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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凡在睡前亲自带人走了最后一遍巡逻,确定没有潜在危险之后才回到营帐稍作休息。
天使战败,恶魔胜利,凯莎死亡,如此大的事情他却没有丝毫的印象。
他明明记得这些事情,可是在天使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本人却好像在当时忘记了这一切。
从凉冰的语气神色里,他擦觉到了一丝丝的不正常,至于问题处在那,他却没有一点头绪。
夜色下,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张凡久久无法入眠,于是便穿上衣服,借着夜色,在不打扰旁人的情况下,他独自走出营帐纵身飞去。
营地的哨兵,熟睡的蔷薇都对此没有丝毫的察觉,凉冰也仅仅是看了看张凡离去的天空,随即默默睡去。
毫无疑问,她也察觉到了张凡的古怪。对方的性格她很了解,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选择了静观其变。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
草露才上尖头,朝阳刚刚露白。不知是那里飞来的麻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天气明朗,空气清新,微风一过让人倍感神清气爽。
东方的朝阳像金光一样洒在大地上,枝头的树叶随风哗啦啦的飘荡。某位大爷看着看着有些微微走神,也许是想起了以前的安宁生活,也许是想起了某些人,某些事,他的眼圈开始微微泛红。抿了抿略微发干的嘴唇,站起身来微微叹了一气,向着大部队萧瑟的走去。
营地里也是人声喧哗,大家都在忙着收拾东西,井然有序的撤离。
营地门口,蔷薇看着伟老七,秀美微皱:“还没回来吗?”
“没有,是不是昨晚上出了什么事咱们没有发现,张凡去处理了。”伟老七猜测道。
蔷薇摇摇头,她昨晚睡得出奇的好,什么都不知道。想了一想便说道:“以张凡的实力他不会出事,先让大部队撤离再说。”
伟老七点点,转身去安排,现在也只能这样。旁边的几位连长边走边说,不明白张凡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言语里有抱怨,也有担心。
张凡来到了他和天使分别时地方,看着残破的星球和陨石,以及大战留下的痕迹,他似乎在某一瞬间抓住了什么。
可惜这一点点的灵光转瞬即逝,让他心里莫名得越发的烦躁。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一把利剑带着锋锐的破风声向他袭来。
张凡心头一喜,正要转身擒下对方。这一眼看去,他整个人便愣住了,心里的担忧立刻去了大半。
还不待他高兴,那燃烧着烈焰,可怕的锋剑已果决的插进了他的右肩。
剑锋贯穿而过,荡起一抹微风,看似犀利狠辣,却恰巧避过了要害。
彦的一双眉目清冷含煞,似怨似恨,似哀似悲,二人四目相对,她那眼神里的情绪,复杂的让张凡心里悲痛莫名。纵有千言万语,此时此刻他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彦。”张凡不知要说什么,只觉得有一堵无形高墙,正在二人之间慢慢耸立,彼此之间距离越拉越大。
他不顾利剑在身,激动的向前走了一步,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彦不为所动,轻叹一声,低下头,金色的长发垂下,遮挡住了她那煞白的美丽面容,淡漠地问道:“为什么?”
张凡被问的哑口无言,他只是隐隐猜到了些什么,却不知道问题出在那里。
干着嗓子努力解释:“我我我也不知道,总觉的---发生了一些事,不对,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就忘了,我明明知道的,可就是说不明白,记不起来。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当时脑子里就只想着地球,只想着巨峡市和巨峡号,只想着要回去看看。”
“我和你们道别之后就去了巨峡市,还和饕餮打了一战---之后我就好像---”
“等等。”彦认真的看着张凡:“你说,你是和我们道别之后去的巨峡市?”
说着彦便开启了最基本的测谎能力,对张凡的面部表情,肢体动作,心跳节奏等等,开始进行评测。
现在她不得不怀疑,眼前这张凡的真假。
张凡点点头:“对啊,我我---但又好像不是,我也说不清楚这种感觉,就挺怪的。”
彦见张凡不似说谎,又想起他突然离开时情况,细细想来确实透着蹊跷诡异,这心下便多了几许疑虑,少了几分怨气和戒备。
山洞里的伊泽瑞尔擦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看看艾克,再看看画面上的张凡和彦,催促道:“你到了快点啊我的小祖宗。”
艾克闻言瞪了对方一眼,对这个称呼很是不喜,没好气道:“快好了,过来帮忙。”
“怎么搞?”
“给他拉回去!”
