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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依然跟中午一样炎热,霁月打开房门在月下稍微站了一会。
月光把他的身形拉得很长很长。
有脚步声传来,许多的脚步声。
不出片时,二十来个着了夜行衣的蒙面人持刀剑轻盈而来,大概是没料到一进来就遇着院中站立的一个人,这本该是一个寂静的,人人都进入了梦乡的夜晚。
这些人迅速做出了回应,行在前面的四个人在同一时间拨了随身携带的刀剑朝霁月砍了过来,霁月却是站着未动,一身白衣在这样的夜晚,格外惹眼。
待到这四人近身之时,只见他以白鹤展翅之姿而起,弹指一瞬间,四个人好似被瞬间点了穴,硬生生的止了步,稍顷,只听轰的一声,四个人仆倒在地。
月色之中,那一抹明亮闪着血红的光芒,是霁月手中的剑。
后者的夜行人皆是一怔,不等他们在主动进攻,霁月已飞身掠过,以不可阻挡之势而来,夜行衣人迅速拉开了阵势,瞬间把他给包围在了其中,却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他们这等百里挑一的高手,在此人面前竟毫无招架之力,他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之势,瞬息间把所有人斩得只余四位断臂之人。
那四位被斩了臂膀的人立时痛得地上蜷缩,就听那人冷冰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吩咐:“毁尸灭迹,活口留下审问。”
活口留下审问吗?
暗中立刻有人前来收尸,锦言也去处理活口的问题,却发现这些人口中早已服毒,自尽了。
他忙把此事禀报了过去,霁月面无波澜,道:“那就一块扔了吧。”
片刻,院中的尸体被处理得干干净净,仿若这里从来不曾发生过什么。
高洁的月依旧独立于世。
啪啪啪。
镇北王徐道光走了出来,跟着一块来的还有萧归流。
他鼓了一下掌,眸中带着欣赏之意。
杀伐果断,是个狠人。
他:“待回京之时,我助你青云直上,你保我徐家一世安宁。”
徐家到了如今,已经无法安宁了。
身为大耀国的镇北王,让人追得如丧家之犬。
皇权、争斗、总是你死我活,最终留下的才是赢家。
霁月:好。
色渐渐泛了亮,一切和往常一样,霁月静静的坐在书案前阅书。
收起刀剑,他依旧是那个谪仙一样的少年,霁月光风。
霁月没有诵经的习惯,他读的也从来不是经书。
外面忽然传来了女子的呼喊声。
“沈公子,沈公子。”
是韩落雁来了。
昨个霁月冷淡的拒绝了她,把她请了出去。
权贵之家的姑娘看上了一个人,却被拒绝,怎会甘心。
沈家一个卑贱的养子被她瞧上,是他的高攀,他到底哪来的勇气拒绝她?
她堂堂太守之女,他凭什么看不上她?
她想不通。
她一早又来找他,偏又被院里的锦言给拦住了,这一次直接不让她进来了。
韩落雁没有办法,只能在外面大呼叫的喊了起来,她想这样子霁月便能听见她的声音,就会出来见她了,哪料她叫了半响,霁月也没有出来。
院里有人来来往往,仿若没有人看见她一样,也没人愿意进去为她通报一声。
锦言只能一旁好言相劝,道:“韩姑娘,你怎么也是太守之女,这般在男人门口大呼叫,传出去丢的也不是韩家的颜面吗?”
韩落雁顿时气得横了他一眼:“谁传?你倒给我传一个试试看。”
话虽如此,她还是气哼哼的走了。
这种气,太阳一出来,摸哪哪烫手,在外面待得时间久了,她也吃不消。
想她特意为他留下来,他竟如此绝情,面都不肯再见,韩落雁也是气得肝疼。
她一连三日都是如此,常来拜见,只是霁月一次不见,每次都是锦言前来拦她,好言相劝道:“韩姑娘,您这般对一位公子死缠烂打,就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吗?”
笑话,谁敢笑话她?
韩落雁气得狠狠剜了一眼这不识趣的锦言后,当下午便打道回府了。
霁月不肯见她,她总要另想它法,耗在这儿也不是办法,丢的确实是她的脸。
他高傲,看不上她是吧?
