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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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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气爽的五月,云南迎来点到为止的夏,除了太阳烈一点,温度飘忽在二十度上下,永远都不会像钢铁城市北京那般炽热。

再过不久,雨季也要到了,出门必须带伞,以防晴落雨。

在丽江这座旅游城市,楼房不会超过六层,四面蜿蜒环山,街道上,人们穿着民族服饰,迈着慵懒的步伐。从玉龙雪山化下的雪水,流淌至整个城区。

这里的生活节奏很慢,简单淳朴,不少当地人都以经营民宿为主。几百公里外的泸沽湖,还保持着女系社会的文化,让人觉得充满人文景象。如何分辨本地人和外地人,不用话,看脸上的高原红就行了。

“嘿咻,嘿咻……”

只见,一个三岁的丫头,穿着杏粉色的连衣裙,手里挎着一个竹蓝,吭哧吭哧的在爬楼梯。

宝宝生得纯直可爱,皮肤妖嫩,有一头黑柔的长发,一双大眼又黑又亮,并没像当地孩子一样,晒出两个红脸蛋。

继而停下脚步,孩子站在一家门前,调整了一下气息,并十分注重形象的掸璃裙子,伸出手,敲了敲门,“咣,咣咣!”

不一会儿,里面就出来一个老奶奶,低下头,十分慈祥的看着女孩,用并不太标准的汉语:“原来是马儿啊。”

“您好,和奶奶。”孩子仰起头甜甜的笑,眯着眼睛,弯着唇角。

和奶奶向外探了探头,“怎么就你自己,你妈妈呢?”

“妈妈在家呢。”着,马儿将手里的竹篮举了起来,嘿嘿一笑。

和奶奶瞬间就反应过来,接过竹蓝,连忙转身进屋;“你等一下。”

马儿歪着头,望着里面的奶奶跑进厨房,又跑了出来,手里的竹篮装得满满的粑粑。

和奶奶将蓝子递给孩子,还弯着腰问了句:“你自己拿得动吗?要不要奶奶送你。”

“可以的,没问题,和奶奶再见!”非常有礼貌的挥了挥手,马儿挎着她的竹蓝,一脚一脚坚强地下了楼梯。

嘿哟,嘿哟。

好不容易迈下最后一个台阶,马儿鼓着嘴呼了口气,并有模有样的擦了擦额头,一回头,和奶奶竟然还在一脸担心看着她。

马儿露出纯真的笑,一路跑回了家。

门是虚掩着的,刚一推开门,就听到一阵叮叮铛铛的响声,马儿扒着门框,无奈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厨房内,某少妇做个饭也要鸡飞狗跳,随着嘭的一声,火竟然自己灭了。

“唉~~”马儿摇摇头,这才关了门进去。

不能自理的妈妈,要是没有她的话可怎么办呐。

一头齐肩的柔亮头发,身型纤瘦曼妙的少妇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睛一亮,“你回来了!”

“回来了。”马儿走了过去,探脚看了看妈妈的杰作,一锅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妈妈,我们中午吃什么。”

“那个……”舒雅眼神飘忽,颇有些心虚的样子,继而眸子一顿,看到女儿收获满满的竹篮,登时笑开了花,弯下腰与女儿平视:“马儿的面子可真大,妈妈下辈子就靠你了。”

只见马儿眼角一耷,“妈妈,你是自暴自弃了吗?”

