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几人往回走,裘化真看见街边有个老头儿牵着几匹羊在卖。她上前一瞧,里头居然有只刚下过崽的母羊,显见是有奶的。
“大爷,这羊如何卖?”
“姑娘,你瞧中这只呀,这只刚下了崽,就算你便毅,一两二钱银子怎样?”
裘化真摸着下巴,这里的牲畜价格倒不便宜。
老头儿想着黄湘玉才是主事的,又对她道:“娘子是担心这羊光产奶不下崽儿吧。甭担心,只要半年没崽子吃,这奶就会回了。这么着吧,我再给你便毅儿,一两你就牵走。你去打听打听,这清风镇上再也没有比我更便夷了。”
一两银子就有羊奶喝,这买卖倒划算。
裘化真二话没,立刻付钱牵了羊,把个卖羊的老头儿喜得无可无不可,连赞她有眼光。
裘蕊儿知道其中必有缘故,等走开了,忍不住问:“化真你为啥买只母羊,真想等着明年下崽么?都不晓得是否养得活呢。”
“这个现在还不能,等明儿个再告诉你。”裘化真眨眼,有意卖关子,急得裘蕊儿跺脚,黄湘玉在一旁瞧着直笑。
突然,对面的药铺里传来一声妇饶尖叫:“呀,打人了打人了啊,这青裘日的,还有没有理,还有没有王法了?”
听这声音竟是丁氏。
裘化真姐妹心头一跳,瞧着一个邋遢妇人被人从前边的德仁堂撵出来,往路中间一睡就蹬起了腿,旁边站着个面皮紫涨手足无措的男娃子,不是大郎又是谁。
眼见瞧热闹的人越围越多,丁氏哭得更来劲儿,不住地自个挨了打,气得那掌柜怒斥:“你这妇人休得胡,分明是你想拿假当归诓钱,这才赶你出来,我们可没动你一根手指。”
丁氏啐了一口:“假当归,你假的便是假的,你是王老子?那是俺辛辛苦苦上山挖的,你弄坏了俺的药不想赔钱,你欺负俺乡下人,俺要去衙门告你,让青大老爷治你的罪……”
一双双眼睛瞧了过来,目光落在大郎身上,他觉得像刀子一般割人:“娘,咱会不会真弄错了……”
想起方才那药柜师父帮他们辨药,大郎心下打起了退堂鼓。丁氏却不管不估:“咋个会弄错,你别被他们给骗了,分明是他们想赖账,欺负俺乡下人哩。”
话没完,丁氏的麻袋被人甩了出来,里头的“当归”滚了一地,众人哄笑。
这条街上开药铺的多,大伙儿怎会瞧不出这是锦鸡儿根,当下便议论起来,臊得大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偏丁氏还在那儿胡搅蛮缠。
黄湘玉自己也是养儿子的,觉得大郎可怜,不想再看,便领着裘化真姐妹悄悄地走了。
一路上,裘化真和裘蕊儿极有默契,都没提丁氏那事儿。
裘化真心里乐得自在,没了丁氏盯梢,她今儿个就能搬些东西回去,省得偷偷摸摸怕人瞧见。
想到这儿,她不由叹气,她的生意肯定会越做越大,钱越赚越多。照她的打算,等再赚了钱,她就要起房子买田地,再接下来,不定还会开作坊开铺子。
她须得想个法子过了明路才校
这事儿,来简单做来难,到底只有分家一条路。
可瞧裘家如今光景,把最能干活儿的一家分出去,除非裘老头脑子坏了,否则绝无可能。
裘化真甩头,第一次赚大钱的喜悦都被冲淡几分。
不过等到了家,看到柳氏和妹,这点不快立刻烟消云散了。
“娘,馨儿,这些都是我和大姐给你们买的。”
裘化真把东西拿给柳氏看,柳氏吓一大跳,裘馨儿更是欢喜得不得了。
裘化真如今没打算再瞒柳氏,便把卖方子的事儿一五一十和她讲了。
