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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拾了一下心情,脚下不停歇的走进了岩石群,每块岩石都具有风化侵蚀的颜色,大自然年复一年的在上面精雕细琢,已经看得见一圈一圈的石纹,像水波一样的弥漫在大石块表面,乍一看以为是流动的错觉。
从沙滩上面观察这座岛屿,可以看见岛屿中央处有带着雾气忽隐忽现的山峰,山势不高,以我身后的海平面算,大约有个四百来米,可是我已经从这个突起的山峰,了解到了这个岛屿,绝对是一个庞然大物.要形成这样的山体,这座岛不可谓不大。
我重新打量了一番四周的环境,周遭的岩石群层层叠叠,远方就是不知道已经存在了多久的森林。
我现在的目标是要上到远方的那座山上,然后再仔细的观察周遭岛屿的情况,再想办法离开。而且只要上到了山峰,就连逃生的机会也会大上很多,那时候就算自己尝试着钻木瑞,然后再点一堆烟,那岂不是可以让更远的船只观察到,大大增加逃生的希望。
有了这个希望,我顿时感到精力充沛,前路也并不是那么的渺茫,只要有一丝能够脱出的机会,我就不会放弃。
我在岩石之间穿梭着,这个岩石群坡实际上也不太长,没过一会就登上了靠近灌木林的最后一块岩石上面,平躺着休息,从近处看,原来这片灌木林也并不是太过茂密,至少没有从底面沙滩上看起来密集,相反还显得稀松。
我只稍坐了一会便立即起身,被太阳晒烫的岩石上面顿时出现了屁股痕迹印下的水渍,伴随着接连的日光,缓慢的蒸发开来,形成一缕青烟,游荡在空气中,最后化开来,彻彻底底的消失。
我只觉得湿漉漉的牛仔裤紧贴着双腿,已经成为了两块粘在腿上的布片,相当的不舒服,但是也没有办法,总不可能将裤子脱了,光着个屁股在林间穿行吧,蚊子和毒虫历来是森林里面比较可怕的生物,可以将人的皮肤叮出一连串葡萄一样流脓的紫包。
我小心翼翼地潜行在森林内部,这里的树林虽然不密,但是树叶却相当的茂盛,就连阳光也几乎没法透射进来,树林外和树林内顿时形成了两个世界,一个阳光普照,一个暗无天日。也难怪我会有些紧张,如果这个时候突然跳出一只老虎或者狮子,咆哮着就能将我两口吃掉。
森林里面出奇的寂静,本来我还会以为有什么狼叫之类的,那是一般只要涉及到森林的电影里都会出现必备的营造气氛的手段,但是现在整个林子却十分幽静,难不成这里根本就没有狼。我暗地里庆幸了一番,却发觉到一阵奇怪而且诡异的声音。
我现在的心情就好像一个在外流浪了几十年的游子,此刻终于要回家了一般,从心底的感觉到要跳来大吼一声的高兴冲动。
“窸窣!”草丛被拨开,我刚要跳出来扑上去对拯救我的人来个热情拥抱,却一瞬间呆在了原地,像是冷藏库里面被冰冻的猪肉一样,冷气从脚底直传上大脑。
一只巨型蟒蛇,带着水桶般粗细的长梭形的身体,幽灵一般穿破树林,从我的前方过马路一般横穿而过,眼角还示威一般瞟了瞟我.带着不屑一顾的神情。直接让我僵硬的站立着,好像埃及金字塔里的木乃伊,鼻孔里面只有不断进入抽紧的空气,没有半点呼出的气体。
我看着它不断摩擦地面婆娑而过,看不到尾的身体,突然有种像是看着一列呼哧呼哧从自己面前呼啸而过火车一样的感觉。
巨型蟒蛇,茂密森林,这些在《狂蟒之灾》里面看到的东西,此刻正真真切切的摆在我的面前,没有半点偏差,自己不是在做梦,事实就是那样,自己置身在了不知名的森林里,随时随地都有生命危险。
我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只要面前的蟒蛇再把头朝我这里探出一点,立刻撒腿就跑,巨蟒吐着淡红的信子,左一歪头的看着我,右一歪头的看着我,像是在分辨面前的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它生长到了这么大,还没有见到过像这样的生物,最关键的是,能不能吃?
