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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收敛起笑容,说道:“没有人能知道以后发生什么事,不过是根据现有的条件推测罢了,朕也不能肯定,只是发生的几率大一些。即便它不发生,朕也有应对之策,不会坐以待毙,最坏的结果,可以承受,这点才最重要。”
张念夫问道:“若他们不退兵,死攻皇城,陛下打算怎么办呢?”
皇上道:“朕若被困皇城,那起小人都存有观望之心,虽然殷勤,却未必是真心,至少不会尽全力,都做着两手准备,万一朕被宛人抓了,他们也好保留政治资本,再拥立新君。朕迁都任川,就打消了他们另立他人的小算盘,将三心二意,就成一心一意了。附近官员都会前来勤王护驾,唯恐来晚了,朕跟他们秋后算账,而其他地方的官员也会听从调遣,不敢再存他念。”
张念夫道:“宛人久攻皇城不下,已经有些浮躁了,如果临东侯调集人马,我们里应外合,完全可以一举击溃宛军,至少也可以挫败他们的锐气,让他们灰溜溜的退兵。”
皇上道:“他们即按照朕的预测去了任川,我们就不要再说其他方案了,还是商议一下怎样全歼这股宛军,给任川减轻一些压力吧。”
张念夫道:“空军虽然撤走大部分军队,但剩余兵力还是超过我们两倍,守城没有问题,突围也不难,若想全歼宛军,有些不太容易。”
皇上道:“不急,慢慢打。”
皇上话音未落,就有人来报:“宛军开始攻城了,规模很大。”
张念夫道:“陛下,宛人肯定是觉得,我们看到宛军撤走部分士兵,会放松警惕,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皇上道:“既然他们有这个念头,不妨让他们更自以为是一些。”
张念夫心领神会,便说:“那就再来一次关门打狗,如今宛军兵力大减,我们开城门更没有多少压力了。”
皇上点了点头,张念夫立即登上北门城楼,指挥战斗。他打了一阵子,便故意示弱,让宛军攻破城池。宛军这次有了经验,先用兵器探查,找出陷阱,揭去上面的伪装,如此一来,就减慢了速度。
张念夫眼望着进城的宛军,在心里数着大概的人数,若觉得够本了,好关城门。忽然,他眼角的余光看到城外奔过来一队人马,因为离得太远,为首之人,看不清楚面目,只是头上系着一条紫色带子,手中拿着一把长枪,竟不像中原人的打扮,张念夫心头一惊,连忙命人关城门,他跃下城墙,亲自参与战斗,生怕弄巧成拙,让宛军破城。
惊心动魄的一幕并没有出现,进城的宛军不多,张念夫又准备充分,很快就将城门关闭,尽斩城内宛人,又命人仔细搜索,唯恐出现漏网之鱼,埋下隐患。
一切安排妥当,他再次登上城楼,眼前的情形,让他目瞪口呆。怪不得刚才那么轻易就关上了城门,原来这伙不速之客是来打宛人的。此时他们已经攻到宛营里,那杆大旗他看得清楚,又听为首之人大声喊道:“李殊琼在此,谁敢撒野?别以为皇上老儿逃了,你们就能拿下皇城,中原还有李殊琼呢!”
张念夫欣喜若狂,原来是李叔到了,这下可好了,全歼宛军,有希望了。张念夫知道此处不必担忧,他便去其他城门观战。
他来到东门,东门外也是一踌战,为首一人,头上紫带束额,再看旗帜,也是李殊琼,张念夫心中暗想,李叔这动作够快的,从北门杀到东门了。
他笑了笑,又到南门。南门外也是喊杀声一片,也是紫带银枪,张念夫心中奇怪,李叔从北门打到东门,又从东门杀到南门,哪里有这样打仗的?何况,就算李叔不打仗,骑马跑过来,也没有他在城门里跑得快啊。
张念夫正疑惑,忽见旁边又杀出一个紫带银枪的人,再往四周看,还有两个紫带银枪的人,也是打着“李”字旗。他连忙命人分别到另外三个城门观瞧,回来都说,李殊琼在城门外大战宛军。
张念夫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情,原本还以为李叔没死,尚在人世,却不曾想是其他人冒充他,而且不止一人,这一场战斗,就来了好几个李殊琼,李叔虽死犹荣啊。
张念夫只感慨了一阵,就从伤春悲秋的个人情绪中抽身出来,转念一想,这是个全歼宛军的好机会啊。张念夫立即集合队伍,只留下守城门的士兵,他亲自率领军队出南门迎战宛军。
张念夫出城之前,命令守南门的将官:“皇城军队倾城而出,城内空虚,军队出城之后,立即关闭城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开城门,违者立斩!”
张念夫猜测,李殊琼率领罗汉堂众人来攻打宛军,一旦宛人被歼灭,李殊琼恐怕要攻打皇城,务必等这些人散去,才能开城门,让他回来。
张念夫出城,中原士兵如下山猛虎,势不可挡,与城外冒充李殊琼的那几个人里应外合,将宛军打得四散奔逃。宛人没有预料到皇城之中还有这么多士兵,而且,这里的宛人也没想死战,只不过硬攻这一次,以后就是做做样子,待一个月之后,就弃了这里到任川了,因此这几个李殊琼的出现,让宛军大乱。
宛将见大势已去,连忙突破李殊琼的防线,向任川方向逃去。张念夫没有追他,宛将逃走,这对宛军的士气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剩下的宛军果然如一盘散沙,溃不成军,张念夫一战成功,没费多大劲,就全歼了皇城之外的守军,但他一点也没有感到轻松,对其中一位李殊琼说:“多谢壮士相助,敢问尊姓大名。”
“你眼瞎吗?没看到战旗上写得清楚吗?我们师傅是天下闻名的通天罗汉李殊琼!”
“什么?他是李殊琼,那我是谁?”
“你是冒充的。”
“你才是假冒的!”
张念夫提高嗓门,说道:“都别吵了。本王张念夫,是忠靖王张静虚的儿子,李殊琼是本王的叔叔,本王会不认得吗?你们都是冒充的!念你们破宛有功,本王不跟你们计较,你们立即离开此地,若再敢冒充李叔,本王可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