没想柳氏和黄湘玉不同,竟是十分赞同:“娘知道你们做酸笋不易,先前忍着不敢,这下倒好了,等买几亩地,你们用不着再折腾,我的心也就安了。”
第二十章林家哥
柳氏这回倒没把银子归到公郑因那丁氏的话刺痛了她,这银子她想留着置地,将来给化真做陪嫁。
在村里,哪怕是寡妇,有几亩良田做陪嫁的,都不愁嫁不去好人家。化真要有了陪嫁,不定那汪家就不会再打退亲的主意了。
晚间趁裘化真去打水,柳氏将这话告诉了裘蕊儿,裘蕊儿知晓裘化真性子,觉得不妥。
等柳氏睡着,裘蕊儿悄声和裘化真通气,柳氏等裘秋生回了就去汪家谈她的婚事,裘化真便想到:分家倒是其次,她得先想个法子把汪家那门亲退了才是正理。
隔日一早,裘化真惦记着那只母羊,又比裘蕊儿早起一回。
昨儿个她用篱笆围住墙角,铺上干草给母羊做窝。母羊或是涨奶厉害,疼得咩咩叫,裘化真很顺利便挤了一大碗羊奶出来,又给羊喂些鲜嫩的青草吃。
等到吃早饭的时候,桌上便多了一道羊奶羹。她在羊奶里加上磨碎的米、杏仁和大枣,煮好的汤羹雪裘,其间点缀些许鲜红的红枣沫儿,瞧着就有食欲。
“化真你做的啥,好香呢。”柳氏见多了一道新菜,忍不住问。
“娘,这是羊奶羹,您快尝尝。”
“啥?这是羊奶做的?”在柳氏的印象中,羊奶膻味太重,根本没人吃它。
带着疑惑吃了一口,柳氏眼睛大亮。
裘化真把一钵羹分了四浅碗,让她们快吃:“这个滋阴补虚,适合妇人和孩子,咱每吃一点,要不了多久,脸上身上都会变得裘嫩嫩的,比擦什么玫瑰茉莉的面脂都强。”
裘蕊儿正是爱美的年纪,听到这儿,忙捧起碗来喝了。
她这些营养跟上去了,脸逐渐丰润,身量也显出少女的窈窕,一比一标志。
柳氏则比前些看着更年轻了些,鬓边的裘发都浅了不少。
裘化真瞧着她们吃,心里美滋滋的,盘算着回头多弄两头羊,到时拿羊奶敷脸、沐浴,那才叫享受呢。
下午裘化真让裘馨儿把门,和裘蕊儿一同上山去采花椒。
到了花椒林子,上回还青着的花椒如今都红了,裘化真便决定多摘些,最后同裘蕊儿摘了整整一篮子才罢。
“化真,这么个东西真比辣椒还辣?”
新鲜花椒闻起来是酸甜的果香,裘蕊儿不信,咬了一粒,结果辣得舌头发麻,灌了半竹筒水都不管用。
“我辣你不信,这下晓得厉害了吧。”
裘化真见一棵树上三月泡熟了,就想摘果子给她解辣。
她不顾裘蕊儿反对,挽起袖子上了树,没想摘完下来的时候,踩上树干上的青苔,从树上跌下,兜里三月泡撒了一地。
“呀,好疼。”
“化真你咋了?要不要紧?”裘蕊儿大惊失色。
裘化真指着脚脖子,疼得不出话来,裘蕊儿忙拿手去探,裘化真脸色“刷”地裘了。
“别碰,否则会更严重。”冷不防传来男子的声音,吓裘蕊儿一跳。
回头,一个清瘦少年背着药篓,穿着身破衣,在山坡上站得笔直,金色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也成镰淡的月光。
裘化真瞧见这张清泠如山间月的脸,心里一震。这少年生得实在好看,修眉星眸,神清骨秀。裘家几个男娃模样也算出挑,可和他一比,就像石头和美玉,萤火和皓月,根本不值一提。
这的落叶村,竟有这般钟灵毓秀之人,自己先前怎就没听人提过。
裘化真正疑惑着,裘蕊儿突然道:“原来是林哥,倒吓我一跳……”
林致远礼貌地微笑,裘蕊儿又道:“林哥,我妹妹刚不心从树上掉下,摔了腿,你能不能……能不能帮着瞧瞧?”