那她就得想个办法把他弄到跟前来,沈家的一个养子罢了,还治不了他了。
到时候非让他跪着伺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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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几日,韩孝郡有几分的坐立难安。
派出去的人,一个没有回来。
连个尸体都找不着。
没错,那晚派去佛光寺的正是他的人。
为了杀他,他也是筹备了多日,精挑细选出一些功夫不错的高手来。
本以为这些个人对付佛光寺的霁月也是绰绰有余了,若不心被那帮和尚发现了,顺便杀几个也是无妨的,却不料他派去的人至今没有一点音讯。
至于佛光寺那里,他也有派人去查探过,平静得仿若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
仿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这不符合常理,偏他又没有办法当面去质问霁月什么。
心烦意乱时,家里又添了一件事情,韩落雁看上了霁月,把这事和她母亲了,想让家里人去沈府提亲。
有长辈们出面,霁月便不得不从了她。
儿女婚姻,父母之命。
为了沈家的利益,沈家老太太也一定会答应的。
她心里想当然的这样以为,太守夫人可不答应她。
儿子已经和沈家的姑娘搭上了姻缘,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与沈家的养子再扯上姻缘。
任凭韩落雁闹了一通,太守夫人始终没有松口。
她的女儿一身尊贵,怎么能嫁商户之子,还是个养子。
这事之后,朝歌那边这几日也继续在府里读书。
姑娘们还是老样子,都没多大改变。
二夫子扶辰更不用提了,自从霁月不在府上的这些日,他索性便不来了,他不来听学,谁又能管得了他。但过一段时间后又觉得无趣,还是一个人乖乖的过去了。
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四公子添香依旧被他娘派的人严严看着,每定时押送到这里听学。
不管他学不学,只要他坐着听就好,听得久了,总能听一些进去的吧。
过了几,又到了姑娘们读书六休息一的时间,朝歌头晚上便让人精心准备了一份鱼,还做了骨头烫,打算第二带给霁月吃的。
等到邻二日,她还特意起了个早,精心打扮了一番。
要去见霁月了,心里便像抹了蜜。
确切的,这些日子她心都像被抹了蜜。
盛夏,太阳像个大火球执着的烤着每一个角落,她也丝毫不觉得热。
朝歌带着奴婢要出府,人还没走出她这个院子,那锦语就快步跑了过来拦了她问:“七姑娘,您这一大早的是要去哪儿呀?”
今个姑娘们不用去读书,他是知道的。
锦语自从由佛光寺护送朝歌回来后便常在朝歌这里院子里待着了,有时候会陪她去读书,朝歌本是想打发他走的,他却不肯走,是大公子让他待着的,朝歌也就随了他了。
朝歌如实的道:“你来得正好,我今个要去看大哥,你也一块去吧。”
锦语犹豫了一下,:“七姑娘,我有话想单独和您一句。”
朝歌也就让身边的奴婢都退下了,让他有话直。
锦语也就如实的道:“七姑娘,大公子那日让我护送您回来的时候有特别交待,如果您执意要去佛光寺,就如实相告,他已经不在佛光寺了,若是老夫人那里瞒不住了,我这里有公子写给老夫饶一封信。”
“不在佛光寺?那他在哪儿?”
好好一个活人忽然不在那了,她心里有点闷又有点慌。
锦语:“大公子究竟去了哪,我并不知道,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朝歌看他一眼,这锦语她还是了解一些的。
前一世霁月救她回来后,这锦语看她就分外不爽。
有次她想学马术,霁月让锦语教她,结果呢……
差点没把她从马上摔下来。
除此以外,她也知道这锦语是霁月身边忠心又得力的属下。
若他不知道霁月的去向,她是有点不信的。
霁月不在佛光寺了,那他会去哪儿?
难怪他一再劝她不要来佛光寺,原来当时打已打定主意会离开,只是却不肯告诉她这离开是要去何处。
“那你知道大哥什么时候会回来吗?”
锦语:“七姑娘,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大哥写的信呢,你给我看看。”
“七姑娘,恕难从命,这信除了老夫人暂时还不能给您看,时候若到,我会亲自交到老夫人手上。”
朝歌恍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前一世,也曾有一段时间,她一直看不见霁月。
她也曾多次来找霁月,好奇他究竟去了哪儿,但她却连个想问的人都找不到,他院子里已经没有了人,甚至房屋里都结了蜘蛛的网。
后来问了祖母才知道一些,祖母他游历去了。
他这一游历,直到一年后才归来。
算一算,这也不应该是今年发生的事情呀,差不多应该是一年后才会发生的事情。
因着她所做出来的选择,霁月的一些事情也在发生改变吗?
若是这样子,她那是不是得有一年的时间看不见霁月了?
她有点心烦,转身便又返回屋里了,对身边的奴婢吩咐:今哪都不去了。
霁月已经不在佛光寺了。
早知道上一次多抱他一会了,知道自个是真的见不着他了,思念没来由的泛滥成河。
她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