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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干事让麻木司机去到任干事家,这个让柯南感到不可思议,不过,既然让他来,就有来的道理,车费肯定会一分不少的。司机只管开车往前走,哪管身后收不收到钱。如果不给钱,司机也要办法,他可以到东干事家吃住。他都想好了,一定会这样做。不过,东干事总能想办法打发他走。
车摇椅晃地到了任干事家,任干事家门前果然冷冷清清,不像往常那样热闹。柯南相信了那安装师傅说的话。他们在水源处安装水管,从水源到大的取水池,再从大取水池出来,如果快的话,用不了半天就可以全部搞定。轻车熟路,经常做这个事,就很顺畅。不经常做,就生疏。他们也想做快点,拿到钱,做慢了,影响收入,也影响和家人在一起。因为是承包,不是计时工,完成了工作,验收没问题,就能拿钱,有问题,就要排查,影响拿钱。最后都合格,才会给项目尾款。
只有等安装结束,剩下的水管会入库,这个仓库,就在任干事家门前,在这个地方,一般来说,不用担心有贼来偷,贼到这里,要费九牛二虎之力,即便偷到了水管,也拿不走,拿走了也没用,不会安装,水管就没用。这些东西可以去卖,卖给那些有项目的地方,没有项目,只能回收,作为废品回炉,看是否还能再次利用。废品有价值,可以重复利用。
一般家庭的房屋,也装不下这样的水管。水管放在这里,算是安全的,再说任干事在这里还有一些威信,没有谁敢冒险,落下个坏名声,不是好玩的。山大人稀,一件好事没有人知道,一件坏事,瞬间就会传遍山野。十里八乡的,几个山头,都清楚了,坏名声如风,瞬间吹遍山里各个村落。好名声如水,只是往低处流淌,无人在意,只有需要水的时候,才想起来去寻找。
东干事没下车,看到没有人,就说:“掉头吧。该看的都看到了,放心了,对任干事,他办事,我放心。”
司机当然听东干事的,他要从东干事那里拿钱,不听话不行。否则结账就有问题。有钱不给这一招最狠。没钱可以欠着,到了有钱的时候,可以要到。如果有钱装穷,那就麻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到钱。故意装睡的人不会醒过来,是一个道理。
车离开了他家,尹贤仁问:“看来,任干事还真是实干家,没在家,一定在山里带人挖管槽。”
“不要那么自信,也可能到别人家吃酒去了。他对人不错,只要来人,他一定会好好招待,热情款待,给酒给烟,让人印象深刻,当然,现在的人礼尚往来,有请吃就有被请吃,这是常理。我们去哪一家,是看人的。不是那种人,交往不舒服,后来还有不少麻烦事,有些饭不能吃,有的酒不能喝,喝了麻烦多。”东干事说。
柯南心想,这是东干事不相信任干事了,可能是东干事在经商多年后,懂得怀疑所有人,他只信钱,有钱,才能办成事。明明嘴上说相信任干事,暗地里却杀向任干事,像今天一样,突然造访,杀一个措手不及,想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发现真实的任干事。这还没完,他不信任干事在带人开挖管槽,他需要时间去了解,虽然任干事担任干事多年,和东干事也经常打交道,可是在关键时刻,东干事还是对他有怀疑,毕竟现在正处于特别敏感的时期,新情况、新事物不断地发生变化,稍纵即逝,不善于变化,一成不变,就有可能会有问题,逐渐就会被淘汰。东干事掌握得好,没有被淘汰,反而有继续担任村支书的可能。任干事还是凭着办事认真、落实到位的作风,赢得了东干事的初步信任,可是,他现在仍要证明自己对东干事的忠诚。对东干事忠诚,就是对党忠诚,将来有什么好事,还是首先会临到他。
在村里担任工作人员,只要听东干事的话,就有好处;任干事已经明白了很多道理,并且屡试不爽。东干事对他的考验不止一次,过去考验过多次,取得了信任,即便暂时取得信任,以后还会有不信任的时候。任东干事会变化,东干事也会变化,有些好事,不会一下子都临到他,总有一些曲折拐弯的路要走。东干事还是为本村考虑的。有了好事,还是先考虑本村人,先满足本村,再说别的。人到这个年龄,再升职的希望不大,后生可畏,好多事都要放手,给后来的年轻人腾地方。如果年轻人上路快,老人就卸任快,不给后生制造麻烦。
车又下了山,这样的麻木车在山区比较实用,又不用挂牌照,如果住在山里,拥有这样麻木,在乡间跑路,还是不错的。乡里又没有交警,十字路非常少,基本上是一条路。一条路上上下下的,弯弯曲曲的,很好看,线条优美,弧度完美,比较灵动,看起来很有特点,走山路,是一种新的体验,有了麻木车,走亲戚,赶场,出门办事,都还不错,最重要的,是不担心风雨的侵袭。有遮风挡雨的,总比打雨伞爬山强,有摩托车的,也无法彻底解决风雨不侵的问题。
到了松柏酒店门口,柯南他们下了车,东干事走了,他没说午饭的事,既然不说,那就是没有安排,说了,他们心里反而有些惦记,没有心思安心做事。不说,就老老实实地准备做饭吃。做饭有做饭吃的好处,至少菜里不用放味精,这样对自己是个保护。当下很多人吃东西,喜欢重口味的,平淡无奇的食物,不好吃。只图嘴巴的享受,不管肠胃的吸收,对于味精,中外专家早就提出了批评,但是,就是有人把专家的话当成耳旁风,抵制最厉害的,当然是味精的生产厂家了。大家都不吃味精,味精厂不倒闭才怪。消费群体是内地人,外国人不吃味精,内地人也不吃,味精卖给谁?没有人买味精,味精厂肯定会垮台。到底怎么样,还需要专家来解释。专家的说法各一,就让人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听谁的。听起来都像那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知道。所谓专家的解释,本来就有矛盾之处。
柯南想到这里,心里欢喜,和东干事招了招手,东干事和他请的麻木车离开。这次是东干事请车,不用承担请车的费用。当然,机构有这笔预算,就是季柯南出钱,也能报销,不过,麻木车司机貌似没有车票,也可能没有油票,或者加油的发票,他没有这个意识,很多人都觉得没什么,反而被人忽略的才最重要。仔细想想,季柯南有很多忽略的东西,可以也错过了很多发财的机会,也错过了抓住幸福婚姻的机会,因为不会恋爱,所以错失良机,非常可惜。
柯南看到了门口坐着的又是梁马江,他笑眯眯地说:“你们回来了?”
