上的则是一身火红的濮阳瑾瑜,好不抗拒地接受一个姑娘剥好的水晶葡萄,眸中含笑,相比那云辰逸要来得倜傥。
两人目光投向门口处的洛梦溪,围在一起的莺莺燕燕也识趣地退下。洛梦溪大踏步地走进雅间,先坐在面对着小台的座位,再向他们打了个招呼,“濮阳兄,近了可好?”
“那是自然。晴兄,这位是云辰逸,江湖上人送外号玉箫公子。”顿了一下,又对那云辰逸说道,“这是晴画,天下第一庄庄主。”
云辰逸微微颔首,只道了两字,“久仰。”
“彼此彼此。”别人不太待见她,她又何必去待见别人,淡淡地回了一句也不想多说。
濮阳瑾瑜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云辰逸,若不是他与蓝儿还有一丝的关系,否则他根本就没命活到现在,而对方即使没有了血蛊,却还是依旧待在自己的身边,不得不让人猜想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晴兄,上次多亏你出手相救,这次我们就好好一聚,彼此聊聊。”濮阳瑾瑜打了个圆场,不至于把气氛闹得尴尬。
“嗯,彼此聊聊也好。”洛梦溪说着,又有一群莺莺燕燕围了上来献殷勤。洛梦溪也不以为然,接受着她们递来地一颗颗剥好皮的水果。
接下来,他们之间都是聊着家常,不亦乐乎,唯独那在旁边像个透明人般的云辰逸,不参与之外,他们也没有多管。
时光一点点地流逝,洛梦溪也有些不耐烦,她可不是真来这聊天的,暗暗运用灵力,朝那小台旁边的一个用着帐幔遮挡住的奏乐间弹去,“铿”的一声,弦断了。
弦断,乐止,舞停。
三人不由地向那小间望去,那小间传出一道唯唯诺诺的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打扰了各位客官的兴致,这琴弦断了,恐怕各位客官要听琴,也要稍等片刻。”
“只是断了根弦而已。”洛梦溪一派云淡风轻,仿佛这琴弦断了还真不是什么理由。
“哦?难道晴兄懂琴?能弹奏断弦之琴。”濮阳瑾瑜不解地问道,琴弦断,不是换一把,就是拿去重新接好,否则也只是一把废琴了。
“当然。”洛梦溪不是信口开河,就算只有一根琴弦,她也能弹奏。
起身向那小间走去,拨开幔帘,那琴师立刻让出位子。
“你先下去吧。”
“是。”他还巴不得快点离开呢,眼前这些人非富即贵,要是惹得他们不高兴了,自己的小命就难保了。
带着一众人,讪讪离去,房间内只剩下三人。
坐下,洛梦溪抚摸着那把古琴,原来是一把焦尾琴,就是中间有一根断弦翘了起来,但也不失美感。
轻轻抚琴,每一个音韵从指尖跳动,豪迈的嗓音自喉间逸出,洛梦溪开始“重操旧业”了。
江湖笑
恩怨了
人过招
笑藏刀
红尘笑
笑寂寥
心太高
到不了
······
这一次云辰逸没有再置身事外,专注地聆听琴音。
此刻,在他们眼中仿佛又回到了醉仙居中,那蓝衣女子在珠帘中抚着琴,唱着歌,还十分大胆地下了一个惊天赌注。
明月照
路迢迢
人会老
心不老
爱不到
放不掉
忘不了
你的好
······
仿佛那帐幔中,就端坐着一个日思夜想的人为自己抚琴。爱不到,也放不掉,就算人已去,心中的那丝牵挂却是切不开。
湖底石洞中,当自己苏醒时,找不到她,而当找到时,却是找到了满身鲜血的她,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他欠她一命。
深夜探听时,他血蛊发作,幸好被她救下,不然自己早已不复存在。
再怎样也不能忘却你的好。
只可惜,人已去,情未灭。
濮阳瑾瑜二人就这样沉浸在回忆中,就算他们此刻十分清醒,也不可能拥有透视眼,透过帐幔看见洛梦溪那诡异一笑。
“二位,这首曲子就当作是在下的见面礼,告辞。”任务完成了,她也不想多留,毕竟还有很多事等着自己去做。
也不理会那两人,直接拂袖离去。
待两人回过神时,微风吹起帐幔,小间中空无一人,两人对视了一眼,也跟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