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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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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不信。"听着白云开的解释,秀英用力摇头,"人家鼎鼎大名的神医和高手,怎么可能那么没品的?"

白云开哂道:"大城市有很多黑暗面的,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啊,但你想想,如果不是因为西山老鬼囊里欠金,又有求于我,以他那么大的架子,怎么可能来替你们看诊?老实告诉你们吧,老鬼今早是来提货的,顺便冲着我的面子,帮你们看看。"

说着与事实全然不符的谎言,白云开心中暗叹,这个烂摊子真是难收。

昨天晚上,柳飞来请示,自己确实示意过,替她们打扫房屋,准备膳食,并压根不怀疑柳飞会把这些小事办得好好,却着实没想到,柳飞会如此"用力"去办,整出这种超级规格的梦幻待遇,弄到自己得知后,必须用这样的方式善后。

这个不寻常的"失误",自己感受到某种恶意,但又还没到真正过分的程度,因此也只能苦笑了,毕竟……由自己收养,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为何会如此行事,自己也不是完全猜不到……

"……倒也有道理,我就奇怪,讨命神医哪是这么好请的,怪不得了……"

秀英眼珠转了两圈,道:"对了,如果他们真是你的客户,因此卖你的面子,那你能不能……请那位白发老前辈帮忙,当我和小夏的保人啊?"

"保人?"

白云开一愣,"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他可是……"

秀英一昂首,"我不用知道,只要晓得他是大人物,还是主办方就行了。"

说着,秀英和面有踌躇之色的夏语心眨了眨眼。

夏语心明白过来,原本说好是路正平担任保人,但发生了天衍剑派之事后,路正平已不可信,保人之事更无从说起,需要另外找人,而刚才那位老者,武功高绝,不光是大人物,更显然是主持联招的大员,如果能由他担任保人,后头肯定能少很多麻烦。

……这确实是秀英会有的想法,虽然天真了些,却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眼下一切情况浑沌,这么做……也不错。

拿定主意,夏语心也不多言,看着白云开,支持秀英的提案。两女的要求,让白云开有叹长气的冲动,但事已至此,他也不推拒,一面暗运剑气,把怀内已备妥的保证信粉碎,一面让两女先去报名,自己去搞定保证信的事。

看着白云开的背影消失,秀英低声道:"你觉得他搞得定吗?"

"不知道。"夏语心摇头道:"但比起怎么报名,现在我更担心后头要怎么离开?事情的严重程度,已经超过我的想象,我……"

"怕啥啊!"秀英牢牢握起酗伴的手,认真道:"多少难关我们都闯过来了,后头也不会例外的,要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直也会掰到直啦!"

"我真佩服你的乐天……"

夏语心笑着,暂且抛开担心,和酗伴一起来到报名长桌前,找了个空位坐下,对面立刻递来表格与笔。

"您好,报名需要提供身份证明和保证人推荐函。"摊位上的工作人员公式化的提出需求,夏语心和秀英很快填好,本来以为白云开不会那么快回来,哪知表格还没填完,白云开的身影已经回到身旁。

"这是她们的报名费。"

十足监护人的姿态,白云开随手抛出两袋金银,落在桌上,跟着就是两封书信,直接拍在浮萍居的工作人员面前,"她们的保证人推荐函,也准备好了。"

工作人员看过两女的身份证明没有异状,便开始检查推荐函,眼睛扫过,嘴里小声念道:"夏语心,秀英,好的,没问题。推荐人方……方……方……"

声音卡在喉间,工作人员瞪大眼睛,仿佛得了急病,又像是掉进了水里,胡乱伸手抓向身旁的同僚,半天没能说完,诡异的情况,夏语心甚至担忧这位随时会"溺水"身亡……

足足瞪了十几秒的大眼,这名工作人员才终于抓来旁边的同僚,剧烈喘息,将手中的保证信往旁递去。

"你……你帮忙看看……"

"怎么了?格式不对吗?这又没什么限定格式啊,只要……我靠!"

旁边的同僚顺手接过信,瞥了两眼,最初不以为意,看到底下署名的一瞬,也是双目剧瞪,整个愣在当场,足足又过了十几秒,才往里跑去,说是去喊主管来验证。

太过强猛的效果,也把夏语心与秀英吓到,两女压低声音交谈。

"小、小夏,这是什么情况?那封信……带了诅咒吗?"