“是啊,你在等人吗?”
“对,没事干,成天打麻将,都不想玩了,他们天天缠着我玩,真的很麻烦。这样下去,我自己都废了。打麻将真的劳民伤财。不打麻将,不知道干什么,真是烦恼。钱难挣,屎难吃,作人难,不知道干啥,真无聊。”梁马江说。
“你还是想玩,不想玩,就不用坐在这里等,可以到别的地方做事,多少都可以赚钱,供养孩子上学啊。人勤地不懒,只要你走上正轨,后面还有很多值得学习和进步的地方。”尹贤仁说。
“你不清楚,我不喜欢做事,又累又赚钱,还遭到别人白眼,连自己的孩子都有些看不起了。他们不说,我也知道。嘴上不说,可是眼睛遮挡不住。我早就看出来,总算找到原因,所以我要金盆洗手,不再参与了,要不然,会越陷越深,不能自救了。”梁马江说。
“你的孩子看不起你?不会吧?我看他们挺乖的。你说的很恐怖。太严重了,你可能太敏感了,没必要把自己弄得那么凄惨,生活不易,不能浪费时间,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空想上面。你说对不?”尹贤仁说。
“你不清楚,他们表面上做得很好,看不出来,实际上他们呢,很瞧不起我。”梁马江说,他进一步强调这一点,生怕别人没听懂。
“为什么瞧不起?”尹贤仁有一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
“嫌我们赌博,不务正业。总是没钱。没出息。”梁马江低着头说。
“你真有意思!你做的事,的确比较另类。在城里,打麻将是因为没有土地,在麻将桌上消磨时间,而且都是老年人,中青年人很少,大部分中青年人都在劳动,为的是要保证一家老小的生活。可是,你们是中年人,孩子还在读书,正是花钱的时候,你们却在打麻将,既然打麻将,就有可能会输,输了就必须给钱,要不然,很难脱身。你们打麻将,不能当成职业,只能在业余玩玩,算是业余爱好,打发打发时间,不能一天到晚都想着玩。难怪你的孩子们都不怎么理睬你们呢。如果有点事做,有点收入,也就靠谱了,估计你的孩子会尊重你。如果一心做坏事,估计是不会尊重你的。你的观察没错。”尹贤仁说。
柯南频频点头,觉得他说的有理,没想到尹贤仁快人快语,说出了柯南很想说的话,柯南憋了很久,就是没机会说,今天总算听到了他说的这些话。
梁马江笑了笑,不作声,过了好一会儿,尹贤仁还不上楼,仿佛还有教训要说,梁马江见尹贤仁刚要开口,立马问:“是不是要开始水利项目了?”可能梁马江已经受够了尹贤仁对他的教训,搞得像是小学生了。尹贤仁就是大妈级别的老师在教训小学生一样。真是苦口婆心!
“是啊,水源那里已经开始了,今天在安装水管。”柯南说。
“啊,那太好了,今年冬天就不用挑水了。”梁马江说。
“真的吗?”柯南问,“你们以前冬天都是挑水吃吗?”
“是啊,每年冬天都挑水,要么,就是买水。”
“还要买水?”柯南好奇地问。
“对,不买水,冬天就没水用。当没水可挑的时候,就要买水了。冬季要烧几千元的柴,要买几百元的水。要不然,冬天就要受罪了,没水,到处找,下雪了就化点雪水用,真的没办法了。”梁马江说。
“那么,比在平原居住的时候还要惨啊。”柯南说。
“各有各的好处,平原不用买水,有自来水,也有自己家的水井,可是夏天很热,冬天很冷。在这里,冬天不冷,有柴烧,家里就暖和;夏天不冷,不用空调、冰箱啥的,非常舒服。可以省不少电费。在平地上生活,每年夏天最难度过,要用不少电费。家电越多,用电也就越多,费用也一路飙升。降价是不可能的。”梁马江说。
“更重要的是,可以享受少数民族政策,要是有集体福利项目,可以受益对吧?”柯南问。
“是啊,不过,我们的户口还没迁来,有些福利还不能享受。”梁马江说。
“那么,你们有没有把户口迁移回来的打算?”柯南问。
“没有。我们再看看,如果平原那边福利好,我们还回去,如果这里福利比平原的还要好,我们就留下,不过,户口暂时不迁移,免得到了退休年龄,不能办理退休,领不到退休金。现在计划没有变化快,要做好思想准备。”梁马江说。
柯南听了,心想,还真过瘾,他们是骑墙派,东风强,就靠东风;西风强,就靠西风。看这种情况,他们属于投机分子。只要对自己有力的,就努力争取,对自己不利,就远远躲开。天下之人,熙熙攘攘,皆为利来,都为利往,日夜不停,川流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