“哪有,妈妈有很努力学做菜啊。”

“可是妈妈。”马儿下巴一抬,意指那锅黑漆漆的东西。

尴一个尬的,某人额头滑下黑线。跟着眉头一皱,眼眶都湿了,“马儿,你是不是很嫌弃妈妈,妈妈很没用是不是,连饭都做不好,妈妈对不起你啊。”

着着,怎么还哭了。

凝着直抹眼角的妈妈,马儿的心登时就软了。

将竹篮放在地上,伸出手擦了擦妈妈脸上的泪水,丫头贴心将自己的脸贴上,“妈妈不哭了哟,马儿没有嫌弃你,你是马儿最好的妈妈。”

吸了吸鼻子,舒雅蹲在地上,委屈巴巴的抱着自己的女儿:“妈妈就知道,马儿不会抛弃妈妈的。”

“额……”马儿的额头滑下黑线,虽然年纪还,但她知道,别人家都是妈妈哄孩子,而她,却在哄妈妈。

她承受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

哟西,舒雅最后擦一把眼泪,登时破涕为笑,拿起女儿的竹篮:“快让妈妈看看,马儿的篮子里都是什么东西。”

妈妈变脸,可真快啊。

马儿不禁赞叹。

就这样,母女俩看着篮子里的粑粑,干面的粑粑,连个菜都没有,还是女儿厚着脸皮跟人家要的,四目相视,鼻子一酸,突然抱头痛哭。

“妈妈,我们好可怜呐!”

“都是妈妈的错,妈妈不能给你做好吃的东西。”

“不不不,马儿没有怪妈妈。”

“妈妈太没用了。”

“哇~~~~”

苍凉的哭声,传遍整个区。

夜晚的军区,戒备森严。

美丽的中年女人步入白牌车,向式别院走去。

会客厅内,正在搬书的老者愣了一下,看着女人迎面走来,惊讶道:“大姐,您怎么来了?”

眯眼笑着,林南谨不慌不忙的看了看四周:“这里还是一样啊,曹叔叔呢?”

老者刚要话,只听书房里有人咳了一声。

“我自己过去。”林南谨跟老者了句,没事人一样走了过去。

同辈人中,她是老大,更是林南轩从如母亲一样的大姐,现在家里出了事,容不得她再潜水了。

仿佛只是一夜之间,曾经叱咤风云的这位军区首长,整个人都晦暗了。

从他耷拉的眼角,林南谨看出了他如今的力不从心。

“曹叔叔。”

站在书案内,曹彻的手随意一笔,“坐吧。”

“不坐了。”林南谨依旧笑笑地,温婉无害:“我今来,是想拜托曹叔叔一件事。”

“什么事。”曹彻冷笑一声,“你不会是想,南轩是因为犯浑才这样做,让我放他一马吧。”

“是呀。”

“哼。”曹彻停下动作,“他可没想过放我这个干爹一马。”

“他是检察官,叔叔,是您过份了,就算不是他,也会是别人。”林南谨苦口婆心的。

凝着窗外的月光,老人浑浊的目光渐渐苍茫,“林老太爷得没错,那孩子从就薄凉,八字也硬,所以才让我当他干爹,为他开路。”

“我的弟弟我知道,他从不薄凉,只是……林家势力太大,这一路,是您被权力蒙了眼睛。”

“你是他姐姐,当然会这么。”

“我不仅仅是他的姐姐,我也是峥嵘的姐姐啊。您忘了,您还是南轩的干爹呢,断的是国事,可不是家事啊。”着,林南谨从包中拿出一张照片,走过去,放在桌上,推到了老饶眼前。

照片中,是刚满一周的林南轩,坐在曹彻的腿上,拽着他肩膀上的绶带。

林南谨向后退了一步,跟着鞠了个九十度躬,道:“叔叔,我代南轩向您抱歉了,我这一辈子,不争什么,不抢什么,怀孕时父女双亡,不到四十丈夫死在中东,前几年女婿也死在了美国,女儿步上了爸爸的路,穿在枪林弹雨中,但我从来都没有过什么,怨过什么。但是,我就南轩这么一个弟弟,求您放我弟弟一马,放林家这根独苗一马吧,曹家和林家,从来都不是同归于尽啊,只是后来路不一样,才站在了不同的位置,他也很难受的。”

老人眯着眼睛,愣了好久,跟着左手轻轻颤抖拿起那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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