"可能是那位老爷子确实身分很高,我们刚才应该先问的。"

"现在问还来得及吗?我们不会请错人了吧?"

听着秀英的提问,夏语心瞥了一眼白云开,见他老神在在,顿时安心不少。

不久后,一名身穿术士长袍,身上有玄奥气息的男子出来,似是负责此地的主管,他没有质疑什么,只是笑问道:"两位姑娘跟方总管相熟?"

"……方总管?那是谁?"

秀英喃喃自语,对这个称呼全无印象,夏语心却是胸中一动,想到香格里拉的成名人物中,有哪位大人物姓方,职称又是主管。

几乎不费什么力,夏语心脑里就浮现起那个人名,那是个太过巨大的存在,直接就把她给吓到了。

自由都市联盟议长,浮萍居总管,"贯天长河"方长白!

……怎么可能会是这一位?

放眼大地,这位近乎是能与天龙王朝皇帝、雷因斯女王同桌议政的人物,说他是自由都市之王,都不是太勉强,怎么可能会是他?

夏语心有些晕呼呼,侧眼瞥了一下信上的署名,看见笔力苍劲的三字"方长白",脑中轰的一声,炸到根本说不出话来,只听对面那位主管说:"……方老素来保守,又强调职能本分,等闲不会替人出面,更从来不给人担保……这封信似乎有些……"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已围了过来,充满好奇,向两女投以疑惑的目光,既有质问,却又怕冲撞了贵人,没谁敢开口。

沉重压力下,白云开笑了笑,一派自在,问道:"保证函有问题?"

"字迹确实是方总管的……至少看起来很像……总管他今日一直在会场这边坐镇,恐怕无暇写推荐函……而信上的墨迹似乎还没干……"

想到方长白的作风,主管愈发纠结,提出质疑,白云开神闲气定,看了看天空,耸耸肩道:"最近天气潮湿,返潮很正常。"

"说得是。"总管讪笑一声,见这边没有破绽,只好悄悄吩咐手下,去找方总管身边人查问,自己留在这边拖延时间。

时间分秒过去,眼见这边气氛渐渐尴尬,主管干笑两声,道:"两位姑娘竟与方总管有旧,甚至能劳动他出面写推荐函,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但其实有了这封信,你们大可不用参加联招。以方老的人面,持他的介绍信,自由都市内九成九的门派,都会愿意收为弟子的。"

……而且不会是普通弟子,肯定是直接收入内堂的真传弟子,前途将一片光明!

夏语心正色道:"方老厚赐,愧不敢当,但那不是我想要的。我希望堂堂正正通过测试,得到认可!"

掷地有声的表态,没有一丝迟疑,主管为之动容,秀英又补上一句"我家小夏可是要进白鹿洞的人,和那些只靠人情打混的废柴不同",让他更是高看夏语心几分,觉得面前可能是一位背景深厚,天资卓越,又自强不息的菁英人才,样貌又如此明艳,说不定……会成为这次联招的传奇。

想到这里,主管面色登和,想要结交,只是还没说几句,去确认的手下已经回来,打暗号示意方总管确认了推荐函没问题。

"失礼了,耽搁了两位姑娘时间,非常抱歉。"

得到了确认,主管的态度更为谨慎,几乎就是敬重了。连连称赞后,这位主管祝贺两女金榜题名,成功拜入目标组织,然后亲自送三人离开。

总算过了报名这关,夏语心满腹困惑,连忙拉着白云开,走到旁边无人之处,认真问道:"大叔,你果真手段通天,居然连方长白的推荐信都能拿到?"

白云开还没回答,秀英首先苍白了脸,"什么?方……方长白?是……那位浮萍居的……"

"用不着吓得尿裤子,那老儿表情是刻板了点,但不吃人的。"白云开先扫了秀英一眼,继而道:"他是我客户不假,但我和他交情没好到可以让他写信,这信是我自己写的,嘿,模仿笔迹,这也是我的吃饭本领啊。"

"你连这也山寨?"秀英惊愕,白云开则退了一步,当场取出纸笔,避开旁人视线,随手写了几句,拿出来一看,赫然又是一封方长白的签名信。

"这事小菜一碟!我以前就常常模仿他的笔迹,冒充他亲信去狐假虎威。就是因为他写的少,所以信的人才多!"

白云开将信收起,道:"报名成功后,测试的第一关是验资质,你们和我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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