伊泽瑞尔心惊胆颤的看着眼前的熊孩子,挤挤干涩的喉咙咽口唾沫:“你确定?会死人的。”
艾克翻个白眼,知道他想错了:“我有那么傻吗?我才不会擅自大幅度的改变时间,我年纪轻轻的可不想死。”
“那你说拉回去,不就是把张凡的时间再给倒回去吗?”
艾克鄙视的笑道:“我可没有那么蠢,咱只要把那段因为加速而缩短的时间线,重新拉开,也就是让它减速,让它回到正常的时间状态下。这样的话张凡的记忆可以恢复,时间线也可以得到矫正,咱们受到的影响也会降到最底。”
“明白?”
伊泽瑞尔不在意艾克鄙视的眼神,急切道:“明白了,咱们就这么干。”
二人看着张凡和彦的发展开始逐渐偏离,当即赶紧行动。时间的力量开始运转,二人的身影分速闪烁,逐渐模糊。
不知多久,下一刻便来到了一条条由无数丝线,无数倒影形成的时间之地。
这里无上无下,无头无尾,万象万物尽在其中,千丝万缕尽在眼前。
伊泽瑞尔神色凝重,感受着自身的变化:“咱们快点,这里不能多待。”
艾克点点头:“开始吧。”
那小小的时间原点开始不断延伸,因为被压缩而消失的时间片段开始逐渐显现。
艾克和伊泽瑞尔对时间科技的研究,在这一刻完美契合,互补互助。
随着时间原点被展开,张凡失去的那段记忆开始重新记起,时间压缩后产生的错误记忆也被逐步纠正。
解释了大半天,正在忧郁的张凡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将陷入沉思的彦吓了一跳,赶紧将烈焰之剑从他身上拔了出来。
“你你没事吧?”彦扶着张凡,心情复杂的问道:“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好像对那日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张凡没有来的及回答,他的眼角已开始流出鲜血,气息突然变得微弱起来,犹如风中的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这可把彦吓的不轻,想救也不知道该怎么救,她无法解析张凡,也不知道问题所在。
只是心里七上八下的没有底,往日的冷静睿智丢的干干净净,慌乱地一声声唤着张凡。心里那些怨恨都被她放在一边,只剩下担忧和害怕。
卡尔在冥河星系看到了这一切,他对张凡当时的突然离开颇为不解。出于对张凡的研究,以及那一点点的好奇心,他在大时钟的帮助下,发现了蹊跷之处。
此刻他正在演算当时张凡离开的前后,事情发展的过程和情景。
突看到张凡生命垂危他惊疑不定,很担心张凡的生命安危,因为这关系到他的研究成败。
不待他作出行动,刚才还生命垂危的张凡貌似已恢复了正常。
卡尔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画面上的张凡,心里的疑云越发凝重。
张凡看着梨花带雨,哭的稀里哗啦的彦,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别哭别哭,我没事,只是有点头晕。”说着语气一顿,他颇为惊讶道:“彦,我记起来了。”
“你消失之后去了那里?”彦突然追问道,一双大水汪汪的眼睛紧紧盯着张凡。
张凡细细一想,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难以置信的说道:“地球,巨峡市,而且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到的巨峡市,仿佛只是一瞬间的时间。我根本身不由己,连反抗都做不到。”
“你在仔细想想,你到底是如何去的巨峡市!”
“真的就一瞬间的事,和瞬移似的,我眨眼就到了饕餮的战舰上。这事太怪了,可能是卡尔的新手段。”
“我原本还想尽快赶回来的,但是,但是……我当时竟然给忘了!”张凡说到这里,心里开始有点莫名的忐忑,这种事那是说忘就能忘的。
“可是这事……我怎么可能忘得了!”
有些事经不住细想,一但静下心来,自然就会发现其中的问题。
彦愣住了,张凡刚说的话,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再看看现在毫无察觉的张凡,心里升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张凡知道这事诡异,奈何没有一点头绪。微微一动,抬头一看,他才察觉到自己正躺在彦的怀里。
即便是隔着铠甲,他也难掩窘迫,当下连忙起身。
下意识低头一看,便立刻看到了彦腹部铠甲上的伤痕。
“你受伤了?”张凡有些急了,他心思急转想到了办法,当即抱起彦来就朝地球飞去。
“蕾娜就在地球,你不会有事的。”
彦高兴地摇摇头,这一刻她如释重负,温柔的轻笑:“我没事,只是恢复的慢些而已。”
对于张凡这没有头绪,极为怪异的情况,彦的心头提起了万分的警惕,第一时间就把情报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