我已经努力的保持镇静了,眼看着巨蟒硕大的头颅再前进了一步,我感觉有些吃不消了,巨大的蟒头身上的纹路已经看得清清楚楚,那种恐怖的压迫力,让我觉得现在看着山本飒都要比看着这满身条纹的动物界杀手要好得多。
最可怕的是我现在不敢有丝毫让这只巨蟒产生疑惑的动作,包括了逃跑。曾经听到动物世界里说,非洲巨蟒的爬行速度可以和一辆轿车相提并论,我再怎么观察自己,也实在不觉得自己是能够跑过一辆轿车的料,所以只好尽量的不动,额头上面的汗珠不断的滴落下来,滑下脸庞,带着点冰冰凉凉的感觉。
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一个猛势扎进了树林,七拐八拐的在树林中穿梭,我已经被这座树林的恐怖生物吓怕了,一个劲没命的奔逃。
我活了那么大,真正的蛇倒是见过几次,但是也没有近距离的接触过,更别提像现在这种已经差点成精的巨蟒,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吊在自己身后,反正一路上,我就只剩下奔跑可以做了。
我拼命的奔跑,顿时脚下一软,像是踩在了一滩稀泥上面,溅起了大堆泥点,接下来身体一沉,下一只腿已经拔不出来了,我心里顿时一跳,暗骂自己大意,这座岛全是这些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遗留下来的古怪森林,其中最多的就是这一类沼泽地,沉积了多少岁月的枯枝败叶的稀泥,幻化成一个个催命的死神,静待着任何生物自投罗网。
而现在很不幸,我现在整个人都深陷了进去,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陷入的是沼泽地,已经来不及懊悔了!
太晚了!想不到自己只想着要拼命逃脱,完全忽视了森林里面更加可怕的存在,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我不敢有丝毫的乱动,身体却在慢慢地陷入,泥浆烟泡的催命神符,让我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能感受到生命在一大截一大截的消逝。
是不是被陷入沼泽的人千万不能乱动,否则离死亡也越快,那为什么自己没有动,但是刚才还在大腿的泥浆,下一秒就已经爬上了腰部,究竟是自己在下降,还是那些泥浆在上爬,我颤巍巍的观察四周,终于很不愿意而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在朝着沼泽里面下陷。
现在做什么都没有用了,刚脱离了巨蟒,又遇上了沼泽,老天看来是注定要我亡命于此,而现在七濑爱他们,会不会已经在四下里找寻着自己呢?如果自己没有回去,他们一定也做好了心理淮备,有了接受噩运的准备了吧。
我看到沼泽地外开放的一朵紫花,莫名的心情也变成了紫色,一阵绝望的紫色,像是在心里打翻了绛紫色的颜料,刷一下染上了一整个心脏,绽放出一朵朵像是皮蛋里的透明松花,绝望而灰暗。
沼泽已经漫过了大腿,朝着自己腰部进发,我的手平伸出去,眼眶有一滴泪珠倏忽滑下。
这个世界上最窝囊和最残忍的死法,可能就是掉落在沼泽里,然后等着泥浆一点一点的慢慢的把自己淹没,越来越多,最后就眼睁睁的看着沼泽地将自己从脚到尾的活埋,冒出来的一个转瞬即逝的泡沫,之后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一切恢复平静,而沼泽地则低调的在这片森林的深处等待着下一个被卷入的生物。
我终于承认在大自然的危险之前,任何的能力都是没有法与之对抗的,就像我这个样子,就算现在再怎么努力,也是会因为无计可施而等待着被泥浆淹没,没有工具可以借助的时候,任何的个人想法都不可能让我从沼泽地里重新爬出来。
眼看着沼泽已经及腰,我突然瞥见沼泽地旁边的绿地上面,有一根倒塌的大树,看起来很像是被雷给劈断的,树干的尾部还有一截留在树桩上,扯筋带骨,而倒塌下来的大树的树叶大部分已经脱落,只有少许嫩绿连在上面,透露出顽强的生命力。
我初步估计了一下,倒塌树木的树干枝杈距离我最近的也有好几米,光凭自己的手臂长度根本没有办法够到,我再望向四周,沼泽里也没有什么藤条之类的抽体,根本就没有给我借力的东西能够脱离沼泽。
泥浆已经没入了我的腰部,而且自己埋在沼泽地之下的双脚隐隐的感觉到一种吸力,让我一直压抑着自己平静的心情开始显得有些慌乱,我现在很想不顾一切拼命的朝着沼泽岸边爬,想要爬出沼泽,但是还是硬生生的压制住了自己的这个冲动,因为那样实在和送死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