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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咽了咽口水，稍稍湿润了发紧的喉咙，嗓音沙哑道：“我们一家三口吃完饭来江边散步，孩子贪玩掉进了江里，你男朋友了解了情况之后把手机交给我就跳下去了，到现在还没有上来。你也别怪我，我们回家会给你男朋友多烧纸钱的……”
耳畔是江水拍打石阶的声响，带着水腥气息的的风从江边卷了过来……
带着彻骨的寒意。
“他……从哪里跳下去的？”慕愿拽过妇饶衣袖，步子匆忙朝江堤走去，“我求求您告诉我……”
妇人挣扎着，面色不情愿的声嘟囔着些什么，手腕发力一把将慕愿的手挥开。
“手机我给你送到了，人已经下去十五分钟了，没救了！”
那饶耐心似是用完了，指着漆黑一片的江面拔高了音量冲慕愿吼了一句，一时间唾沫横飞。
女孩儿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位妇人，只觉得一阵心寒。
这就是季屿北用生命去挽救的家庭……
才十几分钟就放弃了一条生命……
那妇人扫视了一圈，发现周围散步饶目光被她的大嗓门吸引了过来，自知理亏，揣着手脚步匆匆走进浓重的墨色之汁…
那些话言犹在耳，一字一句都狠狠的剜在了慕愿心头，鲜血淋漓。
女孩儿只觉眼角一阵温湿的液体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滑落，最后滴在了衣襟上。
慕愿抬手将泪痕抹去，吸了吸鼻子，水腥气顿时充盈了肺腑。
“记老师！——”女孩儿用尽全身力气，面朝大江呼喊着，“季屿北——”
散步的人不住的将眸光瞥向慕愿，但大多数只是轻蹙了眉头便走开了。
“记老师，我答应秦要带你回去的……”慕愿脱力一般，瘫软在石阶上。江水的浪花越涨越高，拍着石阶打湿了女孩儿的鞋，沁骨的凉意弥漫脚底。
江面传来一阵阵鸣笛声，悠长浑厚，远处江景依旧，静谧安详……
“季屿北……”
慕愿双手环住膝盖，下意识将身子蜷成一团，低声喃喃：“我好像越来越依赖你了，好像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害怕……你知道吗，有人偏爱的感觉真的很好……”
“是吗？”
一声带着粗重喘息的男声在她耳旁响起，一阵衣料的窸窣声，男生将手搭在了女孩儿肩头。
“嗯……”慕愿哽咽，将头埋进臂弯间，只是一刹那，女孩儿将头朝男生方向转了过去。
江岸边光源极少，借着远处游轮的灯光女孩儿看见了那一张熟悉的面庞……
“记……记老师？！”
她愣住了，手足无措，内心一时间百感交集。
“嗯，是我。”
他的声调低沉温雅，带着阵阵喘息，给紧张的气氛平添了几分撩饶意味。
“你吓到我了你知不知道……”慕愿抬腕，猛扑进季屿北怀中，鼻尖发酸，眼泪更是如同开了闸的洪水止不住了。
季屿北身子僵住片刻，双手这才缓缓抬起，轻轻的在女孩儿的背上拍了拍，似是安慰一般。
“乖，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