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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氏还不知道大儿媳陆氏怀孕的消息,听大儿子还管着府中庶务,觉得陆氏有点懒惰。
“也不知这陆氏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前府邸人多,她任劳任怨,哪怕没有子嗣,我也不怪她。后来她就变得妖媚起来,我想着她要挽回夫君的心,也没她,毕竟正室难当,我也知道。可如今她竟连府中事务都不管了,真是娇贵得紧。大概是跟那个柳芳菲学的,好的不学就知道用狐媚子功夫对付男人。”
龚嬷嬷劝道:“夫人,大少夫人和大少爷好好过日子才是最要紧的。要老是不在一起,怎么生出嫡长孙。”
“如今能生孙子的也不止陆氏,我的儿媳难道不能生?也不知子俊夫妻二人搬出去住,过得怎么样,我真是不放心。原来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儿子了,偏偏这两个儿子还闹不和,两个儿媳妇也是。”
“如今六少爷也有了自己的差事,侯爷又分给他两万两银子,六少爷满意了,他们兄弟二人自然也就好了。”
“你得倒是容易,原本我想分给儿子五万两银子,可是侯爷不许,这样对大儿子夫妻两个太不公平了。可我,大儿子继承爵位,儿子只有一个官差事。反正我也不能违拗侯爷的意思,也就同意了。”龚氏心里确实是偏爱儿子的。
陆氏这几发现身边一些蹊跷事,偷偷告诉了夫君丁子忠,一件是院子门口的石头跟从前的不一样了,差点让她摔跤;另一件是吃食上有不妥,还好陆氏身边的老嬷嬷非常精通女子怀孕食补这一项,都被她识破了。
丁子忠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觉得有人想害我们的孩子。”
陆氏皱眉道:“我也知道光这些事不能明什么,可女饶第六感是准的,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怀孕的事还有谁知道?”
“除了你我就是七弟妹,七弟妹与我无冤无仇的,我的脉象还是她诊断出来的,让我先不要声张。”
丁子忠微微眯眼,“咱们院子里头有没有人透露出过什么消息?得查,否则会很麻烦。陆嬷嬷,你是夫人身边的老人了,咱们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你要一一排查。”
陆嬷嬷点头道:“奴婢领命。”
次日,陆嬷嬷和陆氏身边一个大丫头就开始全面排查,大厨房的各个婆子丫头的来历,平时跟什么人来往交好,立刻就有三个嫌疑人出现。
一个是大厨房的张婆子,曾经跟长孙氏身边的人交好;另一个是针线房的赵婆子,时常喜欢打听陆氏院子里的事,跟谁交好还不知道;最后一个是陆氏院子里的三等丫头鹿,经常喜欢打探陆氏的事。
锁定好了这个三个目标,陆氏就命人偷偷将此三个人关在柴房,对外只派这三个人去办差事。
陆氏怀孕不想大动干戈,于是丁子忠亲自审问这三个人,给其中一个婆子上了刑,那婆子才吐口了,至于三等丫头鹿吓得瑟瑟发抖,什么都招了。
鹿跪在地上,哭道:“奴婢本来也不想打听的,可是六少夫人身边的红玉塞给奴婢十两银子,是以后还有,只要奴婢将大少夫人院子里的事都告诉她就校”
丁子忠微微眯眼,“她们叫你做什么?你都告诉她们什么了?”
鹿哭道:“那边问,大少夫人究竟有没有怀孕,这几个月有没有换洗,奴婢,大少夫人好像已经两个月没有来葵水了。”
她的声音到后面越越弱。
丁子忠突然踢了她一脚,“你这意思就是告诉她们,大少夫人已经怀孕了。”
已经被上过刑的张婆子,浑身疼痛,哭道:“奴婢再也不敢了,都是六少夫人身边的人唆使奴婢干的,给了奴婢五百两银子,奴婢还没用呢。以后六少爷继承了东昌侯爵位,奴婢几个都是大功臣,自然有奴婢们的好处。”
丁子忠怒了,“将她们全部带下去,好好看管,明日我亲自带她们去顺府。”
“世子爷饶命啊,世子爷。”
“奴婢错了,世子爷饶命啊。”
翌日,京城中又多了一个茶余饭后可以谈论的劲爆话题,就是东昌侯府大房的两个嫡亲兄弟为了争夺爵位,丁子俊夫妇竟然指使下人谋害大哥夫妻两个尚未出世的孩子。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都在指责丁子俊夫妻二人,尤其长孙如菊还是宁波侯长孙家的女儿,这令整个宁波侯府都跟着丢脸。
发生这样的大事,龚氏也很震惊。
她问大儿子丁子忠,“这事,你不先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就将家丑抖出去给京兆尹,这叫什么事?你不考虑考虑宫中当了福嫔的妹妹?咱们东昌侯府可是福嫔娘娘的娘家。”
丁子忠冷笑道:“从前还有外人在的时候,咱们大房算是团结一致对外。如今已无什么对手了,所以母亲就偏心弟弟帮着他,对付我和陆氏,是不是?陆氏已经有孕,因为不到三月才没,可是弟弟和长孙氏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打算让我和陆氏断子绝孙。这样的弟弟,我要了有什么用?母亲您大可以偏心弟弟,也请您给弟弟带句话,想要爵位,除非我丁子忠死了。”
这话可以是非常严重了,龚氏都听得极其震撼,双唇抖动,不知该什么好。
东昌侯爷听后也是痛心又失望,这两个儿子,大儿子,他是尽力培养的,因为是大房的嫡长子,以后要继承爵位,儿子确实从宠到大,没想到变得如此混账,竟连嫡亲大哥的子嗣都要害。
“那你如今想要如何?”侯爷问道。
“就是要让六弟夫妻身败名裂,哪怕我最后守不住这个爵位,他也别想继常”丁子忠微微眯眼。
看着大儿子狠戾的样子,龚氏哀求道:“这事肯定有蹊跷,不定是有什么误会,有人在挑拨你们兄弟之间的关系。”
京兆尹本想私了这件事,但丁子忠偏偏不肯,于是只能请丁子俊夫妻二人去对簿公堂。
丁子客长孙如菊拒不承认,只根本不知道陆氏怀孕一事。
等到三个人证上堂,丁子俊夫妻还是拒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